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顧安南看到出現在先鋒營駐地的一群人,目光中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喜。
“一别多日,别來無恙啊。”陳斌笑嘻嘻帶着喬興宇等人走過去和顧安南握了握手。
“聽聞你們在灜東的表現,我很佩服,”顧安南說道,他這話是發自内心的,因爲在灜東他待的時間最久,也對那最有感情。
“哪裏哪裏,是你當初把那裏的基礎打得好,”陳斌見顧安南誇贊自己,趕緊謙虛地應道,他又朝周圍張望了一下,“這裏人好像蠻少的。”
“呵呵,都派出去執行任務去了,”“沙地農場”計劃無須對陳斌保密,所以顧安南就大緻地和他講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專程來找我的,”顧安南聽聞陳斌等人的來意之後打趣道,“張偲正參與行動在,現在不在營地。”
“那他大概多久會回來,”陳斌他們的時間不多,今天難得大家都請了假,準備過來找張偲一起聚聚,誰知道張偲出去執行任務了,大家緣悭一面,心裏隻覺得有些可惜。
“你們就在營裏等他吧,他的特戰小隊和其他人不在一起,任務完成之後就會回來,二階段的殲滅行動他不參加也行。”顧安南不知道陳斌等人和張偲的關系,不過他見這些人一起過來找張偲,也大緻猜到他們之間一定關系匪淺。
“一個來自南京的特警,之前既有刑偵局的局長來找他,現在又多出了灜東治安大隊的這幫朋友,看來經曆不簡單啊,”顧安南在心裏啧啧稱奇,他也樂得成人之美,所以當着陳斌等人的面就拍闆定下了張偲不用參加後續行動的安排。
顧安南将行動布置妥當,他留在營地裏也是在等消息,當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他便拉着陳斌等人在辦公室坐着閑聊起來。
顧安南最關心的還是灜東,他先打聽了下朱家兄妹的近況,接着又重點了解了近期幾起案子的詳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聽到陳斌講述“淘金者”案的内情,顧安南恍然大悟,他拍了下大腿不由得感慨起來,“沒想到朱春和竟然是那些人的保護 傘,有他作爲内應,難怪‘囚徒困境’對疑犯們不起作用了。”
接下來聽到蔡文越破獲“間諜案”的過程時,顧安南大笑道,“蔡局長真不是一般人,佩服,佩服!”
“淘金者”案和間諜案一直是顧安南離開灜東之後的心病,他牽挂着灜東,在那裏卻未能盡全功,原本還因爲遺留了兩個難題給陳斌而有些發愁,如今隻覺得如同撥雲見日般暢快無比。
朱國盛托付的朱家兄妹安好,灜東的心事也了了,顧安南終于能放下心來。他在灜東的職務雖然是被陳斌頂替掉的,但是卻并不怨恨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因爲他知道陳斌和自己一樣,都是上位者們用來博弈的棋子,被放在哪棋子自己無法決定,全憑棋手的擺布。
因爲陳斌在灜東的高光表現,顧安南甚至對他有一種英雄相惜的感覺,大家在辦公室裏暢聊了一陣,突然門外跑進來一名傳令兵。
“營長,出事了。”
“什麽?”顧安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消息也讓陳斌等人有些吃驚。
“特戰小隊的張偲隊長未能按時歸隊,可能......,”接下來的話傳令兵沒有說出口,不過大家已經聽出情況不容樂觀。
“張偲大哥怎麽了?”陳斌站起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問道。
“張隊長未能按約定時間抵達我們包圍圈的外圍地點,可能......可能在行動中出了些事情。”
“他執行任務的地點在哪?”陳斌轉過頭朝顧安南問道。
“在建興南路到潘石一路附近的區域,”顧安南将沙盤拉倒面前,把具體的位置指給陳斌等人看。
“能派人過去嗎?”大飛問道。
“先鋒營的兵力都放在這裏,創洪河以北的區域中大部分喪屍現在應該進了這個口袋,我的人......應該無法馬上撤開。”顧安南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想到張偲那裏會出問題,而且現在尴尬的是,幾乎整個先鋒營都擺開在了沙地農場附近,如果立刻抽調人手去搜尋張偲的話,先不說搜尋行動是否具有危險性,就是沙土農場這邊的口袋很可能就要關不住了。
“有我們啊,顧營長,你抽調不出人手的話,我們可以去找張偲大哥,”陳斌站出來道。
“對,我們去,”大飛等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可你們不是戰士,”顧安南知道陳斌這些人都不是職業軍人,用來負責地方上的治安問題不大,但是要深入進危險區執行搜救工作就很勉強了,這種活放在平時交給一般的戰士去執行都很危險,眼下他是斷然不敢讓陳斌他們去冒險的。
“我們就是戰士,在崇明都有軍籍在身。”陳斌的話擲地有聲,聽到張偲有危險的消息,他也不顧顧安南的反對,“顧營長,能否提供一些武器和車輛給我們,如果你擔心我們萬一出了事情會影響到你的話,我可以在這裏做一個承諾,我們不是受你的命令,而是自願去搜救張偲大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安南看得出陳斌他們十分在意張偲的安危,但是現在自己手裏派不出人手,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武器、車輛都沒問題,隻是你們并非職業軍人,在危險區行動可不是鬧着玩的。”
“顧營長,你還記得在崇明的時候,屍群突破了安全區防線的那個晚上嗎?”
