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菜一碟,”陳盛笑嘻嘻的坐上了電動車,他朝車頭的鑰匙孔看了看,接着對大飛問道,“大飛哥,鑰匙呢?”
大飛從兜裏翻出五把鑰匙一起丢給了陳盛,“你自己試試,看哪一把是的。”
陳盛接過去之後逐個試了試,終于找到了屁股底下這輛電動車的鑰匙,他把其他的鑰匙還給大飛,然後開始發動車子。
轉動鑰匙之後,車子終于啓動了,陳盛轉了轉把手,電動車開始動了起來。
望着一溜煙就不見了的電動車,大飛笑着說道,“這車子看來挺好用的。”
“再好用對我來說也是白搭,我不會騎啊,”陳斌無奈的攤了攤手。
“不是吧,”聽到陳斌說他自己不會騎電動車,大家都大跌眼鏡。
“等東西都搬到碼頭上之後我來教你,很簡單的,你看小盛騎起來就很熟練。”大飛說道。
不一會碼頭上又多出一批人來,陳盛不僅叫來了曹勝利他們,還把處于觀察期的陳九郎等人也帶了過來。
“怎麽把他們也帶來了?”魏啓明悄悄地問道。
“張哥說,大家都過來了的話,家裏就隻剩下些女人和孩子,把這些人留在那不太安全,所以我就自作主張……,”陳盛小聲地答道,“應該不要緊吧?”
“行,沒事,”魏啓明聽他說得在理,也就放下心來。
陳九郎來到碼頭一看,見陳斌他們突然帶回來這麽多東西,心知這些人肯定又在外面有了不小的收獲。他眼饞這裏發展的勢頭,隻是無奈一直不受大家重視。
不過他是個很機靈的人,在被陳盛帶過來當勞力後,第一時間就知道搶着上去幫忙。
陳斌他們今天忙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輕,自然樂得讓陳九郎等人代勞。加上還有王平他們也過來幫忙,轉移物資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效率多了。
物資被搬到開過來的車子上,船上面帶回來的東西整整裝了三輛車子才完全搬空,這還不算剩下的那四輛電動車。
“這幾輛車子我們騎回去吧,”大飛提議道。他将鑰匙分給大家,還幫陳斌留了一把。
大飛找到和這把鑰匙匹配的車子,然後把陳斌喊過去手把手地教他上面各個開關的功能。
“首先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你看這個位置的指針,指針朝下呢就表示未啓動,你往右轉下鑰匙試試。對,你看指針變成朝上了,這就表示車子啓動了。”大飛正說着,他看到陳斌擰動鑰匙之後雙手握在車把手上,趕緊喊住他道,“等等,先别轉車把手。”
“怎麽,”陳斌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剛确實有擰車把手的沖動,不過那隻是手握上去之後的一種本能。
“你現在轉車把手的話,車子就開出去了。”大飛說道,“右邊把手這裏分别是控制燈光、喇叭和速度的按鈕。”
“好,”陳斌按大飛說的那樣操作起來。
“可以往前開了,”大飛說道,“把手輕輕地轉。”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陳斌騎着的電動車“噌”地一下朝前面竄了出去,接着一頭紮進路旁的樹叢裏。
“卧槽,怎麽搞的,”突然發生的意外将大飛等人吓了一跳,大家趕緊跑過去把陳斌和車子從樹叢裏扶了出來。
“沒事吧,”大飛問道。
“沒事,”陳斌拍了拍衣服上蹭到的泥土,有些愕然地問道,“怎麽突然跟飛出去一樣?”
“你剛才怎麽弄的啊?”
