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這藥已經抓好,一旁的陶掌櫃的,立刻打起算盤,噼裏啪啦一陣響動之後,這陶掌櫃的這才收了錢,許宣此時也将這老婦人身上的針都取了下來,想了想,便對這老人說道“老人家,回去之後,要注意保暖莫要凍着,另外,家中若是要喝水,千萬要記得燒開,莫要再喝這生水了,”
這老婦人聽聞,連連點頭,便開門朝外走去。一旁的陶掌櫃的卻是對許宣拱手說道“許大夫,我倒是沒有想到您這醫術如此高超呢,”
許宣淡淡一笑“陶掌櫃的謬贊,在下不過湊巧觀察的稍微仔細一些,而且還也湊巧知道這種病怎麽治療而已。”
陶掌櫃聽許宣如此說,卻是搖頭“許大夫您真是謙虛了,若是我看,您這醫術,在咱們蘇州城,怕是也要拔尖的了”
許宣剛想謙虛幾句,這時隻見這大門布簾一動,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邁步走了進來,不是小青有事那個?許宣當下驚疑的問道“請姑娘這麽快就回來了?莫非這地方距離咱們這裏不遠?”
許宣這話一說出來,小青心中咯噔一下,方才她隻記得快去快回,出了家門,尋了一處無人之地,直接就騰雲而去,卻不成想這來回時間太短,讓許宣起了疑心,不過小青若是論這随機應變的本事,卻是尋常人也比不上的,隻聽小青說道“我和姐姐來蘇州尋你的時候,曾經在這城外找到過一片曼陀羅花,當時因爲尋不到官人,小姐都在這裏急哭了,所以我記得極爲清楚,”
小青這話,讓許宣暗自苦笑,這丫頭,聽自己方才問話裏的質疑,故意給自己來這麽一出,這下他許宣當然也不好意思細細的詢問了。
當下他連忙朝着小青道歉,這小青下巴一揚,哼了一聲,然後将一個布袋扔在了這藥櫃上,氣呼呼的朝着樓上而去,許宣見這藥包,忍不住搖頭苦笑,小青這脾氣,一般人還真的吃不住啊。
陶掌櫃的見許宣也在這小青的手中吃癟,當下心有餘悸,暗自慶幸“呼,幸虧我當初說話還算謹慎,沒有将這青姑娘惹急了,否則若是每日來上這麽一出,我恐怕是一日也不敢在這類待着了。”
許宣從這布袋中,選了不少幹的曼陀羅,細細的研磨成粉,和之前做好的藥粉摻勻,這才從中取了一些藥粉,将這些藥粉放進一個剩饅頭當中。許宣捏着這饅頭,來到了這外邊,找了一隻野狗,直接扔了過去,這狗初時見許宣抛出東西,當下吓得扭頭就跑,不過跑了沒有幾步,見扔出的是饅頭,當下急忙又跑了回來,嗅了嗅這饅頭,幾口便将這饅頭吃了,許宣看着這饅頭進了這狗的肚子,便耐心的觀察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隻見這本來老老實實在這路邊尋找吃食的野狗,卻是身體一晃,接着搖搖擺擺的走了沒有幾步,卻是已近停在了這裏,許宣小心翼翼的上前,來到了這狗跟前,細細的查看了一番,隻見這狗無論他咋麽動,卻是無動于衷,甚至許宣見這狗皮膚上有被人用刀劃破的皮,捏着縫合針給這狗縫合了幾針,這狗仿佛沒有知覺疼痛,仿佛睡着了一般。
又約莫等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隻見這狗的四肢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後這狗吃力的擡起頭,四下張望了一眼,卻是看見不遠處蹲着的許宣,當下從這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搖一擺的向前挪去,走了沒幾步,低頭在這路邊的水坑邊,低頭喝了老多的水,這狗才慢慢的恢複了一些機靈,慢慢的走遠了。
許宣松了一口氣,他方才的用量,可是成人的兩倍,這狗都沒有事情,想必人也不會出現問題,不過麻醉雖然想出了辦法,但是屋裏躺着的那幾位,要是動手術,卻是讓許宣有些緊張,畢竟前一世的他,隻是在這骨科呆了一個多月,雖然他跟着老師上台不少,甚至老師還在一旁指點,讓他主刀過,可是眼下這種獨上手術,設計手術方式,還是第一次,最讓許宣心中沒底的,是尼瑪他手中用的,可不是現代社會中,消毒完備器械齊全的醫院,天知道這人在自己手中動手術,會不會發生那些要命的突發情況,若是如此,許宣隻能祈求上蒼了。
許宣細想無誤,一咬牙,便取了這麻沸散,又端了一壺烈酒,徑直朝着後堂而去,看着這路捕快摻着烈酒将這麻沸散喝下,便讓這路捕快,來到了這倉庫用藥材隔開的一角,待路捕快在這床上躺好,許宣這才取了之前他熬好的中藥湯劑,将這患者手術部位消毒,又用烈酒消毒,仔細琢磨了一下,許宣生怕自己一會動手術需要設麽東西,自己恐怕多有不便,便讓人去這前堂,将小青喊了下來,
看着氣呼呼走進來的小青,許宣卻是顧不上說這麽話,他先是讓小青的幫着穿好手術衣,又戴好了消好毒的手套,這個時候病人已經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許宣取了一枚銀針,在這消毒的部位紮了幾針,這路捕快卻是依舊昏昏迷迷的,許宣選好了位置,用這銀針開始在這患者周圍的穴道刺入,許宣爲了雙重保險,所以在藥物麻醉的基礎上,又用中醫的針灸進行輔助的麻醉。
至于許宣爲什麽不用針灸進行麻醉,是因爲這針灸麻醉其實說白了,類似于隻痛的作用,而現代麻醉藥無痛遺忘痛苦等等東西,就不一定有了。這種情況下,許宣自然是不敢引用的。
許宣吸了一口氣,他用刀将這路捕快腿腫脹的部位,用刀沿着肌肉紋路切開,随着傷口暴露開,肌肉開始無意識的跳動起來,許宣見狀,手中的銀針急忙又刺入了兩針,這患者的肌肉慢慢的停止了跳動。
将這肌肉拉開,露出了内層的肌肉,又小心的打開,細細的看去,隻見這病人的股骨,已經斷了三四段,許宣微微皺眉,卻是感到有些棘手,這種現代處理無非就是做個内固定打個螺絲的事兒,可是,眼下這時代,哪裏有螺絲啊,況且,就是真的有,許宣也不敢用呐。
他沉吟了片刻,先是将這傷口封閉管腔裏的鮮血取了出來,然後在将這傷口周圍被這骨折斷端刺破的部位縫合好,這才開始着手處理這骨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