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隊長不在?”他來到治安大隊的時候吃了個閉門羹,留守大隊的學生将陳斌離開的消息告訴了他。
“他大概多久回來?”張可達在治安大隊裏沒看到一個熟面孔,心裏正猶豫着是不是換個時間再過來。
“不知道,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可以去刑事偵查局找他,陳大隊長他們現在就在那裏。”
“好,我這就過去,”張可達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張可達又驅車趕到刑偵局,刑偵局的局長是蔡文越,也算是熟人。張可達直接這麽找過來倒也沒什麽顧忌,他來到刑偵局裏,看到蘇玉萍也在這裏上班,和她簡單的聊了兩句之後,就被帶到蔡文越的辦公室裏。
大家看到張可達進來,紛紛寒暄了一番。陳斌等人和蔡文越正在就間諜案的思路交換意見,誰也沒想到張可達會突然來訪。
“張哥,去挪威和埃及?”聽他道明來意之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張可達點了點頭,朝位置靠近門邊的大飛示意道,“門關好。”
“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跟你們大緻說說也無妨,不過記得要保密就是。”張可達等門關好之後便開始說道,“我的項目進度卡在了一個比較關鍵的位置,需要去這兩個地方實地考察。前幾天我向上面提交了申請,這不計劃被批準了,所以就過來找你們商量一下。”
“張哥,厲害呢,”猴子有些羨慕,“全世界到處跑。”
“嘿,我先聲明一點,這可不是旅遊啊,”張可達擺了擺手,怕被猴子他們誤會,“從米國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他們公開出來的那些外星文字,現在有了點線索。我要去的這兩個地方,一個在北極圈,離極點也就1000多公裏的距離,在斯瓦爾巴群島上;另一個在埃及的沙漠裏。兩個地方的氣候都十分極端,說實話如果不是爲了項目,我還真不願離開崇明。”
陳斌等人見張可達說的鄭重,紛紛點了點頭。
“我來找你們商量,原因還是和上次一樣,大家有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去。”
“政府不給你派人嗎?”陳斌問道。
“派的,不過我在申請裏提了下,希望能帶上一些夥伴過去。我跟你們有默契一些,而且也更加信任你們。這次過去的時間不短,所以喊上你們一起,路上可以有個照應。”
“是不是有什麽麻煩?”見蔡文越等人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張可達有些擔心地問道。
“是有點麻煩,”蔡文越點了點頭,“政府從崇明島抽調了不少人手去長興,現在地方上和防線那頭都補充了些中學生,‘淘金者’的案子剛結,這不大家又得投入到間諜案當中。“
“對了,你‘焱組’的人熟嗎?他們好像都很厲害。”蔡文越問道。
“熟倒是熟,不過還是比不上跟你們關系近,而且‘焱組’目前的情況也不好,他們前後傷了兩個人,現在内部安保工作的壓力也很大。”張可達想了想,有些遺憾地說道,“你們要是抽不出時間那就算了,不能耽誤你們的工作。”
“張哥,我們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你是出遠門,身邊沒幾個信得過的兄弟照應怎麽行。我們沒辦法這麽多人都去,但是去個一兩人陪你還是沒問題,文越哥你看呢?”陳斌說着轉過頭詢問蔡文越的意思。
蔡文越覺得陳斌的這個安排比較穩妥,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那算上我一個,再去一個應該沒什麽問題,”陳斌說道。
“我吧,我跟你們一起去,”大飛跟着站了出來。
“張哥,什麽時候出發?”陳斌問道。
“兩天之後,來得及準備嗎?”
