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聽白素貞如此說,輕輕一歎,曉得他這位娘子,已經在日後做準備了,他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白素貞的手“娘子,莫要擔心了,如今天道變化,仙佛已經不能如之前那般随意的下界,恐怕現在天庭那群人,還在爲如何下界發愁,哪裏還會惦記你我?”
白素貞聽許宣如此說,勉強一笑,她心裏知道這是許宣在安慰她,可是白素貞心裏也清楚,天上那群仙佛,恐怕隻是如今慌亂,待他們找到了應對天道的方法,那群人怎麽可能放過造成天道大變的始作俑者許宣?到了那時,真的就是他們夫妻的末日了。
不過如今她自然是不會将這事說出來,她輕輕的靠在許宣的胸前,低聲說道“官人說的說,素貞想得多了,不過隻要能陪在官人身邊,哪怕隻有一日,素貞也無怨無悔。”
聽着白素貞這近似告白的話,許宣也是微微一歎,可是他如今能說什麽?隻能緊緊的将白素貞擁在懷中。
“官人,姜湯來了”蓦然,小青的聲音響起。緊緊相擁的二人,卻是急忙分開來,哪怕說如同許宣這般厚臉皮之人,此時也說忍不住老臉通紅,他擡眼看去,隻見小青正端着一碗熱湯,張大嘴巴看着他們。
等小青回過神來,見許宣和白素貞都看着自己,卻是慌亂的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雙手捂住眼睛,口中說道“我什麽也沒有看見,”
白素貞聽小青如此說,俏臉更是通紅,隻見她長袖遮面,看了許宣一眼,對着許宣微微一福“官人,我先上樓了”
說罷,轉身急忙上樓而去。小青見白素貞上樓,和許宣站在這裏,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也急匆匆的跟着白素貞上樓而去。整個大廳當中,隻剩下了許宣自己。
“看來我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啊,不就是抱了自家娘子一下麽,我害什麽臊?”許宣摸了摸自家發燙的臉,自嘲的說道。
“自家娘子摟着當然沒事,可是你也不能當着這麽多人就這麽來啊,你讓我們大家多爲難,看還是不看?”屋子當中的呂祖畫像微微一閃,隻見呂洞賓從這畫上飄然而下。
許宣聽見這聲音,這才想起屋裏還有藏在畫中的呂洞賓呢,這才覺得自己方才确實是有些孟浪。不過想起這幾日自己的遭遇,确實對呂洞賓作壁上觀也有些惱怒“你還好意思出來,你當初可是答應我要保護我的,可是這幾日我們夫妻二人被人設計,你倒是好,安安靜靜的當着縮頭烏龜,上洞八仙都是這般說話不算話的麽?”
聽着許宣這話,饒是呂洞賓也有些承受不住,可是,許宣這次出事,對方太過厲害,他确實也沒有出手,自己着實有些理虧,呂洞賓憋了半天,終究沒有膽子講這事情背後的那人說出來,隻好苦笑說道“我說許公子,你也莫要在譏諷我呂洞賓了,前幾日那事,我着實做的不對,可是我也又苦衷,設計你們夫妻之人,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天仙所能得罪的,這次終究是我做的不對,這樣吧,按照咱當初的約定,我立刻離開你們保安堂”
呂洞賓說着,飄身就要離開保安堂,
許宣猶豫了一下,當初算計他的人,許宣已經約莫猜到的那方勢力了,況且當初呂洞賓還是提醒過自己的,也不算是違約,而且,呂洞賓走了,換成其他隐藏在暗中的神仙,還不如讓呂洞賓留在這裏呢,而且如今神佛不能下界,凡間的妖魔若是亂來,呂洞賓在這裏,終究還有些作用,想到這裏,許宣開口說道“呂祖且慢,”
“怎的,我走還不成,你還想要讓我賠償你?”呂洞賓停下來,看着許宣哼道
許宣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說道“方才小子情急之下言語多有得罪,還望呂祖莫要生氣,不過如今想必呂祖也能感受的到,天道大變,天庭佛界已經和這方世界隔離開來,呂祖離開我這裏,不知你能去哪裏?”
許宣說完,呂洞賓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不過是本體的一個分身而已,若是他真的離開許宣這裏,卻是真的無處可去,方才他的這番話,不過也是說說而已,其實他故意走的這麽慢,不過也是等着許宣叫自己。
許宣見呂洞賓留下,卻是說道“雖然呂祖沒有幫我,但是那一日也算是提醒了我幾次,不算你違約,當然若是呂祖想走,小子也不會攔着,不如呂祖等找好去處,在走如何?”
呂洞賓看着許宣,哈哈一笑“許公子既然如此說了,我就留在這裏,”
講到底,他也是終究沒有地方可去,若是之前,他自然可以尋一處廟宇待着,可是如今凡間的神仙紛紛逃離,空留一座座空蕩蕩的廟宇,他可不願意留在哪裏,而他如今的實力,從那幾條小路會天庭,真是難如登天,所以,留在許宣這裏,反倒是最好的地方。
呂洞賓重新化作一道金光,落入了這畫上,不過在這飛入畫中之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許公子,如今天上神佛無法下界,同時下屆的香火原力,也無法傳到仙界,上邊的那些人爲了保證自己的修行,怕是會從這凡間抽走靈氣,到時凡間定然會靈氣匮乏,許公子自然無妨,家中妻妾還是讓他們多尋幾處靈脈,免得靈氣枯萎時,修爲倒退”
許宣微微一怔心中卻是想到了一個詞彙“末法時代?”
呂洞賓說完,重新化作了一道光芒,回到了畫像當中。許宣躊躇了片刻,便朝着樓上而去,不論哪方面,呂洞賓方才說的終究沒有錯。他還是得和自家娘子說一說的。
許宣剛來的時候,白素貞還是有些羞澀的,待聽許宣說出呂洞賓的猜測後,也不禁臉色大變,對于他們這些正統修道的妖來說,沒有了天地靈氣,終究是一個大麻煩,當下,他們三人,便開始謀劃蘇州府附近的靈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