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費,”魏啓明比了個OK的手勢,嘴裏冒出張可達以前教的一個英語單詞。
“好,”陳斌放下心來,将目光又轉向場地另一頭的地方,先前他看到那裏有幾個人正在觀察自己這些人,還時不時地在指指點點。
“現在通告測試結果,”工作人員帶着蔣永升和許悅明敲定的名單來到陳斌等人面前。
大家看見結果出來了,紛紛打起精神圍了上來。
“陳斌、高鵬飛、喬興宇、趙光誠、侯瑞剛、魏啓明還有陳婷,歡迎你們加入幸存者救助委員會。”
“同志,我呢?我和老歡的名字你是不是漏掉了?”曹勝利湊了過去,剛才的名單裏他沒聽到自己和老歡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之後,神色開始有些忐忑。
“對不起,這次測試當中你們二位落選,不過應征資格我們已經保留,下一次你們入選的機會很大。”工作人員繼續說道,“通過測試的人員請跟我來,領導想見下你們。”
“老曹,老歡,你們在這等我們一會,”陳斌見他倆的神色有些失落,又安慰道,“我們有這麽多人過了,以後孩子們讀書的名額肯定都夠的。”
曹勝利注視着陳斌他們離去的背影,突然狠狠地用右手扇了左手手背一下,“媽的,看你剛才打的什麽破玩意的槍。”
“老曹,你剛才是用右手拿的槍,打錯手了,”老歡朝他說道。
“是吧,我這真是氣糊塗了,”曹勝利說着又用左手狠狠地朝右手扇了過去。
“幸存者救助委員會歡迎你們的加入,”許悅明看到武裝部的工作人員領着陳斌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主動走過去向他們伸出手道,“你們今天的表現非常不錯。”
“感謝領導的認可,”陳斌握住許悅明的手說道。今天他們當中能有這麽多人通過考核并加入到政府下屬的機構當中,這是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們沒當過兵,爲什麽會有這麽好的射擊技術?”蔣永升來到許悅明的旁邊,朝陳斌等人好奇地問道。
“都是在災難中求生的時候鍛煉出來的,”陳斌将之前的經曆九分真一分假的說了出來,“我們之前的營地離看守所很近,而且很幸運地在那裏找到了槍支和彈藥,因爲子彈比較充沛,我們就特地練了練。”
“嗬,還有這樣的際遇呢,”蔣永升笑道,“看來老天很眷顧你們啊。”
“我們确實運氣不錯,這不剛來崇明就能得二位領導的賞識,”喬興宇接過蔣永升的話,一記馬屁拍了上去。
“對了,我想問一個事,”陳斌突然想到華家老宅的事情,現在大家到了這裏,他覺得有必要告訴下崇明方面那幾個士兵被殺一事。
“你說。”許悅明被喬興宇那句話捧得很舒坦,他和蔣永升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你們以前有向外面派出過人嗎?”陳斌問道,“我們之前救下過兩名幸存者,他們帶過來一個消息,說是數月之前,有幾個來自崇明的士兵去了他們以前的營地,結果在那裏遇害了。”
“什麽!”許悅明和蔣永升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沉了下來,“此話當真?具體是什麽時候的事?”
“應該是九月份左右,”陳斌記得鄧五七當初和自己說的就是這個時間。
“薛潘,去找下淩上尉,就說這裏有緊急情況,我們請他過來一下。”許悅明朝那名工作人員吩咐道,又轉過身示意陳斌等人跟他去自己的辦公室。
“老許,這個事要上報給市委啊,”蔣永升正色道,他和許悅明走在前頭,開始商量起來。
“當然上報,不過得讓淩仕棟上報,島外的事情現在不屬于咱們幸存者救助委員會的處理範圍,而且這個事也需要他來幫忙核實。”
“兩位領導,這個事情是不是很嚴重?”陳斌見他們的神色變化有些大,心裏拿不準這個事情反映得到底應不應該。
“當然嚴重,”許悅明和蔣永升異口同聲道,“這種不法分子是我們崇明政府嚴厲打擊的對象。”
“原來如此,”陳斌心下了然,突然他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淩仕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老許,老蔣,找我有事?”
“老淩,今天過來的登記信息的幸存者中,有人反應9月份左右在某處幸存者的營地那有幾個咱們崇明的士兵被人殺害了。”許悅說着明指了指陳斌道,“詳細的情況,你可以找他了解。”
“9月份?”淩仕棟在腦袋裏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崇明向長江口南岸的淞滬方向确實派出過一些人,“我們的人是在哪被殺的?”