“來得及,”陳斌和大飛一起點了點頭。
“好,”張可達落實了心裏的一件事情,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讓他一個人在政府安排的隊伍保護之下去到萬裏之外的地方,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心裏也很忐忑,隊伍當中有了陳斌和大飛的加入後張可達就從容多了。
“灜東這邊就拜托你們了,我離開的期間,興宇你就暫代大隊長一職,”陳斌說道。
“放心,這裏還有金子棟那些學生娃幫忙,問題不大,”喬興宇笑了笑,“記得帶點紀念品回來啊。”
“帶點冰坨子和沙子給你,哈哈,”大飛對張可達提到的兩個地方唯一的印象就是冰天雪地和熱浪滾滾,“這次可是真要體驗到什麽叫冰火兩重天啊。”
張可達将事情定好,又交代了下出發之前培訓的時間就回東灘國際會議中心去了。
“去這些地方還要培訓?”大飛問道。
“可能是培訓一些生存技能和注意事項吧,畢竟張哥說的那兩個要去的地方都不是一般人能生活得習慣的地方。”蔡文越想到當初特情局的同事要被派往一些特殊地區的時候也會接受相關的培訓,估計這次培訓的内容應該也在這個範圍之内。
蔡文越又和大家繼續聊了會間諜案的事情,陳斌等人先前通過頭腦風暴得出來的一些思路給了他不少新的想法,而且這些夥伴們又将崇明這邊的社會環境等情況詳細地向他做了介紹,讓他在分析和判斷時可以更好的抓住要點。
晚上的時候,陳斌将自己要去挪威和埃及的事情告訴阿彩,阿彩沒說什麽,但是神色有些幽怨。
“張哥的事,我們總不能不幫忙,”陳斌解釋道。
“可是你們才從米國回來多久,這就又要出遠門,”阿彩說着又想起了魏啓明的事來,“外面那麽危險,爲什麽偏偏得你去?”
“那麽多人都在災難中死了,而我們卻活了下來,這是爲什麽?以前我沒去想過這個問題,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這是命運選擇了我們,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得爲那些死去的人做些什麽。”陳斌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爲老魏的事兒擔心我在外面的安全,可是如果人人都隻考慮自己的安危,遇事瞻前顧後,那這場災難何時才能結束呢?”
“道理我都懂,可是爲什麽要出去的人是你?”阿彩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那天晚上你開着車去了危險區就差一點回不來了,你不告訴我就以爲我不知道嗎?”
“阿彩,我......”,陳斌的心裏一揪,他看到女孩的眼中有淚花在閃動。
“我不說隻是因爲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的平安不是隻屬于你自己的私有物品,我也有份。”阿彩别過臉去,用手擦了擦眼裏快要溢出的淚水。
“你看你,”陳斌說着走上前去把她擁進懷裏,“搞得跟生離死别似的。”
“張哥槍都不太會開,他牽頭的行動能有多危險?再說這次又不光隻有我和他去,政府還會派人保護的,張哥是覺得路上得有個熟悉的人互相照應,所以就把我給喊上,之前他還打算讓我們這個治安大隊都跟去,不過現在灜東的事情也多,所以就我和大飛争取到了去的機會。”
“争取到了去的機會......,”阿彩白了他一眼,“說得這機會還得搶一樣。”
“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陳斌哄道,“政府專門派人,車船接送,而且去的地方一個是北極圈一個是沙漠,這地方平時人都沒幾個,更不可能說有喪屍。”
阿彩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這麽一回事,心下稍寬,于是又問道,“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陳斌點了點頭,“張哥是自己人,隻有好事才會想着我們這些兄弟。米國那事,是因爲從燕京過來的代表團裏出了奸細,裏面的情況你不了解,所以也不怪你多心。當時我們過去之後誰也沒想到代表團裏的副團長會是米國方面安插的奸細,你想想看,我們代表團裏這麽多人在他們的地盤上,裏面還藏了他們的人,更要命的是這個人還是代表團裏的高層。”
“啊!怎麽會這樣?”阿彩捂着嘴驚呼道,“代表團副團長怎麽會是米國的奸細?人不是當初從内部選的嗎?”
“那個奸細在國安局卧底了二十年,”陳斌說道,“藏得夠深吧。”
“老魏的死他有直接的關系。”陳斌繼續說道,“奸細的名字叫張文卓,他去了米國之後,不但出賣了國家的許多機密,還将文越哥的身份曝光出來。然後老魏接應文越哥逃出研究所,半路上就遭了米國人的毒手。”
“當時正是因爲出了這個意外,咱們代表團的境況才兇險異常,當然最後的結果還算可以接受,叛徒被我們的人幹掉,就是老魏回不來了。”
“這個叛徒死得好。”阿彩的眼淚已經擦去,臉上滿是憤憤之色。
“這些内幕消息你知道就好,上面都要求我們保密,誰要是說漏了嘴被查到可是要擔責任的。”陳斌叮囑道。
阿彩點了點頭,伸手将陳斌抱住,“可我還是很擔心你,怎麽辦?”
“這件事張哥拉上我們肯定是希望讓大家和他的項目帶上點關系,以後項目有了成果,我們就可以從中分潤些功勞。你看去米國那次,我和興宇他們過去就是打了個醬油,也就老魏幫上了忙。這些經曆或許我們自己會覺得無所謂,但是它們都會被記錄在檔案裏,日後對于我們在内部系統當中的提升都會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