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可以啊,”喬興宇等梅森走後,開始調侃起張可達來,“讓頓飯的功夫,人家姑娘就主動粘上來了。”
“這哪跟哪啊,”張可達笑道,“米國人大多很熱情,假如他們肯接受你的好意,那就說明你在他心裏已經成了朋友。”
“聯系方式都有了,老張你不跟咱們說說下一步打算怎麽做?”魏啓明朝梅森遠去的身影望了一眼,回過頭有些羨慕的搖了搖頭,“玉萍妹子要是跟這姑娘一樣主動就好了。”
“西方人跟咱們不一樣,我們這邊是講究内斂和含蓄,米國人的概念裏可沒這一套,”張可達說道,“蘇姑娘人不錯的,隻是我覺得她一直有一個心結。”
“她心裏一直都放不下自己死去的男人,”話題轉到蘇玉萍身上時,魏啓明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也别灰心,老魏,”喬興宇拍了拍他的胳膊,“烈女怕纏郎,想當初我剛認識琪琪的時候,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纨绔的富二代,後來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還不是把她給追到手了。”
“玉萍妹子是個重感情的人,我這輩子就認定她不換人了,”魏啓明說道,“我就是看中她對自己死去的男人念念不忘,如果今後能和她走到一起,我要是哪天也不在了,她的心裏也一定能把我挂念很久。”
四個人回到休息的大樓裏,其他團員當中有一些人還沒回來。張可達前腳剛到,立馬就被人喊去加班趕項目。
“我得去忙了,哥幾個再聊,”張可達跟陳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接下來幹點啥?”魏啓明朝陳斌問道,代表團裏其他的人不太熟,也不知道該去哪打發時間。
“要不出去轉轉?”喬興宇想了想,“龐團長說去外面要找他報備,咱們就在研究所的圍牆裏面走走,當熟悉下環境吧。”
“行,不過我還是先和龐團長打個招呼,讓他知道我們是去了哪裏。”陳斌點了點頭,讓喬興宇和魏啓明等在這裏,他轉身去了龐志科的辦公間。
“走,”沒一會陳斌就從裏面走了出來,他朝其他兩個同伴招了招手,“11點前要回來。”
三個人離開駐地的大樓,在研究所裏面的公共區域裏閑逛了起來。
“那些人在幹嘛?”在不遠處水牛河邊的草地上,幾堆篝火正在那熊熊燃燒着,一堆人圍在那喝着酒唱着歌。風将一陣陣燒烤的香味送了過來,引得剛剛吃過飯沒多久的陳斌等人又是食指大動。
“研究所裏還能搞BBQ?”喬興宇有些詫異。
“BBQ是什麽?”魏啓明問道。
“Barbecue,燒烤大會的意思,”喬興宇來了興趣,打算過去瞧一瞧。
空氣中烤香腸和烤土豆的香氣格外的誘人,裏面還夾雜了一些烈酒的芳香,陳斌和魏啓明沒有反對喬興宇的提議,三個人朝着火堆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說的好像是吉普羅斯語?”走到近前,喬興宇聽到他們歌裏唱着聽不懂的語言,那聲音仿佛嘴巴裏含着一個燒蘿蔔在。
“這些人都長得好壯,”魏啓明打量着前面那些平均身高超過自己半個頭的人,在火光的映襯下,他看到裏面居然有個家夥還是光着膀子的。“大冬天的都不怕冷嗎?”
“茲德拉斯特維傑,”火堆旁一名壯漢注意到朝自己這裏走來的三個陌生人,他看到這三個東方面孔時,熱情地用吉普羅斯語打起了招呼。
“哈喽,”喬興宇聽不懂他的語言,隻得用英語回應道,他朝那名壯漢招了招手,人已經快要來到火堆旁邊。
“華國代表團的人?”壯漢問道,這回他用的是英語。旁邊幾個正在喝酒吃着燒烤的壯碩男子紛紛轉過身來,目光都落在了陳斌他們幾個的身上。
“是的,你們是?”三個人中隻有喬興宇能夠用英語流利地進行交流,他一邊和面前的壯漢說話,一邊将交談的内容轉述給自己的同伴。
“我們是吉普羅斯代表團的成員,”壯漢熱情地走了過來,他和喬興宇等人握了握手,邀請他們三個人一起加入今天晚上的燒烤大會,“朋友們,過來嘗一嘗我們吉普羅斯的美味。”
“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喬興宇笑着擺了擺手。
“那就喝點酒吧,我們從國内帶過來的伏特加,味道一級棒,”壯漢說着就從身旁的地上提過三個透明的瓶子,裏面的酒也是透明的,不過因爲倒映着篝火火光的緣故,酒瓶的瓶身在夜色下泛着橙色。
“我叫維克多,這是阿力克賽,瓦列裏,那是弗拉基米爾……,”維克多一一将周圍的同伴向喬興宇等人做起了介紹,手裏的伏特加也朝他們遞了過去。