“華家老宅,具體方位是在孫橋鎮以南,有兩條河港交彙的位置,這個消息我是從當初救下的兩個幸存者口中得知的。”陳斌繼續說道,“遇害的士兵據說共有四人。”
“你們救的人在這裏嗎?”淩仕棟見陳斌說的時間和人數都對得上,他心裏突然血氣翻湧,一股怒火冒上心頭。
“在的,”陳斌點了點頭。
“帶他們來見我,”淩仕棟說道,聲音一瞬間也冰冷了很多。
陳斌按他的吩咐将鄧五七和鄧增找了過來,三人在路上的時候,他把淩仕棟找他們的原因告訴了這對叔侄。
“什麽,這裏的領導找我們打聽華家老宅那邊士兵遇害的事?”鄧五七一聽是這個原因,心裏頓時有些發慌。這個事他确實沒有參與,但是當初他卻是張魁發一夥的人,而張魁發他們正是殺害那些士兵的兇手。
“會不會牽連到我們?”鄧五七有些忐忑的問道。
“牽連到你們?” 陳斌沒明白他的意思。
“雖說這個事當初張魁發是把我和阿增支開後再幹的,但是我們叔侄那個時候是他們一夥的人,這要是真計較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就完了。”
“七叔你别擔心,我有辦法,”陳斌之前沒有考慮到鄧五七的這個顧慮,不過在來之前的時候他就有了個想法, 那就是把殺害士兵的罪名栽到餘剛的頭上。淩仕棟要他來找鄧五七叔侄過去問話,他就必須要和鄧五七統一一下口徑。
“好,這個好,”陳斌的這個想法剛好歪打正着的解決了鄧五七的顧慮,他沒了後顧之憂,于是心裏一喜趕緊答應了下來。
鄧五七又交代了鄧增一些接下來該說的話,三個人這才回到武裝部去見淩仕棟。
“你們是從華家老宅那邊過來的人對吧,”淩仕棟打量了一下鄧五七叔侄。
“是。”兩人點了點頭。
“說下當時的情況,”淩仕棟朝鄧五七示意道。
“當時大概是9月份的時候,我還在華家老宅,那天有四個士兵到了我們那,他們說是來自崇明島,而且島上還有一個很大的避難所。然後我們營地的老大餘剛接待了他們,結果當天晚上大家突然聽到槍聲,接着就看到餘剛把那幾名士兵的屍體丢在外面,說是這些人來華家老宅玩弄女人。”
猴子聽到鄧五七說餘剛是華家老宅的老大,還殺了那幾個士兵,他朝陳斌望了一眼,見陳斌向自己微微點了下頭,心裏頓時就明白這是他們的借刀殺人之計,一下子不由得喜上眉梢。
“當時在場作證的的确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但是那幾個都是餘剛的女人啊,什麽都聽他的擺布。所以我們自然是不信的,隻不過畏懼餘剛一夥人手裏有槍,隻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後來我猜測餘剛是不希望大家跟着那幾個士兵回崇明,因爲人都走了的話,他這個老大就成了光杆司令,所以就搞了這麽一出把戲來殺人。我隻和幾個關系好的同伴說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餘剛的耳朵裏,還好我們叔侄倆反應快,當時逃出來之後差點死在了路上,多虧了陳斌老弟救了我們。”
淩仕棟鐵青着臉,許悅明和蔣永升也面帶殺氣,“過分了啊。”
“殺我們的人,還栽贓這樣的惡名到他們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淩仕棟一拳砸在桌子上,頭上的短發都立了起來。
“這幾位兄弟是?”淩仕棟望着陳斌等人,朝許悅明問道。
“他們是今天剛剛編入幸存者救助委員會東灘分隊的人,”許悅明在心裏已經對陳斌他們有了安排。
“正好,我全都要了,”淩仕棟說道。
“老淩,你…….,不帶這樣上門搶人的啊,”許悅明急了,他和蔣永升雖然也爲那幾個戰士的遭遇而憤怒,但是沒提防淩仕棟突然想把陳斌他們要過去。
“人還是你們的人,我隻是借調,”淩仕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讓許悅明和蔣永升有些誤解,他趕緊解釋了一句,“我們抗災救亡指揮部有權借調你們的人。”
“這……,今天剛招進來的人,都還沒經過訓練呢,”許悅明不是很願意放陳斌他們跟着淩仕棟出去抓人,他生怕這幾個好苗子不小心折在那裏。
“放心,我是找他們給我帶路,不是拉他們去沖鋒陷陣,”淩仕棟拍了拍許悅明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