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在這。”
蔡文越走過去将她一把抱了起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今天在學校開心嗎?”
“開心!”蔡吉點了點頭。
蔡文越蹲下來讓她站到地上,又指了指等在學校門口的杜承志,“那個小男孩是你的同學嗎?”
“恩,他叫杜承志,是我的同桌。”
“這些糖果拿去跟你的同學分享吧,”蔡文越從口袋裏掏出幾顆糖給到蔡吉,小丫頭歡喜地蹦蹦跳跳跑去找杜承志分糖果了。
“謝謝叔叔,”杜承志接過蔡吉給他的糖果,很懂禮貌地專門跑過來向蔡文越道謝。
“不客氣,今天是你爸爸來接還是你媽媽來接你?”蔡文越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
“今天是孟叔來接我,”杜承志将一顆糖果塞進嘴裏,腮幫子微微鼓了起來,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轉過頭去看時發現是孫宸豪從操場的方向走了過來。
孫宸豪的目光确實盯在杜承志的後背上,剛才在廁所那邊的時候沒蹲到人,這讓他十分不悅。
杜承志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小丫頭也看到了從學校裏出來的孫宸豪,她将杜承志拉到蔡文越的身旁來,“你在我爸爸旁邊等你的孟叔吧。”說着小丫頭又扭過頭朝蔡文越問道,“爸爸,我們等杜承志的叔叔來了再走好嗎?”
“當然可以,”蔡文越雖然不明白女兒爲什麽提這樣的要求,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們要接軒弟回去嗎?”蔡吉又問道。
“程子軒嗎?你陳婷阿姨會來接他,”蔡文越笑了笑,帶着蔡吉和杜承志在花壇那坐了下來。
“承志,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麽工作的?”蔡文越帶着兩個小孩等着杜承志的那個孟叔叔,閑着無聊他便問起了杜承志家裏的情況。
“我媽媽在災難發生的時候死了,爸爸後來在打仗的時候也死了,”杜承志的神色怔了怔,蔡文越的話讓他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母。
“這樣啊,”蔡文越的心裏突然有些難過起來,他看到小男孩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問得有些不應該。
蔡文越擡起頭來正想換個小孩子感興趣的話題,突然看到孫宸豪坐進了那輛車裏。
“那個男孩也是你們的同學嗎?”蔡文越指着汽車的方向問道。
蔡吉和杜承志點了點頭,蔡吉說道,“他叫孫宸豪,我們都喊他‘小霸王’。”
“怎麽?”蔡文越聽到這個綽号有些好奇。
“他光欺負其他同學,特别是杜承志。”
“我又不怕他,他也不敢一個人找我的麻煩,”杜承志擡起頭來嘟了嘟嘴道,蔡吉的話讓他有點不舒服,像是自己在孫宸豪面前很弱勢一樣。
“雖然他爺爺和叔叔都是大官,但是我真的不怕他,”杜承志又強調道。
“恩,學校裏是學習的地方,再大的官在這裏也沒老師大,你們隻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其他的事老師們會幫你們處理。”
“可是,叔叔,有些老師明明知道是孫宸豪不對,可是還會偏向他呢,”杜承志對蔡文越的話反駁道。
“是嗎?那這就是老師不對了,”蔡文越是成年人,他清楚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但是校園在他看來應該是一個純淨的地方,作爲老師來講,教書育人不僅僅隻是教會學生書本上的知識就行,還需要身體力行地爲學生樹立道德的榜樣。
蔡文越又朝孫宸豪坐上去的那輛汽車望了一眼,心道有些家庭雖然有權有勢,但是在孩子的思想教育方面卻很是疏忽,他剛要收回目光,突然眼角瞥見車裏走下來一個人。
“齊進!”蔡文越心裏一驚,沒想到自己最近在盯的人就在車上。
齊進從車裏下來是去幫孫宸豪買零食。小胖子坐進車裏時心情有些不好,孫志浩也沒耐心哄他,隻能打發作爲司機兼保镖的齊進去買些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回來。
“孫宸豪,孫......,原來就是孫家的孩子。”對方還不清楚自己在查他們,但是蔡文越已經了然于心。
“王老師可不偏向孫宸豪,”蔡吉接過杜承志的話說道,“就是孫宸豪他叔叔有些讨厭,我看到好幾次他都跑過來纏着王老師。”
“嗯?”蔡吉的話讓蔡文越的腦袋裏突然像似有一道光閃過,“孫宸豪的叔叔經常來找王老師嗎?”
