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打算做一個更精緻的沙盤,而且還要方便移動,以後好一起帶到看守所去。
沙盤的底部被猴子提前墊上了一塊結實的闆子,配合四周圍起來的木闆,構成一個方形的沙盤框。比照了下地圖後,他在心裏大緻估算了一下沙盤裏各個建築模型的比例,然後開始去貨架上找一些道具。
沙盤的制作要用到的東西不少,而且也不簡單,猴子之前沒做過沙盤,不過這東西和小時候玩泥巴有些像,都是用材料制作成相似的模型,然後按現實中的樣子擺放在裏面。
沒多久猴子的腦門上就冒出汗來,做沙盤看似容易,其實做起來還是很費功夫,而且還要心靈手巧。正忙地團團轉之際,兩個身影從遠處跑了過來。
“猴叔,你在幹嘛?”小丫頭蔡吉一臉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東西,眨巴着眼睛朝猴子問道。
“這個是我的小汽車,”程子軒一眼就看到沙盤裏有一輛他的小玩具車,伸手就要去拿。
“哎哎!你們……”,猴子見兩個小家夥的魔爪伸向了自己好不容易搭建出來的半成品,急的喊了起來。
“你們兩個家夥,趕緊去睡覺去,一會功夫沒看着就到處跑,”紀聞聞追了過來,”不要影響叔叔做事情。”
“哦,”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蔡吉和程子軒還是很聽紀聞聞的話。
“猴叔,别把我的小汽車弄壞了哦,今天先放這裏給你玩,”程子軒跟着紀聞聞準備回去,還不忘回過頭朝猴子叮囑一句。
“看你忙得滿頭大汗的,要幫忙嗎?”紀聞聞看了看地上的沙盤,發現是個不小的工程。
“我一個人确實忙不過來,”猴子擦了擦汗道,“兩個小家夥怎麽辦?”
“我帶過去交給羅阿姨,讓她帶他倆睡覺,”紀聞聞說道,“等我,我再去叫幾個人來。”
“那謝謝你了,”猴子朝紀聞聞道了聲謝,繼續埋頭在沙盤上擺弄。
“曹哥,今天你們在哪裏搞到槍的?”另一間屋子裏,餘剛正拉着曹勝利和老歡唠嗑。
“派出所,”曹勝利剝開一顆鹽水花生,将花生米丢進嘴裏,“陳老弟眼睛尖,一眼就在死人堆裏看到了那把槍。”
“你說,派出所咋就隻有一把槍?”餘剛有些納悶道,“你們是不是漏了哪裏沒有找啊。”
“嗨,餘剛老弟,你這就是信不過我們了,”曹勝利笑着說道,“我們今天可是把派出所裏翻了個遍的,你也看到了,帶回來的東西都是在那裏找到的。”
“可是确實隻有一把槍,聽陳老弟說,好像這是派出所裏面的規矩,”曹勝利砸吧着嘴,又剝開一顆花生嚼了起來。
“啥規矩?”餘剛不甘心地問道。
“一家派出所隻放一把槍,據說是值班的人才能拿。”曹勝利說道,“老實說,我也希望能多找到些槍,這樣每個人都分一把,多神氣。把槍挂身上,走路腰杆子都要直得多不是。”
“就是就是,”老歡在旁邊附和着。
“不過啊,等明天咱們去樓頂上時,把今天拿回來的裝備穿上也一樣神氣,”曹勝利憧憬着,要不是已經到了晚上,說不得他就要鼓動大家現在就上頂樓停車場去。
聽了曹勝利的話,餘剛隻得暗暗壓下了心裏的念想。本以爲他們今天出去的人會找到槍,隻不過是藏了起來沒對家裏的人說,剛才他從曹勝利的話裏基本确認了隻有一把槍的事實。
“隻有一把槍的話,雖然輪不到自己,那誰拿合适呢?”餘剛在心裏想道,“要不要把水攪渾,再渾水摸魚看看。”
“曹哥,槍是被大飛收着在吧,”餘剛故意說道。
“嗯,是大飛兄弟拿着在,”曹勝利點了點頭,不太明白餘剛爲什麽特别在意這把槍。
“其實我覺得大飛兄弟拿槍也沒什麽,”餘剛留意着二人的神色,“不過現在就一把槍的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帶頭人拿着嗎?”
