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俊複制了警衛塞巴斯蒂安的胸牌信息,等他下午休息的時候就是進入那棟大樓的最好時機。如果等到晚上再去行動的話,搞不好塞巴斯蒂安已經回去繼續執勤了,這樣一來,裏面的門禁系統中隻要同時出現兩張塞巴斯蒂安的胸牌資料,劉嘉俊馬上就會被暴露出來。
而且天黑之後還有一個弊端,劉嘉俊就是殺手出身的,他對各種安保人員的心理都很了解,晚上的時候這些人的警惕性會是白天中的數倍。所以隻有打一個時間差,劉嘉俊才能夠最大化保證自己這次行動的安全。
他要潛入的大樓是休斯敦研究所的數據中心大樓,這棟樓坐落在研究所的東北角,和水牛河之間隔着一個公園。因爲旁邊有水牛河作爲屏障,這處公園裏的喪屍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被士兵們清理幹淨,并通過外圍的圍牆把它圈進了研究所的區域内,作爲平時大家休息活動的地方。
劉嘉俊再一次來到自己蹲守過的地方,數據中心的大樓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棟高大的建築外觀非常具有現代科技感,它的外牆全是玻璃鏡面,一些類似于電路闆的紋路被鑲嵌在其中,大樓兩側裝有電梯,這些電梯也被設計成類似于刀片服務器外觀的形狀。
大樓外這會已經看不到什麽人影,劉嘉俊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态,接着朝這棟建築走了過去。在快要接近大樓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用右手捂着肚子,臉上露出比較難受的神色。
大樓裏面的警衛注意到突然靠近的劉嘉俊,他們當中有幾個人離開崗位朝劉嘉俊走了過來。警衛來到門口,将打算進來的劉嘉俊攔在了那裏。
“對不起,先生,這裏禁止外人入内,”警衛伸出手攔住劉嘉俊。
“不好意思,我現在急需……急需一個廁所,可能是中午吃壞了肚子,現在它正和我鬧情緒呢,”劉嘉俊的演技十分到位,不光表情上很逼真,甚至額頭上還冒出汗來。
幾名守衛看着他的臉色開始猶豫起來,“這裏可不能随便讓人進來的。”
“我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劉嘉俊的身體彎了下來,右手死死地按着肚子,“要不是這裏剛好有棟大樓,我可能就要在外面的樹下解決了。請你們理解,我想大家平常也一定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好吧,跟我來,廁所在那裏,”一名警衛揉了揉額頭,隻得将劉嘉俊帶去大廳旁邊的衛生間。等劉嘉俊進去之後,他便回到自己剛才的崗位上,隻不過目光時不時地朝衛生間的方向瞟上幾眼,看看劉嘉俊什麽時候出來。
進到衛生間裏面,見沒有人跟進來,劉嘉俊的臉上立刻恢複了從容,他打量了下天花闆上的情況,并找到通風口的位置。
劉嘉俊來到這處通風口位置的下方隔間裏,他打算從這裏爬上去,再通過通風口進到裏面。隔間的門鎖好之後,他将馬桶的蓋子放了下來,自己踩上蓋子,用手去撬開天花闆上面通風口的闆子。
摘下闆子之後,劉嘉俊将自己的鞋子留在馬桶旁,并在馬桶蓋上放了一個發音的裝置。他之前在這個小玩意裏準備了一段肚子難受的呻吟聲,隻等接下來準備爬進通風口之前就将它播放起來。
準備好隔間裏的事情之後,劉嘉俊帶上通風口的闆子爬進了天花闆上方的管道,等身體全部鑽進去之後,他就将那塊闆子放回原來的位置,這樣隔間上方的天花闆又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人動過的痕迹。
順着通風管道,劉嘉俊迅速的朝前匍匐前進,他爬行的姿勢比較奇怪,手掌和腳尖并不接觸到管道的内壁,而是依靠有衣物隔着的肘部和膝部去快速且輕盈地接觸身下的區域。
劉嘉俊能夠用來完成行動的時間不多,他是僞裝成肚子疼的模樣進來借廁所的,如果在裏面待得太久,外面的守衛絕對會起疑心。
條件雖然很艱難,不過他卻很有信心,這是一種基于經驗的自信。劉嘉俊在殺手生涯裏去過許多的樓宇,一些大樓他隻要看過外觀後就知道它的功能,而且基本也可以判斷出裏面的樓層結構。這次進到數據中心裏面來時,他偷偷地觀察過大廳,而且在通風管道中爬行的時候,這條管道延伸的路線也讓他心裏更加确認了幾分。
劉嘉俊的第一個目标是去供電室,他打算先破壞整棟樓房的電力,讓其在短時間内陷入癱瘓狀态,這樣大樓裏的監視攝像頭就無法工作。做到這一點之後,他就可以長驅直入,去到數據庫所在的樓層。
