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小青一臉擔憂的沖着白素貞說道“姐姐,方才許宣的話我給你說了,不過你就這麽放心,讓這許宣和一個女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萬一他要是做了……”
“他要是和那女子做了什麽,那麽想必他不是我尋的那個良人,我自會尋個理由幫他們一幫,然後就和你遁入深山潛心學道,早日登臨仙界”白素貞回頭看着那樓梯口,悠悠的說道。
小青看着白素貞這個模樣,難得的輕輕一歎“姐姐,不知爲何,我見到你如今的模樣,我對姐姐說的道心穩固的話,心中有些不放心了,如今的你,和這凡世間的那些癡男怨女何其的相似啊”
“青兒!我隻要報了恩之後,就和你離開人間,一心向道,絕不戀棧人世紅塵!”白素貞打斷小青的話,堅定的說道,隻是,她的心中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滿臉英氣的少年,隻是不知,此時屋裏的二人如何,千萬不要真的發生了什麽啊。
此時屋裏的許宣,自是不知道自己和這女子,已經是白素貞對自己的一次試探。他猶自忙碌着,幸虧早上出來,碰見了鐵匠鋪王鐵匠,許宣在他哪裏定做的一套現代化的器械,已經做了出來,見許宣路過,便将定做的東西,讓許宣提走了。沒有想到,這東西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這酒樓裏。
許宣收斂了心思,瞧見這桌子上的這個女子,身體微微抖動,便安慰這女子道“姑娘,你且放心,我一會給你下針,你就不會那麽痛了,不過,若是你真的耐受不住,我這裏有麻醉的藥丸兩顆,合着這烈酒飲下,就會昏睡半個時辰,等你醒來,你的傷口就處理完畢了。”
“我沒事,不必用藥了,麻煩許公子動手吧”這女子羞澀的看了許宣一眼,她的傷口疼是真的疼,但是還沒有到她忍受不住的地步,她所緊張的,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态下,把自己的身體讓一個男人看見。
許宣這次沒有将這女子的衣服脫掉,而是用刀将這女子背部的衣裳用刀劃開,直到皮膚暴露,他才将手中的刀子放到一邊,捏着幾杆銀針,飛速的刺入了這女子背部的幾處穴道,待銀針得氣之後,許宣轉身将手術用的器械,放入那幾位先生桌子上的酒水中浸泡,
話說宋朝酒水酒精度數普遍比較低,大部分也就相當于現在啤酒黃酒的程度,用來喝是可以的,用來給傷口消毒,确實有些難度。但是這幾位先生桌面上的酒,卻是琥珀色的,許宣嘗了嘗,度數已經不算低了,便分出來,一部分浸泡器械,另外的,取來用來給傷口消毒。
待傷口處理完畢,用酒清洗了兩三遍之後,許宣這才從酒中取出了手術刀,沿着這箭杆将傷口擴開,将箭頭的倒鈎和組織分離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将箭頭拔了出來,當看見這箭頭上鋸齒倒鈎,外加明晃晃的三棱尖刃,這時候許宣松了一口氣,幸虧這箭射的位置遠,到近前時已經沒有了力道,在加上沒有命中血管,這女子才可以逃過一劫,否則,若是刺入肺髒,單單是氣胸,憑借現如今的條件,已經不是許宣所能處理的了。
此時傷口血肉向外翻着,許宣将碗中的酒精,潑到這傷口之上,手中捏着酒精中浸泡許久的絲線還有縫合針,仔細的将傷口逐層縫合,待傷口處理完畢,許宣從自己的貼身衣服上,撕下一塊白布,浸泡在酒精中片刻,這才折疊了一下,貼在了這女子的後背,用布條綁緊。
“姑娘,傷口處理好了,不知道你可有住的地方?若是沒有,就暫時去我家裏住着吧,平日裏,我住在醫館,家姐還有小弟,都在姐夫家住着,家中是沒有人的,姑娘可以放心居住”許宣一邊收拾着器具,一邊對着這女子說道。
這女子從這桌子上坐了起來,感覺包紮的布條從自己胸口下邊穿過,勒的有些緊,動了動這布條,這才發現,此時的自己似乎和沒有穿衣服差不多,波濤洶湧的胸口呼之欲出。
“啊”她輕呼一聲,雙手連忙遮住了自己的胸口,
許宣此時正巧回頭,看見了這一幕,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轉過頭去,頗有些尴尬的說道“姑娘,對不住,這個傷口,隻能這麽處理,等會姑娘可以穿着我的衣服出去。”
“許公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以後,公子可以稱呼我玲珑”女子看了一眼一身青衫的許宣,臉上泛起了兩團紅暈,哪怕她真的可以高來高去,殺人無形,可是,她終究也隻是一個女子,豆蔻年華,正式情窦初開,許宣這般的少年書生,模樣清秀,還是一個知恩圖報有擔當的漢子,這種截然相反的兩種氣質,都集合到一個人的身上,而自己還對這個男人赤誠相待,這樣的經曆,對于玲珑這般的草莽女子,沖擊是何等巨大。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有些旖旎。
“小姐,你在這般等待下去,人家兩個就要親親我我拜堂成親了,”一旁的小青,側臉聽着樓上的動靜,一臉焦急的沖着白素貞說道。
白素貞素手輕擰着衣角,不過臉上卻是看不出什麽表情,淡然的說道“青兒,不要着急,若是許宣許公子把持不住,那麽也隻能證明我與他無緣罷了。”
小青嘟着嘴“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算我多事了好吧!”
她一邊說着,手指輕點額頭,隻見一道碧芒飛到樓梯拐角處的捕快中間,本來幾個捕快一個個呆愣在樓梯上,被這碧芒一照,慢慢的轉過身子,從這樓梯上下來,接着這捕快的聲音傳來“禀告大人,樓上沒有發現刺客的影子”
“咦,明明見這刺客進來的,怎的就消失了?你們可曾搜查仔細了?”樓下一個粗狂的聲音問道。
“大人,已經搜查仔細了”
“奶奶的,好端端的,難道這人會飛天遁地不成?”那粗犷的聲音嘟囔道,片刻之後,隻聽這人無奈的将手下的捕快帶了出去。
随着捕快走出慶豐樓,酒樓裏不由得傳出了如釋重負的聲音,一樓的酒客開始低聲讨論這刺客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