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過就像興宇說的,對人數的要求有點高,”陳斌說着又朝牆頂上望了一眼,“咱們隻有四個人,好在這牆也沒有4米2那麽高。”
“試一試吧,”喬興宇說道,“咱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需要怎麽做?”大飛問道。
“我們需要一個個子高力氣又大的人站在底下,這個你來比較合适,”陳斌朝大飛說道,“然後選一個瘦的人先上去。”
“我,”喬興宇說了望了陳斌一眼,“你也合适。”
陳斌笑了笑,“你先上吧。等會我和邊策托着你踩到大飛的肩膀上,然後你看看站直之後手能否夠得着牆壁的上沿。”
“肯定夠啊,我有一米九,”大飛說着站到牆邊,雙手合到一起放在前面做出一個托舉的動作。
“不是這樣的,”陳斌走到牆邊做出一個紮馬步的動作,“你得稍微下蹲一點,不然一百多斤的人站你肩膀上,稍微搖晃下就有可能摔下來。”
“我們以前搞拓展活動的時候,底下都墊了墊子,而且旁邊還有不少人輔助保護,現在我們就四個人,腳底下也是硬梆梆的屋頂,摔到地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陳斌繼續說道,“等興宇爬上去之後,就留在上頭拉我們上去。”
“明白了,”大飛點了點頭,身體面對着牆半蹲下來。
喬興宇把身上帶的槍和子彈都取了下來交給陳斌,自己空着手踩上大飛的肩膀,“能稍微起一點嗎?手還差一點點就夠着了。”
“可以,”大飛等喬興宇站穩之後,開始慢慢地擡起自己的身子。
“小心點,”陳斌和邊策已經站在大飛的身旁,時刻準備着保護攀爬的同伴,如果喬興宇這會突然摔了下來,他倆就可以馬上把他接住,不讓他摔倒在地上。
“可以了,”喬興宇的手終于可以穩穩地抓住上面的牆沿,他開始雙手發力,腳也脫離開大飛的肩膀,大飛轉過頭看着他用腳蹬在牆上一步一步往上挪,于是轉過身來用手舉上去頂住他的腳底,幫他把身體往上面送。
“OK,”見喬興宇爬到牆上翻身而過,邊策激動地叫了一聲好,他之前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活動,沒想到面對眼前這一項困難時竟然還可以這樣來做。
“第二個你上吧,”陳斌朝邊策說道,“我在後面扶着你。”
“那你上的時候,不是沒人保護你的安全嗎?”邊策問道。
“逃生牆的活動我以前參加過幾次,過程和細節比你要熟,安全方面我自己會注意的。”陳斌說着将邊策扶住,讓他先踩在大飛的大腿上,再踩到肩膀上。
喬興宇在牆上面将手伸了下來,他拉住邊策的手,等邊策的腳脫離大飛的肩膀之後便開始用力朝上面拉他。大飛也用手頂住邊策的腳底,幫助他更快的攀爬上去。
“呼,”邊策翻過圍牆,身體落到另一側的陽台上,他呼了一口氣,身體一下子輕松多了。剛才半懸在空中的時候他有一些緊張,等腳踩到實地上之後心裏才平靜下來。
“怎麽樣,撐得住吧,要不要休息一會?”陳斌見大飛的額頭上冒出汗來,大腿的褲子上還有肩膀那都沾了不少的灰。
“沒問題,”大飛說道。
陳斌見他回應得很堅定,心裏也就不再擔心,他把喬興宇等人的槍都挂到背上,然後小心的踩上大飛的肩膀。
陳斌小心的依靠手臂扶着牆保持平衡,一邊将背上的槍支遞了上去,接着他又下到地上來,把大家背出來的幾個包包帶上,朝牆上面一個一個地丢了過去。
邊策和喬興宇在上面接住東西後将它們放在一旁,然後他倆朝底下伸出手準備拉陳斌上去。
不得不說大飛的身高和身體素質讓大家在爬這面牆的時候省了不少的麻煩,他一個人立在牆角下,連扛帶頂地已經送了兩個人上去,等陳斌上去之後,底下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來,咱們仨伸手一起拉大飛上來,”陳斌趴在牆沿上,小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大飛,你可以稍微助跑一下,不過起跳時不要用腳去蹬牆壁,”喬興宇朝大飛喊道,接着也往外面伸出了手。
大飛退後幾步,長呼了一口氣之後開始朝着牆壁這裏跑了過來,在人快要接近牆壁的時候他雙腿一躍而起,兩隻手朝陳斌他們伸出來的手抓去。陳斌和喬興宇牢牢地拉住大飛的手,兩個人拉住大飛的時候,身子被壓得往下一沉,邊策趕緊一把扯住他們的衣服。