塞巴斯蒂安的胸牌信息将會幫助劉嘉俊通過大樓内部的各處門禁,在劉嘉俊的判斷中,這套門禁系統的電力供給大概率是由備用發電設備進行供給和保障,所以他不會擔心在破壞了供電室的電力設備之後會導緻門禁系統也癱瘓掉。
當然萬一要是這棟大樓的門禁系統并沒有備用發電設備支持,劉嘉俊就會立即放棄這次行動,并在最短的時間内返回到之前的衛生間裏。
一切都和預想的一樣,劉嘉俊很順利地通過通風管道找到了供電室,他來到門口,沒有在裏面發現有值班的人。當然這也是在劉嘉俊的預料當中,因爲在穩定和成熟的工作體系中,這個地方并不需要全天候留人值班。
供電室的所有開關設備都在一面牆上,在牆邊是裝有各種儀表的工作台。
劉嘉俊來到那些開關設備的旁邊,他的身上帶了一個電磁幹擾設備,這個東西也是出發前袁方爲他準備的。幹擾設備的體積很小,外觀被做成一個打火機的模樣,而且也有打火的功能。
劉嘉俊在上面按了一下,接着就聽到牆壁那些開關設備中發出“茲”的一聲,接着裏頭還蹦出一些紅藍色相間的火花。
供電室裏的儀表一瞬間都暗了下來,劉嘉俊将這個打火機外型的幹擾設備收了起來,迅速的離開了供電室。
大廳中的燈光突然滅了,正在工作中的幾台電腦的屏幕也黑了下來。旁邊的警衛們臉上都露出詫異地神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回事,難道是斷電了?”警衛當中一名負責人模樣的男子皺起了眉頭,他拿起桌上的通訊器,準備聯系後勤部門的人過來看看。
“媽的,那幫做運維的家夥是幹什麽吃飯的,電路系統不是要求他們經常來檢查嗎,”旁邊的同伴以爲是電路老化的緣故導緻大樓内電力中斷,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去衛生間裏面看看,”警衛中的負責人并沒有急着撥通後勤部門的電話,而是朝一名同伴喊道,示意他去看下劉嘉俊是不是在廁所裏。
這位負責人剛才突然想到大樓裏還有劉嘉俊這樣一個外人,而且很巧的是,這個外人剛進來借廁所沒幾分鍾,大樓裏的電力系統就出了問題。
另一名警衛在負責人的吩咐下朝衛生間走去,他來到門口,剛推開門就聽到裏面傳來劉嘉俊因爲肚子疼而發出的呻吟聲,而且警衛的目光從隔間底下的縫隙中也看到了他的鞋子。
“夥計,停電了,你最好動作快點。”警衛朝裏面喊道,接着關上門又回到了大廳裏。
負責人朝他望了過來,目光中帶着詢問的意思,警衛點了點頭,示意劉嘉俊仍在廁所裏面。
負責人這才放下心來,撥通了後勤部門的電話,通知他們派人過來檢查線路。
大樓裏的人不多,知道攝像頭都失去了作用之後,劉嘉俊在行動上也少了許多顧慮,他根據經驗和直覺,快速地在樓層間搜索,不一會數據庫的位置竟然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将手表靠近設備上門禁卡識别區的位置,讓設備讀出自己複制下來的塞巴斯蒂安的身份信息,門打開時,劉嘉俊閃身便鑽了進去。
他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6分鍾,望着裏面一排排黑色的機櫃,劉嘉俊終于松了一口氣。
身影在機櫃之間飛速的穿梭,劉嘉俊的目光在這數十個大機櫃上快速掃過,最後确認下來裏面有幾台應該是研究所用來存放重要資料的服務器。
沒有時間猶豫,劉嘉俊選擇了其中一台機櫃,他打開櫃門,将自己随身攜帶的一塊移動存儲硬盤拿了出來,從裏面抽出一根線接到機櫃中的服務器上面。硬盤上的燈亮了起來,綠色的燈一格一格地從左往右增加着,這代表的是數據正在不斷被拷入。
“快一點,快一點,”劉嘉俊沒想到數據的量還有點大,而時間在這一會的功夫裏又過去了幾分鍾。
“來不及了,”劉嘉俊一直留意着時間,并且根據硬盤上的綠色顯示燈來判斷剩餘數據的拷入量情況,他知道今天自己無法完全拷貝完這台服務器内的資料,爲了保證行動的安全以及不至于打草驚蛇,他果斷的放棄了繼續拷貝的打算。
将線抽了回來裝進移動硬盤裏,劉嘉俊收好設備,又将黑色機櫃的櫃門恢複原狀,接着他快速的離開了這裏,腳底下馬不停蹄地朝着返回通風口的地方而去。
後勤部門的人在趕來的路上,而大廳中警衛的負責人再一次看了看手表,他的臉上露出不耐煩地神色。
“去催一催那個家夥,他在廁所待的時間太久了。”
先前去廁所查看劉嘉俊情況的警衛再次朝那邊走了過去,他推開門,這次準備去隔間那敲那裏的門闆。
門推開的時候,警衛看到劉嘉俊的身影出現在洗手台旁。
劉嘉俊正在水龍頭下清洗自己的手,見警衛推門而入,他一臉疑惑地朝他問道,“你們這裏的電燈是怎麽了,剛才突然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