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忙碌着,中間又休息了幾次,直到車廂快要裝滿,陳婷才讓妹妹把賓業才喊出來。
賓業才回到車裏,擦了擦頭上的汗,身上的衣服也都濕了。
陳婷和陳彩玲也累壞了,兩人坐在後車廂的空隙間,等着賓業才将車子發動。
廂式小貨車周圍差不多圍了十幾個喪屍,因爲剛才三人一直在搬裝東西,弄出的動靜吸引着它們。
“開得出去嗎?”陳婷問道。
“我試試。”賓業才心裏也沒底,他沒想到車子會被這麽多喪屍給圍住。
小貨車的馬力比一般轎車要大,車子将車頭的喪屍推倒在地,車輪從它們身上碾過。
車身微微颠簸了下,陳婷和妹妹都知道剛剛車子是從什麽東西上壓過去的,兩人的心裏不約而同地都有些惡心感。
“明天咱們還得再來一趟,把這裏的東西都搬空。”賓業才轉過頭朝車後廂的姐妹倆說道。
“嗯。”陳婷和妹妹點了點頭。
賓業才駕駛着車子沖出屍群,從後視鏡裏看到那些喪屍被甩在了後頭,心裏松了口氣。他從駕駛台上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接着想也不想就點燃抽了起來。
賓業才不到三十歲,之前是幫人跑運輸的,自己攢了點錢貸款買了小貨車之後,就給附近菜場和商場的人送貨。
他住的地方就在這個園區的公寓裏,災難爆發的時候逃過了一劫,并且通過車廂中還沒送完的一些物資幸運地活了下來。
要不是發現了逃入園區的姐妹倆,恐怕賓業才也活不了多久。他的食物即将告罄,在判斷出兩個姑娘有可能進入便利店之後,這個男人果斷的選擇幫助陳婷解圍,并伺機通過她們的幫助獲取店裏的物資。
“你住的地方在哪?”陳婷問道,她皺了皺眉,對車廂中開始彌漫開來的煙味有些不适。
“前面拐彎的公寓就是。”賓業才用夾着煙的手指朝前方指了一下,“等會我把車子停在樓下,你們得跟着我爬上三樓去。”
“要爬樓嗎?”陳彩玲問道。
“放心吧,沒有多大危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走樓梯,那樣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你的安全了。”賓業才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這車,光車廂頂就已經齊到二樓了,咱們直接順着二樓的防盜網爬上去就是我住的地方,而且我已經提前在陽台外固定了幾個踩腳的地方。”
三人說了會住處的事,車子已經來到了公寓樓下,賓業才停好車,沒有理會附近跑來的喪屍。
他帶着陳婷和陳彩玲爬上車廂頂部,接着自己帶頭做示範往三樓爬去。
“爬的時候小心,注意安全。”賓業才叮囑了她們一句,便帶着姐妹倆小心翼翼地爬上防盜網。
兩人學着賓業才的動作,快到三樓陽台外側的時候,已經爬過陽台的賓業才從裏面伸出手來拉住她們。
三層樓的高度說高倒也不高,但對于陳婷和陳彩玲來說還是有些吓人的。兩人在攀爬地過程中都不敢朝下看,直至平安到達賓業才家的陽台時,懸着的心才放回到肚子裏。
“車廂裏的物資怎麽辦?”陳婷問道。
“我去做個吊籃,等會再下去裝東西。”賓業才回到自己的地盤,神色輕松了很多,這次出去不但獲得了充足的食物,還帶回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姐妹花啊。”賓業才的心裏有些癢癢,但剛把兩個女孩帶回家,他還不敢造次,腦子裏打的是慢慢培養感情的主意。
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活人根本就看不到幾個,更别說政府和軍隊了。
賓業才原本孤獨地苟延殘喘着,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陳婷姐妹的出現給了他生活下去的動力。
賓業才快三十歲的人了,之前攢的一點小錢買了一輛小貨車,他跑運輸的人每天忙個不停,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個人問題。當然即便有時間,他也沒錢,或者說近幾年中手頭都會很吃緊。
在賓業才的世界裏,突然從一個人變成三個人,這讓他很是欣喜,而且也認定了陳婷姐妹在自己這裏落腳之後,隻能選擇自己這個唯一的男人。
好日子似乎在向他招手,賓業才想到期待中的未來,眼神都有些發呆,嘴裏“嘿嘿”地笑出聲來。
家裏沒有合适的籃子,賓業才找了個塑料桶出來,又拿了些繩子系在提手上。
“你們倆在上面拉繩子吧,我去底下把物資裝桶裏。”賓業才打算把姐妹倆發展成老婆,幹活的事情自然怕累着她們,而且去到下面是要爬陽台和防盜網的,這個過程對于女人來說多少都有些危險。
趁着賓業才忙碌的時候,陳婷打量了下他的屋子。