“當然記得。”
“那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事不宜遲,請下令。”陳斌的話是在提醒顧安南自己當初能于夜間出入危險區,如今搜救張偲的條件并沒有當初那麽惡劣。
“呼......”,顧安南長呼了一口氣,終于做出了決定,他叫來通訊兵,安排他帶陳斌等人去領武器和車子。
“注意安全,”顧安南朝他們說道。
“放心。”陳斌等人點了點頭,跟着通訊兵離開了顧安南的辦公室。
先前過來的路上那種期待老友重逢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大家的心裏充斥着對張偲的擔心。領到車子和武器之後,陳斌和他的治安大隊成員們一起登車出發,目标直指張偲前往行動的區域。
沿途經過沙地農場的時候,陳斌看到不少士兵已經集結在那裏,數輛汽車引着大隊的屍群進到裏面。
“有點像咱們當初在雙坤停車場裏的戰術,”猴子朝農場的方向望去,外圍的士兵正在圍殲進入“口袋”的屍群。
陳斌點了點頭,示意他将行進的方向避開先鋒營的戰鬥區域,避免影響到他們作戰。車輛駛過潘石防汛橋後來到潘石七路,再往前就到了和潘石一路交彙的丁字路口。
潘石七路兩側已經看不到幾個喪屍的身影,它們大部分都被執行引誘計劃的車輛帶去了沙地農場,陳斌的車隊沿路而行,拐到潘石一路之後繼續往北。
前方道路兩側的民居突然多了起來,陳斌打量着周圍的情況,發現變多的不僅僅隻有民居,還有喪屍。
一條小路從潘石一路上延伸進密集的民居當中,陳斌的目光順着小路望過去,突然在靠近裏面的位置發現了一輛軍車。那輛車子的外觀和自己這些人乘坐的車子并無二緻,很顯然,那就是張偲的車子。
“開到那去,”陳斌朝小路上指了指。
“車裏沒人”,大家将車子停在那輛軍車旁,陳斌下到車外,跑上前去朝裏面查探了一下。
“在附近找找,”陳斌又回到車内,先前停在這裏的車子車門是鎖着的,所以他斷定張偲應該是出于什麽原因隻得做出棄車的選擇,而且人也不會走得太遠。
陳斌的隊伍出發時乘坐的是兩輛車子,這時它們分開行動,一輛沿小路深入民居當中搜查,一輛走附近的潘石一路和這邊相互呼應。
沿着小路前行的車子很快就發現了倒斃在路邊的喪屍屍體,待要繼續前行時,突然被前方的一個小池塘給擋住了去路。
剛剛發現的線索似乎在這裏又斷掉了,陳斌有些着急,他剛要下車去一探究竟,不料卻被陳婷給喊住。
“别下車,附近的喪屍比之前要多很多,下車的話十分危險,”陳婷說道,“剛才那輛車十有八九就是張偲大哥的車子,他棄車而走,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難處。而且這裏附近的喪屍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我們朝着喪屍多的地方過去,我想應該會有收獲。”
陳婷的話告訴了大家一個方向,剛才陳斌等人都有些着急,所以有些細節的地方沒有觀察到。張偲既然棄車而去,他的行爲一定會吸引到附近的喪屍,大家要找他的話,朝着喪屍聚集的方向去找成功率就會大一些。
當然這麽做風險也會加大,不過大家要救的人是張偲,所以面對任何危險都毫無畏懼。張偲幫過陳斌他們的大忙,而且他堅持尋找妻子的那份執着也叫人欽佩不已,大家一緻稱呼他張偲大哥,除了因爲感激之外,也是把它當作自己的一種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