蔡吉和杜承志點了點頭,蔡吉又說道,”王老師都不怎麽搭理他呢,哼,孫宸豪不愛學習又喜歡欺負人,他叔叔也一樣讓人讨厭。”
小孩子們很單純,看人都是愛憎分明,因爲喜歡王曼,所以對于王曼讨厭的人他們也讨厭。
孫志浩和王曼之前算是朋友,不過他在張偲的事情上騙了王曼,這也讓王曼看出了他的居心叵測,從那之後就開始疏遠他了。
“難不成背後的真相會是這樣?”蔡文越的心裏已經想到了一種情況,他雖然還不太确定,但是新的猜測起碼從邏輯上能說得通。
“承志,你在這啊,”旁邊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蔡文越擡頭一看,走過來的人竟是孟捷。
“孟捷。”
“喲,文越哥!”孟捷剛隻看到杜承志,沒注意到旁邊的人,此時聽到有人叫自己,突然一看發現是熟人。
“呵呵,原來你就是承志說的孟叔叔啊,”蔡文越笑道,“我也是過來接女兒放學的,巧了,他們倆還是同桌。”
“孟叔叔好,”蔡吉乖巧地跟孟捷打招呼道。
“你好你好,”孟捷也笑嘻嘻地回應着,他坐到蔡文越的身旁,讓杜承志和蔡吉去一旁玩耍,然後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最近不太忙吧?”孟捷問道。
“不算太忙,”蔡文越點了點頭,“劉嘉俊的情況怎麽樣?”
“恢複了很多,但是基本告别了巅峰期的狀态,”孟捷說道,“不過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的确如此,在米國的時候多虧了你們呢,”想起當初的那番經曆,蔡文越不由得有些感慨起來。
“可别這麽說,”孟捷謙虛道,“我就過去打了個醬油,還是劉嘉俊猛,最後終于除掉了張文卓那個叛徒。”
“對了,文越哥,”他又說道,“我們東灘國際會議中内部的安保部門最近都在培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去給我們講講課。”
“講課?”
“對,過段時間好像會有其他國家的人來訪,就類似于我們上次出訪休斯敦那樣,所以上面組織大家進行專業的安保培訓,目的是防止到時候他國來訪人員中有間諜在這裏進行活動。”
“來訪崇明嗎?是什麽活動?”蔡文越沒聽說過這件事,孟捷突然說起來時,他就有些吃驚了。
“具體是什麽活動上頭還沒說呢,不過培訓工作已經開始,這幾天都是安全組的人給我們上課,并且模拟了一些演習。我琢磨着這方面你可是行家,要不也來指點我們一下?”孟捷問道。
“要是上面有這樣的安排,我個人是沒什麽問題的,”蔡文越點了點頭。
當初其他國家出訪休斯敦參加那個學術交流大會時,他們在研究所裏也準備頗多,甚至華聖頓方面還派出了國土安全部戰備辦公室的主任查爾斯以及SRT特别反應組的人去坐鎮。
想到如今雙方似乎要互換主人和客人的角色,蔡文越的心裏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他突然又想到一個人,心裏也跟着冒出了一個聲音。
“她會來嗎?”
“文越哥,”孟捷的話将蔡文越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幸好你将藏在我們東灘國際會議中心裏的奸細找了出來,要不然到時候有這個家夥做内應,我們的工作就難做了。”
“這是我份内之事,應該的,”蔡文越說道,“網絡安全方面有‘焱組’在應該無需擔憂,這一塊我們不落下風,剩下的就是要加強崗哨和監控,讓所有來訪者都能處于我們能控制的範圍之内。”
“‘焱組’?他們最近好像都很忙,特别是趙康,他從米國回來之後就和張可達教授一起在搞個什麽東西。”
“網絡安全方面不能缺了他們,不然再忙都是爲别人忙去了,”蔡文越叮囑道。
“對啊,”孟捷也深以爲然,想到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到時候萬一被别人順走,那就隻能用扼腕來形容。
兩人聊了一會,話題又轉回到杜承志身上,這時程子軒也來到了學校門口,三個小家夥一邊在那做着遊戲,一邊唱起了兒歌。
“承志的父母都出事了嗎?”蔡文越問道。
“承志是我從汴州帶過來的孩子,他媽媽應該是死在了災難當中,他爸爸是雞籠山避難所的戰士,那時候我還在甯波,”孟捷見蔡文越問起了杜承志的身世,便将情況講給他聽。
“承志的父親叫杜亞明,他在去甯波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我當時外出搜尋物資,碰巧遇到了杜亞明的班長陳波,陳波那個時候也身受重傷,于是托我們将情報帶回到汴州市的雞籠山避難所。”
“那份情報......是不是就是我傳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