賓業才在公寓裏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一衛,面積不大,而且廚房和衛生間挨着,卧室裏因爲沒怎麽收拾過的緣故顯得有些雜亂。
卧室的地上和陽台那裏還有一些煙頭,碎紙屑和包裝袋也被随意地扔得到處都是。
“一個人住,是邋遢了點。”賓業才見陳婷在觀察自己的住處,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業才哥,等忙完了,我幫你收拾吧。”陳婷說道。
她和妹妹待在便利店裏的時候曾一直爲後路的事苦惱,現在跟着賓業才來到公寓。這裏比便利店更加安全,因爲可以通過陽台一側下到貨車車廂頂部,所以不存在退路的問題。
以後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和賓業才住在一起,所以居住的環境問題也不再隻是賓業才一個人的事情。
賓業才攬下去車裏裝物資的活,陳婷也投桃報李,主動向他示好。
“我自己經常收拾呢,就是粗手粗腳慣了,整不幹淨。”賓業才聽到陳婷說要幫他打掃屋子,心裏美滋滋的。
“我下去了,等會你們把桶放下去。”他朝姐妹倆叮囑了一聲,就翻出陽台,輕車熟路地爬下樓去。
陳婷等在欄杆的陽台旁,待賓業才下到車頂,她把系了繩子的桶放下去,讓賓業才往裏面裝東西。
車廂裏的物資一桶桶地被吊了上來,陳婷和妹妹将東西分批搬去屋裏碼在牆角的位置。
牆角堆滿之後,多的東西隻能堆在陽台上。
差不多将車廂搬空,賓業才回到樓上,長舒了一口氣。
看着屋裏堆滿的食物和飲料,還有身旁兩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入夜,陳婷将便利店裏帶回來的冷藏培根煎了一些,然後又做了幾個手抓餅。
包了培根的手抓餅吃得賓業才嘴角冒油,他邊吃邊贊不絕口。
兩個女孩的吃相和他比起來要斯文多了,陳婷和妹妹都是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着,她倆不知道的是,在之前的幾天裏,賓業才甚至有過嚼紙闆充饑的時候。
到了睡覺的時間,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起來。
賓業才租的房子空間很小,除了挨在一起的廚房和衛生間之外,就隻有一個十多平米的卧室。卧室的牆角都堆滿了從便利店裏帶回來的東西,想多騰出點地方來睡人的話有些難度。
賓業才剛要開口說要不三個人擠一個床,陳婷已經搶在他前頭把自己事前想好的主意說了出來。
陳婷剛到這裏的時候就想到了三個人如何共處一室的問題,所以心裏已經有了規劃。
她建議賓業才把箱裝的飲料和水鋪在地上,床闆就墊在箱子上。這樣床上可以睡兩個人,也就是自己和妹妹。
然後賓業才睡在另外鋪起來的席子上,現在正值夏天,這樣睡着也不會着涼。
“行吧。”賓業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兩個女孩剛到這裏,他多少也要裝出些正人君子的模樣。想到來日方長,他隻得暫且按捺住心裏的騷動。
陳婷對賓業才不太反感,畢竟這個男人今天冒着危險将自己和妹妹從便利店裏帶了出來。不過她不反感賓業才不代表就不會對他有所防備,陳婷的警惕性很高,現在更因爲沒了法律的保護而缺少安全感。
對于姐妹倆來說,賓業才隻是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要消除心裏的警惕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陳婷和妹妹都和衣而睡,第一個夜晚賓業才還算老實,他關掉燈後,隻是隔着中間壘起的箱子跟姐妹倆扯了會閑話。
等到屋裏安靜下來,陳婷的心裏突然有些慌張,她感覺到陳彩玲的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知道妹妹的心裏也不踏實。
這個夜晚注定難眠,陳婷不敢睡,賓業才更是睡不着。
美人在卧,而且還是兩個。打了幾十年光棍的男子心裏像似一百支老鼠用爪子在撓一樣。不過他仍保留着基本的理智,不敢在這個時候造次。
強扭的瓜不甜,反正時間還多,賓業才打算慢慢來收服這對姐妹。
聽到卧室另一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陳婷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她聽得出這呼吸聲裏帶着一些不安分的欲望,心裏有些後悔沒将防身的東西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