等大飛的腳蹭住牆壁之後,依靠摩擦力總算将重量減輕了一些,三個人這才把他拉了上來。
“你這有一百七八十斤了吧,”邊策喘着氣問道。
大飛點了點頭,拍了拍肩膀和褲子上的灰,接着又用手把汗濕了的衣服扯了扯,不讓它們粘在身上。
“休息一下,等小盛的無 人機飛過來幫我們指路,”陳斌靠着牆坐了下來,剛才他們爬牆的時候别看沒用多少時間,但是體力消耗上卻很大。而且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陳斌卻清楚作爲站在牆底下當人梯的人來說,尤其辛苦異常,而且大腿和肩膀的位置因爲一直被踩着,很容易就青一塊紫一塊。
“小盛,飛過來了沒有?”休息了一會之後,陳斌朝對講機裏問道。
“來了,斌哥,我已經看到你們了,”聽到陳盛的聲音,陳斌擡起頭在空中尋找無 人機的影子,果然在附近看到了它。
“我們馬上要從陽台下去,樓頂上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你先飛下去看看下面的情況,有危險的話提前通知給我們。”陳斌說完就把槍拿在手裏,其他人也開始準備行動。
“收到。”
無 人機從樓頂陽台的圍欄外繞過去,不一會就飛到了下面。
陳斌他們從樓頂上的陽台下來,發現這是一棟四層高的居民樓,頂樓的陽台豎着幾根晾衣服用的杆子,角落裏還堆放了一些雜物。樓梯間坐落在陽台一角,裏面的鐵門敞開着,上頭并沒有挂鎖。
“子彈還有多少?”陳斌朝同伴們問道。
“我還有幾個彈夾。”
“我夠用。”
“好,大家都注意安全。”陳斌點了點頭,他攜帶的彈夾也夠用,剛才這麽問隻是擔心其他人的子彈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過多。
沿着樓梯往下,光線越來越暗,陳斌已經聞到了一些腐臭味。
“一層一層的清理下去嗎?”喬興宇問道。
“從這裏下去我們還得想辦法穿出去,外面就是馬路,而且離十字路口紅綠燈那還有一段距離。子彈還是留着點用,隻要不是直接被發現的危險,我們就不用去管它。”陳斌想了想又把背上挂着的弩箭換到手上,“我來打頭陣吧,這裏是居民樓,附近可能會有不少喪屍,如果開槍的話,我擔心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大飛将陳斌讓到前面,自己也順手從樓梯間的角落裏拿過一跟棍子。這種場合下,确實如陳斌考慮的那樣,槍械不是很适合作爲首選武器。
當然如果生命受到威脅的話那就另當别論了,真到了那個時候,該開槍的話還是得開槍。
樓梯間裏十分安靜,除了從樓頂吹進來的風之外,就隻能聽到這幾個人的腳步聲,大家控制着下樓的速度,耳朵開始不自覺的捕捉着周圍的動靜。
前面的地上出現了幾具屍體的殘骸,那些腐爛的人體組織猶如菜場裏面丢棄的牲畜内髒一樣這裏一坨那裏一坨,牆上随處可見斑駁的血迹,它們已經從最初的鮮紅色變成了深褐色,不用想就知道災難爆發的時候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邊策吸了吸鼻子,樓道裏的空氣讓他微微有些不适。
下到三樓的時候,大家仍然沒有看到一個喪屍的影子,不過待陳斌剛從樓梯上轉過來,他和站在二樓到三樓中間位置的一個喪屍正好對上了。
陳斌看到喪屍的同時,喪屍也注意到了他。這個喪屍的嘴角淌出一些黏糊糊的令人惡心的渾濁液體,它正要邁開步子爬上樓梯的時候,陳斌手裏的弩箭已經射了出去。
弩箭插進了喪屍的額頭,陳斌趕緊換上一隻新的弩箭,他從屍體旁經過的時候,又順手将上面插着的箭拔了下來。
和熱武器相比,弩已經失去了很多優勢,不過在特定的場合下,它還是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比如現在這種情況。陳斌從看守所中搞到的子彈很多,但是弩箭的數量卻一直無法提高,他現在用的這些還是之前猴子利用家福超市裏的一些材料做的,之後弩箭的數量就一直有減無增。
他們手上沒有制作弩箭的工具和材料,而且自從獲得了充足的槍支和彈藥之後,大家也漸漸對這把武器沒有之前那樣重視。如果不是陳斌一直留着它,或許這把弩箭可能早就躺在某個角落裏吃灰。
“有機會還是得多準備些弩箭,”陳斌在心裏想着,冷不丁地前面突然有一團黑影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