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二弟?”李公甫進門就大呼小叫的喊道。
王鳳山和李公甫也算是熟了,笑道“我說公甫,你來我這大呼小叫的,讓街上鄉親看見了成何體統?”
李公甫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他們看呗,我李公甫平時啥人大家夥又不是不知道,唉,王叔,我二弟在這裏麽?”
王鳳山搖了搖頭“在裏邊呢……”
王鳳山還沒說完,興沖沖的李公甫一頭就要進去,王鳳山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進去作甚?”
說道這裏,看李公甫一臉納悶的模樣,知道不将事情說明白,這個大老粗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便将李公甫拉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起來。
李公甫聽着王鳳山的話,卻是笑了起來“哈哈,在家我就和嬌容說嘛,找老婆的事,二弟不用管也比三弟那死腦筋要先找到老婆,看看,今日這小子就已經帶回來一個,”
不過說道這裏,李公甫皺眉“隻是不知道誰家姑娘,就怕不是正經人家的,否則那家會放着自家姑娘亂跑,甚至來慶餘堂找男人?”
王鳳山聽他說的粗俗,皺眉說道:“你怎能這般說?你以爲就許家如今的模樣,還能讨得書香門第的女子麽?要我說趕緊準備婚事,我見他們已經在一個屋子了,在耽擱下去,沒準娃兒都要生了,嗯,錢财你不用着急,我這裏還有些,到時候趕緊抓緊時間辦婚事,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李公甫聽聞連忙點頭“還是王叔想的周到!一會我進去和許宣談談,将這事情定下來!”
如果此時許宣聽見自己師傅和李公甫的話,非得郁悶死,哪裏有這麽編排自己子侄的長輩?他和人家玲珑姑娘是很純潔的大夫和病人的關系好伐。
戴上口罩帽子的許宣,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着玲珑背上裂開的傷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玲珑和小青這一戰,雖然隻是一錯而過,可是快速刺出的動作,還是讓玲珑的傷口大開,如同咧着嘴的小孩嘴巴。鮮血因爲凝固的關系,已經将傷口粘連成一塊大血痂。
這種情況處理不好,留下疤痕是小事,弄不好就要感染,許宣用鑷子夾着棉球,蘸取提前熬好的消毒藥液,将傷口清理完畢,看着崩開的傷口,許宣捏着銀針,快速刺入傷口周圍的穴道,待鮮血稍微止住,用縫合針再次将傷口縫合一塊。
其實按照現代醫學處理規則,傷口最佳縫合時間是六個小時内,可是現在這個時代,在重新清創縫合,感染的幾率太大了。
待他将傷口處理完畢,看着玲珑平靜的臉,許宣忍不住問道:“這個玲珑姑娘,縫合真的不痛麽?”
中醫所謂的針灸麻醉,對于手術麻醉有輔助止疼的作用,但是替代麻醉劑,卻是有些難度的,因爲現代的麻醉學,并不是單純止疼,它不但要讓患者傷口處沒有感覺(神經麻醉阻滞),緩解手術疼痛(這部分是止疼藥),更重要的,是要讓患者遺忘手術過程中的恐懼緊張的感覺(比如常用的苯二氮卓類藥物,用咱們不準确的稱呼爲安眠藥)。
真要說起止疼效果,其實沒有那麽誇張,怎麽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許宣在實習的時候,曾經有幸在實習醫院嘗試了一下兩種麻醉,西醫麻醉皮膚是木木的感覺,用刀劃也不疼,但是中醫針灸麻醉,還是可以感受到那種疼痛的,隻是在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内。
玲珑聽見許宣的話,擡頭看了許宣一眼,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語氣平淡的說道“怎麽能不疼?隻是能忍住罷了。比起其他郎中的手段,許公子已經算是神技了。”
許宣點了點頭,“玲珑姑娘,今天多謝你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給你端飯菜過來”
說罷,許宣從這屋裏出來,一邊走,心中已經開始琢磨,看來日後手術還是配合藥物比較安全,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個方子,當年他好奇華佗的麻沸散,專門上網查了查,日本青岡本州醫生,就是根據中國接骨麻醉方,改進的麻沸散,實施了不少手術,甚至類似乳腺癌等手術,也做下來。而他付出的這個代價也是巨大的,老母爲了替他試藥,身體衰弱而死,妻子爲了試藥雙目失明。
許宣搖頭,自己如今的情況,想這些有些太早,如今的自己連獨立執業的資格還沒有,最快,也要三年之後出師完結,并參加朝廷的統一考試才成,不過,如今讓許宣想到更棘手的事情,是好端端的,今天小青怎麽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基本上他許宣和小青無冤無仇,而且,就算小青想要殺自己,白素貞也不會放任小青在人間爲惡,坐視不理。可是,今天小青将自己迷倒了,雖然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可終究是想對他許宣不利,自始至終,白素貞都沒有出現。如果不是玲珑拼死相救,恐怕今日他許宣就要糟了小青的毒手了。
許宣正沉思着,隻聽李公甫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二弟,二弟,你果然神機妙算呐,慶餘堂的事情,果然沒有那麽簡單,根據你說的,順着那幾個家夥,這次還真就讓我找到了背後的家夥!”
許宣擡頭,果然李公甫興沖沖的朝着他而來。不過許宣更感興趣的,是李公甫剛才說的話。
“姐夫,你說他們背後真的有人在指使麽?他們是誰?”許宣急忙問道,
他可不認爲對方就是奔着慶餘堂來的,畢竟王鳳山這樣混迹社會多年的人,行事圓滑,應該不會得罪人,大師兄爲人謹慎謙虛,也不是找事的人,唯一可能給慶餘堂招災的,貌似就剩下他許宣了,畢竟他當年爲了保住許府的财産,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所以,許宣就先讓李公甫調查那些起哄的人,免得時間長了,對方掩蓋住行蹤,斷了線索。
李公甫看着許宣,沉聲說道“我抓住其中幾個閑漢,一番拷問之下,對方終于說出來,指使他們的,是幾個乞丐,也就是當年劫你的那幾個家夥,”
“他們?恐怕這幾個家夥沒有這本事吧?而且,這幾個恐怕是對方放出的假目标,現在恐怕這些人已經在這錢塘縣消失不見了吧?”許宣沉吟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