“還是嘗下你們的燒烤吧,代表團有規定,在外面不允許喝酒,”喬興宇以前嘗過伏特加,這種酒剛剛蒸餾出來的時候度數高達95度,後面用蒸餾水淡化至60度左右,一般市面上度數最低的伏特加都在40度以上。他們三個人11點就要回去,如果滿身酒氣或是一身醉态的話,勢必會讓其他團員反感。
聽到喬興宇說代表團有規定,維克多也不勉強,旁邊的同伴已經給他遞了幾串烤香腸和土豆過來,“那就嘗常我們的香腸和土豆。”
“感謝,”喬興宇接過這些分量頗重的烤串,将它們分給魏啓明和陳斌,“味道一定很不錯。”
“這油滋滋地看着就有食欲,早知道我前面就少吃一點的,”魏啓明拿着香腸咬了一口,“真香,這一串怕不得一斤了,要撐死人啊。”
“慢慢吃,反正時間還早,”陳斌也嘗了起來,吉普羅斯人烤的香腸和土豆跟國内那些燒烤排檔中的味道有些不一樣。國内的燒烤,味道都靠後面撒的孜然和辣椒粉等調料,而眼下吃的這個,嘴裏卻吃不到一點調料的味道,但是滿口都是鮮香。
“他們的香腸應該都是腌制過的,味道早就在裏面了,”喬興宇說着又咬了一口土豆,“土豆上抹的醬有意思,味道酸酸甜甜地還有點辣。”
“味道怎麽樣?”維克多看到喬興宇他們已經在吃了,他拿過伏特加灌了一口,身上的汗蒸發後開始變成白色的霧氣。
“very good,”喬興宇豎了豎大拇指,接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
維克多看着他們幾個人吃得很香,開心得咧起嘴笑了起來。
“你們是軍人還是科研人員?”喬興宇一邊吃着東西,一邊開始和維克多攀談起來。
“我們是阿爾法特種部隊的軍人,”維克多說到部隊名字的時候特别地驕傲,他朝篝火旁的其他同伴們指了指,“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喬興宇點了點頭,阿爾法特種部隊的大名他在災難前早就有所耳聞。這隻部隊是高度專業化的隊伍,之前的駐地是在吉普羅斯 的首都曼斯科,在克拉斯諾達爾、葉卡捷林堡以及哈巴羅夫斯克也有他們的營地。
“我們三個人來自華國的淞滬市崇明區,”喬興宇自我介紹道,“屬于當地的治安部隊。”
“米國人很狡猾,你們要當心,”借着酒勁,維克多開始跟喬興宇唠了起來。
“是吧?不過這次是學術交流,沒有什麽政治利益沖突,應該還好,我看他們接待的時候都蠻熱情的,”喬興宇沒料到維克多突然将話題轉到了米國人的身上,而且他的話帶有一定的政治傾向性,自己不太好正面去回應。
“我們跟他們打了大半個世紀的交道,對他們太了解了,”維克多繼續說道,“華國和吉普羅斯是戰略性合作夥伴關系,咱們到了米國人的地盤上,就要互相多幫助對方。”
國與國之間隻看利益,喬興宇很早之前就明白這個道理,對于維克多的話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但是并沒有往心裏去。
篝火的火光和食物的香氣在草地上蔓延開來,附近又有一些人被這裏熱鬧的氛圍吸引了目光,不過他們并沒有走過來,而是又轉身去往别處,似乎想換到一個更安靜的地方走走。
陳斌手裏的烤腸還沒吃完,維克多的一名同伴又遞了一根給他。
“真吃不下了,肚皮都吃撐了,”陳斌趕緊擺了擺手。
“你們的食物太美味了,可惜我們之前吃過了晚飯,早知道就留出肚子來吃你們的美食,”喬興宇幫陳斌用英語解釋道,順便又誇贊了一番。
“戰鬥名族果然名不虛傳,”陳斌看到那個遞燒烤給自己的壯漢身上不斷散發出汗液蒸發後的霧氣,在冬天裏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寒意。
“我在網上看到他們那的人養寵物有養熊的,還帶街上去溜,”喬興宇說道,“他們的總統也是一個鐵腕硬漢,克格勃出身,據說精通所有技能。”
陳斌點了點頭,他在電視上也看到過許多對吉普羅斯總統的介紹和新聞,對這位政治強人的事情也多少了解一些。
三個人在篝火旁和吉普羅斯軍人邊吃邊聊,陳斌心裏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便和他們告辭離開。
等陳斌三人走後,維克多臉上的醉意突然散去,整個人的精神氣一下子又聚攏起來,他轉過頭朝身旁的幾個同伴說道,“華國代表團的精銳力量似乎并沒有放在休斯敦研究所裏,難道都被留在了港口的軍艦上?”
“要不要多注意一下他們?”坐在維克多旁邊的阿力克賽問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