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許宣眉頭一皺,“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誰刺的,站出來罷,另外,給我說說,爲什麽刺死這人?”
許宣在這短短幾日的鍛煉下,自然形成了一股威勢,本來氣勢洶洶的青壯,看見許宣過來,便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就是這邊的公子哥們,也沒有跟着叫嚷咋呼,而是也退了一邊,他們别看方才和青壯們勢均力敵,可是他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這些壯漢的對手。
“哈哈哈,既然許大夫問了,我站出來就是!”笑聲中,一個瘦削的漢子,站了出來,
看着這人,許宣眉頭皺緊,
“你爲何刺死此人?”
這壯漢冷笑“這人是個什麽東西,剛來咱這裏,先是嫌棄住的不好,在就是無故毆打我們的兄弟,我們想着許大夫說的,不過想起許大夫說過的要萬事忍耐,也就沒有說什麽,可這家夥變本加厲,不知他在哪裏見到了白姑娘之後,色,心頓起,竟然指揮兩個仆從,硬闖内堂,想要将白姑娘擄進自己屋中,這家夥嚣張,當時根本就沒有掩飾,場中之人,都有聽見的。哼,他們辱罵我等,我們也就忍了,可是竟然敢欺辱菩薩般的白姑娘,兄弟們如何忍得?”
許宣看了一眼場中的衆多青壯,隻見這衆人齊齊拱手說道“誠如大哥所言,我等願意作證”
不過此時,随着那胖子而來的衆人中,自是有那和胖子關系不錯的,眼見這胖子被這青壯所殺,曉得自己無法脫開,便跳出來沖着許宣他們嚷到“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這裏的人,殺了人,自是要償命的,不過,就算這樣,你們這裏恐怕也逃不過禮部郝大人的怒火。以我看,還是将按女子速速交出來,等着瘟疫過後,送于郝大人,沒準大人還能放你們一馬!”
“對對,自是如此,若是不然,我等定然會讓你們這群賤民,知道什麽叫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本來還想着如何處理此事,調整雙方關系的許宣,聽聞卻是眉毛一挑,冷聲說道“哦,如你們所言,我就要将這人處死,将白姑娘交給你們喽?”
“哈哈,你這書生到是明白,早就該如此……”
聽着自己這方人群中,有人如此的不知進退,這邊的梁達和左少功齊齊扶額,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生怕這許宣,被這幾個蠢貨給激怒,作出什麽事情來,連忙将他拉到一旁,低聲嘀咕了起來。
聽着梁達和左少功不斷勸阻的話,許宣卻還是溫潤如玉的朝着二人拱手施禮“二位如此,許宣深感謝意,不過,今日之事,我必須要有個交代。”
說罷,他起身站在了外堂的台階上,在這裏,醫館外的衆人,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許宣看着面前熟悉的衆人,他恍然間,似乎到了自己剛到這裏的時候,那日,也是在這裏,蘇大夫要爲白素貞和他許宣主持婚禮,那日,就是在這裏,蘇大夫接納他,讓他一飛沖天的成爲醫館的話事人之一,也在那天,醫館的中的病人青壯,接納了不過一個書生的許宣。所以,今日許宣,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衆位兄弟,方才我已經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我想說,這個人殺的好!”許宣揮手喝道。
接着,他轉身沖着殺人的壯漢躬身行禮“我待拙荊謝過壯士,不過,隻殺此獠,恐怕還是有些不夠,進去抓白姑娘的二人何在?”
自是有那壯士站出來“許大夫,此人已經被咱們給抓起來啦!”
許宣冷笑“諸位,這人咱們誅殺,卻是怕髒了咱們的手,日後若是在發生此事,請兄弟們念在上天好生之德的份上,将他們送到醫館後邊的如意坊,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大家覺得如何?”
場中的衆青壯,本來聽聞許宣要放這二人,頓時有些騷動,但是聽見許宣說的如意坊,衆人反倒皆是笑了起來“對極對極,許大夫仁心啊,既然如此,兄弟們,就将這兩個腌雜貨色送到如意坊好了,”
許宣看這群家夥的模樣,隻好呵斥道“那你們還不去?”