“我就按你說的那樣操作,你讓我輕輕地轉動把手,我就輕輕地握着它轉了一圈。”
“一圈?!”大飛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轉多了,”大飛用手做出轉把手的姿勢,“你看,你是新手,起步的時候轉一點點就好,這裏是平路,你再慢慢轉動把手,速度一點一點的加起來就行。”
“原來是這樣,”明白自己剛才理解錯了之後,陳斌終于掌握了電動車正确的駕駛方法。他又繼續坐了上去,想要進一步熟悉和鞏固一下技巧。
電動車再次動了起來,載着陳斌慢慢地朝前駛去,身後傳來大飛的聲音,“你自己自己試着慢慢将速度一點一點提高,操作方式和駕駛汽車區别不大。”
“OK,”聽到陳斌的回應,大飛和碼頭上其他的人紛紛坐在剩下的幾輛電動車上,大家将車子發動起來,一起朝前面跟了過去。
晚上吃過飯之後,大家都集中在一起商量明天帶幾條船過去的事,這些人裏面能開船的人除了魏啓明之外,還有猴子也會一點。能夠安全駕駛沙船的人數限制了大家出動沙船的數量,碼頭上不缺船,缺的隻是會開船的人。
在另一個房間中,陳九郎等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白天陳斌他們帶回來的東西讓屋子裏的這些人心裏都起了不小的波瀾。
大家能夠自由活動的空間十分有限,确切來講是僅僅隻限于這一層樓。上下樓梯位置的門都上了鎖,這些人實際上相當于是被軟禁起來。
“九哥,他們這些天來就沒把咱們幾個真當回事啊,”何敬抱怨道。
來到看守所的這些天裏,這裏的人雖然沒在夥食上爲難他們,但是就是不肯給他們自由。白天的時候陳九郎等人會在監視下參加勞動,到了晚上就被關在這層樓當中休息。
“這他媽跟坐牢就沒啥區别嘛,”曹奇也有些忿忿不平,前些日子裏晚上這裏一般還會有人值守,那個時候大家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如今值守的那個老歡似乎晚上很少過來,這也讓大家慢慢開始有了膽子敢開口抱怨。
“誰叫咱們之前和他們對着幹過呢,如今要獲得他們的信任肯定很難,”龐凡是在别墅裏和陳九郎一起被抓回來的馬仔,他算是看得明白一些。不過見陳九郎一直悶不作聲,龐凡心裏也不知道這位昔日的老大心裏是個什麽想法。
“他們說過嘛,現在是觀察期,”陳九郎幽幽地冒出一句話來。
“九哥,說是觀察期,可是從來沒有人跟咱們說這個期限到底是多久啊,”何敬見陳九郎的話裏似乎對當前的境遇不以爲意,他不由得急道,“這些人怕不是把咱們當傻子,就這麽做牛做馬的用咱們。”
“那你能怎麽樣?”陳九郎反問道。
何敬終于聽出點味道出來了,他故意悻悻地說道,“我也沒啥能耐,這不是隻能說出來吐槽兩句麽。”
陳九郎心裏冷笑道,他已經猜到這幾個同伴心裏的打算,無非就是想鼓動自己出頭去找陳斌他們“談判”争取點權益過來嘛。
“拿老子當出頭鳥使喚,當老子傻嗎?”陳九郎有些心寒,他沒想到這才失勢了多久,這些個手下就開始動起他的腦筋來了。“也不想想之前老子都是和哪些人打交道,政治智商是你們幾個蠢貨能比得了的嗎?”
不爽歸不爽,陳九郎這些氣話還是隻能放在心裏。他沒有去接何敬的話,而是靜靜地等待着看看他還有沒有下文。
“九哥,”果不其然,屋子裏安靜了沒一會後,何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說吧,咋了?”陳九郎的心裏隐隐有些爲自己的先見之明而得意,不過臉上仍是一副不明不白的神情。
“你老人家要不找個機會和他們聊聊,咱們幹活也沒人偷懶,而且這都快一個月了,就着這表現,讓他們給咱們‘減減刑’呗。”
“這事你自己不就可以說嗎?”陳九郎故意問道。
“我們可不比你的面子大啊,九哥,這種事非得你出馬才能行。”何敬的話一直在把陳九郎往台前推。
“咱們現在都是‘階下囚’了,哪還有什麽面子大面子小的。這麽多年我跟着豪哥風裏來浪裏去,心也累了,現在随他們怎麽搞吧,能看得起我,我就跟着他們幹,看不起我反正這裏白面饅頭也是管夠,我現在是懶得去再生事端。”
陳九郎這話把何敬嗆到了,他見自己的蠱惑并沒有起到作用,隻得拿出殺手锏來。
屋子裏突然傳來金屬鏈子摩擦的聲音,其他人循聲望去,發現何敬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鋸條出來,開始钜起了腿上拴着的金屬鏈子。
“何敬,你這鋸條哪來的?”曹奇一臉驚喜的問道。
“噓,小聲點,”何敬有些得瑟起來,故意裝腔作勢道,“老子今天給他們搬東西的時候,悄悄順出來的。”
“你那還有多的鋸條嗎?”龐凡也湊了過來,朝他問道。
何敬一下子成了屋子裏衆人的焦點,他有些的得意的瞟了陳九郎一眼,見他也望着自己,心裏已經有幾分得意。何敬等的就是有人站出來問他,有了這句話做鋪墊,他接下來才好裝逼,順帶着還能出口氣。
不過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陳九郎開口找他要鋸條,何敬心裏出氣的念頭就落了空。他從床上的被子裏面抽出兩根鋸條遞給龐凡和曹奇,硬是故意将陳九郎給忽略過去。
龐凡看出氣氛有些不對,趕緊開口道,“就兩根嗎?九哥那還沒呢。”
被子裏其實還有好幾根,都是何敬今天偷偷藏在衣袖裏帶回來的。不過他本就存着等陳九郎開口找自己要鋸條時奚落他一番的打算,心裏自然不願意主動将鋸條給他。
“就兩根了,你要是不要的話就把自己那根給九哥吧。”何敬沒好氣的說道,“剛才九哥自己也說心累了,懶得去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