“陳老弟有弩箭,再帶個槍不就浪費了嗎?”老歡塞了幾粒花生米到嘴裏,接着舉起手裏的聽裝啤酒,“來,哥幾個走一個。”
曹勝利拿着啤酒和老歡碰了一下,餘剛也把啤酒舉了起來,不過并沒有喝。
“陳斌老大不拿的話,那是不是喬興宇拿着比較合适啊,”餘剛試探性地問了問,“或者大家來個投票表決也行。”
“嗯,要我說呢,如果陳老弟要拿,那就該他拿着。”曹勝利壓低了聲音,他朝外面望了望,見沒有别的人才繼續說道,“陳老弟不拿的話,我也也覺得喬老弟拿要比大飛兄弟拿合适。别的咱不說,我和老歡的命都是喬老弟救的,要站邊的話,我倆肯定站他。”
老歡也點了點頭,臉色在啤酒的作用下有些微微發紅。
“所以嘛,這個事有些不民主,”餘剛摸清楚了曹勝利和老歡的态度,心裏就有了幾分底。
“嗨,這事喬老弟自己都沒開口,咱們在這操哪門子心啊,”曹勝利笑着說道,“要說民主,我老曹可不大習慣,之前就都是官大的人說了算,這樣也沒啥不好的。你說民主,那電視上播的蒲甘那邊政府開會就打架來着,看着就跟堂子裏一群流氓一樣。”
“曹哥說得是,我也覺得人多口就雜了,拿主意做決定還就得人少才能定得下來,”餘剛嘴上說道,心裏卻有些不屑。曹勝利和老歡這兩個泥腿子在他眼裏就是屬于社會裏面最底層的人,這種遠離權力中樞的人隻有民主的制度才更符合他們的利益,結果他倆在餘剛看來完全沒有這個覺悟,還把自己當成掌權者贊同起一言堂來了。
陳斌和大飛在倉庫裏幫阿彩整理今天的收獲,這些東西都要清點清楚,再做好登記。家福超市的物資數量非常多,種類也很雜,他們三個剛來這裏的時候,因爲人少還能簡單的對付一下。後面家福的人數慢慢多了起來,陳斌便和阿彩商量着要弄一套管理制度,不然這麽多物資如果就放着不管,誰用誰拿,時間久了的話肯定會出問題,而且還會造成浪費。
前期的清點工作每天都要花費阿彩絕大多數的時間,她在忙碌的時候慢慢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加上後面有了羅阿姨和紀聞聞的幫忙,物資管理工作也開始漸漸地進入了正常的節奏。
“這個刀看上去真不錯,”大飛從今天帶回來的裝備裏拿起一把警用FK-1制式刀在手裏把玩起來。
這是一款多功能的戰術刀,它能刺穿1~2毫米厚的低碳鋼闆,還能砍斷直徑30毫米的雜木,一般直徑不超過4毫米的麻線繩索和低碳鋼筋都能一刀割斷。
“刀鞘的後蓋可以推開!”大飛發現了刀鞘上的一個秘密,他用手推開刀鞘後蓋,發現有一個長方形的凹槽,裏面塞滿了一些小東西。
“這些是啥,我隻認識幾個螺絲刀的頭子。”大飛把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擺在面前開始仔細地觀摩。
“這個橡皮筋一樣的繩子是止血帶吧,我以前在醫院獻血的時候,護士給我系胳膊上的好像就是這種,”阿彩看了看說道。
“嗯,應該是的。”陳斌也拿起一把戰術刀推開刀鞘上的蓋子,将皮筋抽了出來。他在刀鞘的尾部看見兩跟可以掰出來的鐵條,試了試将皮筋的兩端固定在鐵條上。
“嘿,真有你的,”大飛學着陳斌的樣子把皮筋裝了上去,然後拿在手裏朝遠處瞄了瞄,“想不到還能組裝成彈弓。”
“設計得真好,”陳斌點了點頭道,“裏面還裝了磨刀石。”
“這種刀,可以給大家每人配一把防身,”大飛說道,“咱們先清點一下數量,明天開始把其他人都武裝起來。”
“嗯,明天我們就先拿頂樓停車場的喪屍試試刀,”陳斌點了點頭道,“防暴盾牌和頭盔明天都能用得上,之前的舊裝備可以換下來了。記得以前咱們最早的盾牌還是用櫃子的門闆做的,想想當初就靠着那點東西從小區裏逃到這來,真是不容易。”
“頂樓停車場啊,真是個有紀念意義的地方,”大飛也感慨道,“當初一條死路就被咱們給走活了。”
“這段時間的經曆就像一場夢一樣,很多次我睡覺之前都希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世界能變回到以前的樣子,”阿彩停下了手中的筆,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他們都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其中一個還是她的歸宿,“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裏,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都會怅然若失,這個陌生的世界曾一度讓我無所适從,不過好在有你們,我才不覺得孤單。現在家福超市裏又有了這麽多兄弟姐妹,人多了起來,希望也就變得更大。”
“能活着我們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所以我們可以更加樂觀一點,”陳斌笑了笑,“我之前經常會感覺到大家都在時不時的關注着我,或許是心裏都很忐忑,或許是對未來很迷茫。他們看不到方向,隻能看着我,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自己要樂觀起來,用自己的态度去感染其他的人,讓周圍的人能感受到希望。”
“人活着,就要活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