此時躲在遠處的小青,聽見如此說話的謝懷德,當下俏臉通紅“呸,就知道這個謝捕頭不是正經人,平白将官人教壞了!哼,看我怎麽收拾你!”
惱羞成怒的小青素手掐訣,就要施法給這謝懷德一個教訓,可這擡頭瞧見一旁的許宣,手中凝聚起的法力,卻是不知怎的,迅速消散開來。
對自己這個動作,小青也有些搞不明白,心兒有些慌,她暗自安慰自己起來“恩,我不施法,是怕官人生氣,恩,是的,就是怕官人生氣”
小青一邊自言自語,仿佛是要說服自己。
小青說了幾遍,似乎被這個理由說服了,這才想起要去廚房準備飯菜,可她走了沒有幾步,卻是慢慢的停下了腳步,一雙靈動的眸子,眼中滿是疑惑“可是我爲什麽怕姐夫生氣?”
她停下腳步想了片刻,似是想明白了什麽,清澈的大眼中滿是慌亂,一個她從來沒有想過的答案充在心間。慌亂的小青,也不怕旁人看見,直接駕着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邊。
走廊的一角,一襲白衣的白素貞走了出來,看着空中的那道青光,也是忍不住低低一歎……
張德安剛剛死去的時候,在蘇州城中還是引起了一絲波瀾,畢竟他在這蘇州城還是一方名醫,但是随着時間流逝,衆人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張德安這個人,若不是偶爾經過大門緊閉的濟仁堂,衆人怕是也難再想起,蘇州城中,曾經還有過這樣的一位大夫。倒是許宣,張德安消失之後,他看病倒是不用提心吊膽,
今日他又去陳倫府上看了陳夫人的傷口,确認沒有化膿感染,這才拆了線,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回到保安堂的時候,正好看見這胸腹受傷的大漢,從這屋裏出來,許宣見狀,笑着說道“傷口怎樣,動起來不礙事吧?”
說着,許宣見這大漢背後跟着的衆人,肩膀上背負的行李,皺了皺眉,示意這大漢來到一旁,又查看了一番,見這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了一道淡紅的傷疤,松了一口氣“恩,不過你這傷口卻是愈合的差不多了,回去莫去做些大動作,多休息幾日,免得傷口裂開”
一旁的衆人聽聞,連忙點頭,這大漢則是一臉凝重的沖着許宣拱手鞠躬“許大夫,救命之恩不言謝,小人梁興改日再來拜謝許大夫!”
衆人見狀,也急忙躬身行禮,接着這梁興卻是也不在這裏逗留,帶着衆人,朝着城外而去,看着衆人的背影,一旁的白福搖頭歎道“都是一些好漢子啊,可惜鞑子殘暴騎兵更是所向無敵,我大宋如今能據江而守,已然是大不易,怕是難以收回故土了”
聽着白福這話,屋内的衆人也都臉色沉重,不知何時歸來的小青,聽見衆人這話,好奇的問道“官人,咱們大宋如今也算是兵強馬壯了,難道還對付不了那些馬上隻食腥膻的蠻人麽?”
正愣神的許宣,這才回過神來,聽見小青問題,歎了一口氣道“若是直接說鞑子如何兇猛,你怕是不明白,這樣說吧,當年我大宋與遼人作戰,每每敗多勝少,後來大宋與金人聯手,将遼人滅國,當大宋與金人國土接壤,自然免不了戰争,可我大宋與金人一交手,卻是一敗千裏潰不成軍,你就可以知金人的強大,但是,就是如此強大的金人,在面對蒙人,依然被對方殺的滅國亡種,你說這鞑子厲害不厲害?如今,咱們大宋能守住邊疆,不被對方蠶食,依然是不容易了。”
話題沉重,屋内衆人皆不在言語,許宣想起前些日子,聽聞從北邊逃難過來的漢人,訴說鞑子統治下,過的屈辱無比的日子,鞑子統治下的每個漢人村莊,必須有一戶鞑子常駐,整個漢族村子的人,都相當于這戶鞑子的奴隸,日常辛苦勞作,這些自然是不必說的,可當時的鞑子學着西邊蠻人的習俗,對村中所有新嫁之女有着“初夜權”,也就是說,新娘子在結婚前,必須送到鞑子家中陪睡一晚才可以,而當時的不少女子不堪受辱,自殺的不在少數,而更可恨的,鞑子首領怕漢人長輩,将漢人在大宋時的生活講給後代,引起下邊漢人的反抗之心,另外也因爲當時鞑子四處征戰,需要大量的糧草,可這些老人已經幹不動活,活着,隻會消耗不少的糧食,便下令凡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必須住進墓裏,允許兒女每日送一頓飯,每吃一頓飯,就把墓口堵一塊磚,然後百日之後,老人就會活活悶死餓死在墓裏……
雖然大宋在這個時代崛起,政治也算清明,可就怕如今的大宋,面對兇蠻如此的鞑子,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了,想到大宋破國時百姓們的凄慘模樣,許宣心中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小青見許宣神色嚴肅,便笑着說道“姐夫,莫要想這些了,現在大宋邊境,可是駐着現在大宋最最精銳的軍隊,天塌了,不是還有高個的人頂着的麽?”
“官人,官人,吃飯了!”蓦然白素貞的聲音傳來,許宣搖了搖頭,将自己心中的那點心事暫且放下,不過雖然在許宣的心中,卻是生出了爲這個時代普通老百姓做些事的心思。
“不說其他,大明不少的武器,拿到現在,對付騎兵總該有些用的罷!”
打定主意的許宣雖然依然心情沉重,不過這念頭變得通達起來,倒是一旁的白素貞見許宣臉色不對,疑惑的問道“官人,你這是?”
許宣此時想明白了日後要做什麽,心情好了許多,便笑着說道“沒事,我就是想到北方肆虐的鞑子,可憐北方爲奴爲婢的漢人。若是這鞑子那一日也攻入江南,咱們南方的百姓,怕是也要過上那種豬狗不如日子了”
聽着許宣如此說,素手叉腰“官人怕甚?若是那些鞑子真的打了進來,我和姐姐帶着你,還有夫人姑老爺,一起躲進這深山裏,還怕那些鞑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