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不知道自己背後這群捕快的模樣,當然,就算知道了,他也無所謂,本來他許宣就知道白素貞是什麽人,出現這情況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此時的許宣,早早的到了慶餘堂,王鳳山還沒有來店裏,朱丹溪正打掃着屋子,許宣一進來,朱丹溪頓時興奮的跑了過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師弟,你總算來了,哎呀,你不知道,現在我一個人在這裏都多累,你回來了,我總能輕松一下了。”
許宣無奈的看着朱丹溪,這還是他那個沉默寡言的師兄麽?怎的現在有些唠唠叨叨的模樣?
“師兄,你是真的想我了,還是想我能回來幫忙?”許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問道。
朱丹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伸手一拍許宣肩膀“哎呀,差點忘記正事了,師弟,你走之前是不是治療一個患了痿證的老太太?”
許宣微微一怔“是啊,師兄,怎麽了?”
朱丹溪歎了一口氣“你走之後,這老太太沒有繼續在這裏吃藥,而是轉到了另外一家藥堂去了,不過那大夫顯然沒有師弟的診病本事,不過幾日,這老太太又癱在床上了,她兒子看出不對勁,便又來咱們藥堂來尋你,湊巧師弟你去杭州,他們知道繼續去其他藥堂診病,不過效果卻不是太好。
前幾日,這老太太病死了,可是天知道這兒子腦袋被門夾了還是怎的,不知怎的,就非要說師弟你診病失誤,導緻他母親病死……這麽長時間,這人一直來這裏尋你,”
許宣聽這朱丹溪這話,當下忍不住問道“他們怎的來這裏尋我的麻煩?又不是我把他母親治死的?”
朱丹溪搖頭“我哪裏知道這人怎麽想的?依我看,這人怕是以爲你去杭州沒有及時給他母親治病,所以才懷恨在心吧”
“哈,真是好笑,這人到是真的恬不知恥,這事情怎的就怨到我的頭上了?莫非真的以爲我許宣就是任人宰割的麽?”許宣冷笑一聲。
朱丹溪卻是擺手“師弟,若是咱們自己的藥堂,這般鬧就鬧了,可是這是師傅的産業,咱們卻是要顧忌師傅的名聲啊”
許宣長歎一聲,卻是沒有在說話,這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若是自己真的鬧騰大了,哪怕吵到縣衙,老百姓的心中,依舊還是慶餘堂治死人了,這名聲怕是怎麽改也改不掉了,所以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的醫者,對于這種講不清道理的病人最是頭疼,因爲這種人一旦給你鬧開了,醫館的名聲就臭掉了,日後行醫恐怕也很難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着隻見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請問王大夫在麽?麻煩他老人家趕緊随我出診,我家老爺病倒了!”
朱丹溪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位小哥,我師傅還沒有過來呢,若是真的有急症,不行讓我過去看看吧”朱丹溪說着,背起了藥櫃上的出診箱。
那仆人猶豫了一下,卻是賠笑道“麻煩這位大夫了,我不行先去别家藥堂看看”
說罷,轉身跑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顯然是去請其他醫館的大夫了。
朱丹溪歎了一口氣,将這藥箱放了下去“哎,他這麽跑出去尋其他的大夫,卻不知道已經耽擱了病人的性命,這種急救,一時三刻也不能耽擱的。”
許宣見朱丹溪這模樣,也搖頭苦笑,這沒有辦法,人家病人有選大夫的權利,不讓你去診病,你難道還能背着藥箱急巴巴的上門去?
“師兄莫要氣餒,這尋常人哪裏懂得這些?他們這是拿自己的性命浪費呢,你永遠救不了一個一心尋死的人。”許宣安慰道。
朱丹溪微微一歎,旋即低頭開始打掃起藥櫃起來。
許宣也隻好跟着開始收拾起藥堂的衛生起來,就在這時,方才過去的那仆人又急匆匆跑了過來,探頭向這店裏看了一眼,“王大夫還沒有來?”
許宣看是這仆人,見朱丹溪還是在哪裏打掃藥櫃,猶疑了一下,說道“這位小哥,我看你神色匆忙,似乎病人病情挺重,不如這樣,讓我先跟着你去看看罷,”
仆人看了許宣一眼,卻是臉色一變,直接搖了搖頭,還是依舊問道“王大夫沒有在麽?”
這下許宣隻好說道“我師傅還沒有來!”
仆人轉身又匆匆的朝着來路上跑去。許宣歎了一口氣,這病人若是急症,這麽折騰下去,恐怕要有危險了。可是,他也不能上趕着給人看病吧,若是這樣,沒準人家要亂棍将自己從家裏打出來了。
“師弟,其實這病人你認得的”一旁打掃藥櫃的朱丹溪,忽然開口說道。
“我認識?他是?”許宣好奇的問道。
“許氏宗族的前族老”朱丹溪轉過身看着許宣說道。
朱丹溪說道這裏,猶豫了一下,看着許宣,還是說道“師弟,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族老一家,如今也算是破家了,”
許宣一頭霧水“師兄,你說的什麽呀,我怎麽沒有聽明白?”
朱丹溪還待要說什麽,這個時候,隻聽這街道上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接着有人高喊道“大夫,大夫,救命啊!”
許宣和朱丹溪微微一怔,卻是很快反應過來,迅速跑到了這門口,隻見大街上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吃力的拉着一輛木車,而方才跑來的那仆人,此時正在後邊用力的推着,這木車之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面色微紅的躺在這車上,不過這人緊閉的雙目上,可以看出這人情況卻是不大好。
這少年拉着這木車,來到了這慶餘堂門口卻是将手中的木車放在地上,沖着門口的許宣和朱丹溪跪了下去“大夫,請發發慈悲,救救我父親吧!”
朱丹溪微微皺眉“這位小哥麻煩起來,你也看見了,我家師傅并沒有在這裏,方才你家仆人已經來過兩次了”
這少年卻是一臉堅定的看着朱丹溪“請大夫救救我父親,王大夫既然沒有在,就勞煩您了!”
朱丹溪微微皺眉,他如今雖然跟着王鳳山行醫年代也不算短,可是面對車上這病人,心中卻是沒有一點底兒,所以下意識的就想要推出去。
“要不你去其他的藥堂看看?”
這少年一臉悲憤“大夫,其他的藥堂都收治我父親,還請大夫可憐可憐我,救救我父親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