“是,小的們領命!”青壯們大笑,早知道如此殺人不見血,自己還不用沾染因果的法子,他們何必去拿刀殺人?隻需将這些人驅趕進這如意坊就是。
許宣看着方才呱噪的幾人,冷臉冷喝“方才拿咱們兄弟們腦袋威脅人的幾位大人,我們這小小的醫館可不歡迎諸位,請諸位也跟着一起走吧!”
此時站在人群中的左少功和梁達,看着被青壯們從人群中拉出來的幾人,心中焦急,這些人雖然都是腦袋缺根弦,遇事坑隊友的坑爹貨,可好歹也是文官集團的人,如今看這小郎中雖然笑眯眯,一副不傷人命的模樣,梁達和左少功,卻從這許宣眼底,分明看見了一絲濃濃的殺意,他們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來,這幾人被這些青壯送出這地方,恐怕根本就活不過明天的太陽!
“許大夫,且末動怒,這幾人盡是朝中大臣子侄,許大夫爲了一個女子,卻要這般做,豈不是得罪滿堂朱紫?”左少功眼看這些人要被押走,急忙喊道。
一旁的梁達聽聞,卻是暗道要壞,眼前這郎中,雖然平日裏和善,可是他卻從這人眼中看到一絲倔強,若是好言好語,沒準還有一絲緩和,可是這左少功,已經自亂陣腳,竟然想要以勢壓人。這結果,恐怕會适得其反啊。
況且,梁達方才聽得清楚,這女子許宣稱呼的是拙荊,這種稱呼的,隻能用來稱呼自己的夫人。方才那個滿腦子女人的混蛋,調戲的是人家老婆,若要真的按照律法,人許宣真的殺了這小子,律法也不能定罪,
“哈,左公子,若是如您所說,我要是去你家調戲尊夫人,您也是這麽說?”許宣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
“那,那怎能如此說?”左少功此時被許宣一問,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來。
聽着許宣越來越冷的話,梁達心中暗道一聲要壞,連忙站出來,拱手道歉“許大夫,左兄隻是着急,從而言辭有些過了,在下在這裏代他向你賠罪,許大夫你莫要在意,”
說罷,他連忙躬身失禮。一旁的左少功這才想起許宣的話,曉得自己說錯話了,也連忙跟着躬身道歉。
許宣受了這二人的道歉,這臉色這才好看些“梁公子,你無需如此,你和左兄,我還是敬重的,至于你們身後的這些,卻是在下疑惑,怎會有那不懂禮儀的豬狗之輩混入其中?平白的髒了衆多朋友的身份!
當初諸位初來乍到,在下本是一時好意,生怕你們在這疫區,無頭蒼蠅一般,染上疠疫,便想要讓你們來醫館暫住,待熟悉這裏的情況後,在送你們走,卻不想你們中人,卻是豬狗不如,竟然還圖謀主人家的妻子,在下不願意多造殺孽,隻是讓他們這些小人驅離醫館,讓他們自生自滅,許某,自認爲已經仁至義盡。如有哪位覺得許某不對,請您自己跟着離開吧!”
這些公子哥互相看了一眼,卻是沒有人再跟着出去,剩下的人,都不是傻子,看這些青壯的表情就知道了,被趕出去恐怕就不是那自生自滅了,那是十死無生啊
梁達和左少功,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許宣,今日的事情,讓作爲首領的他們有些難堪,其中自是有許宣的不給顔面,其次,也有對自己的人,竟然如此的沒有底線,也頗有震怒。這是他們自己的人不争氣,做了那不要臉的事情,又讓他們二人又羞又臊。
許宣沒了和這些人交談的意思,隻是客氣的和梁達左少功拱手施禮,便轉身回到内堂,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如方才的左少功一般,雖然客氣有禮,一如溫潤君子,不過是這人掩藏的好,骨子裏,他們根本就看不起自己,方才,這人不是就已經喊了麽“莫要爲了一個女子”,這樣的人當真可以爲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