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魏啓明有些失望地說道,他朝陳斌和大飛望了過去,發現他倆也沒有什麽收獲。
“似乎追過來的喪屍裏,隻有這一個身上挂着槍,”陳斌說道,“派出所裏肯定還有槍,我們再殺回去。”
“好,”其他三人異口同聲道。自槍從地球上出現開始,它就對男人有着特殊的吸引力,特别是在經曆了李國強他們的威脅之後,家福超市中的每一個人都對槍支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大家先把手擦一擦,”陳斌說道,“喪屍身上的血别弄到嘴裏,也别沾到傷口上,可能會感染。”
四個人一起來到停車場裏面那棟半掩在樹後的房子旁,這棟房子緊挨着旁邊二樓處吊着屍體的那一棟。他們之前過來的時候,陳斌就判斷卷閘門内是停車場裏洗車的地方。
房子外側的牆壁上正好裝着一個水龍頭,陳斌擰開之後裏面的自來水就流了出來。大飛從旁邊的樹底下撿來幾個清潔劑的瓶子,将裏面殘留的一點點洗車用的清潔液擠到大家的手上。
“湊合着用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幹淨。”大飛一邊擠着瓶子,一邊說道,“回去還是得拿肥皂洗洗。”
“嗯,衛生的問題一定要注意,”陳斌強調道,“一旦被傳染了可是無藥可救的,直接就會變成喪屍。”
“這麽厲害?”曹勝利吃驚道,下意識地又把手放到水龍頭下搓了又搓。
“當然,這可是要命的事。”大飛點了點頭,“老曹,特别是你和老歡兩個,平時在家福超市裏還不要緊,要是在外面的話,這衛生習慣就得改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我老曹還得留着這條命讨個媳婦呢,”曹勝利把大飛和陳斌的話記在了心裏,打算回去也跟老歡強調強調。
“這把槍大飛就你先用着,等會我們去派出所估計還會碰到喪屍,”陳斌想了想說道,“等在派出所找到了更多的槍,我們再回去商量怎麽分配的問題,你們看怎麽樣?”
“這把槍還是先不用吧,”大飛說道,“沒找到更多的槍支和彈藥之前,我們都要把它用在最關鍵的地方,現在拿它去打喪屍太浪費了點。”
“說得也是,”陳斌點了點頭,“剛才我沒考慮周全。”
大家回到車上,魏啓明将車子發動了起來,沿着原路又朝派出所開去。
汽車再次在辦公樓的前面停了下來,這次下車的人隻有陳斌和大飛,曹勝利被留在了車上。大樓裏面的空間比較狹窄,人去多人也起不到更大的作用,遇到危險的時候反而有可能成爲拖累。
“希望陳老弟和大飛兄弟多搞幾把槍來,”曹勝利趴在車窗上眼巴巴地望着兩個人進去的背影,“這樣我和老歡也能神氣一把。”
“槍啊,是個好東西,”魏啓明感慨道。
“有了槍,就有了可以過人上人的生活的資本,”這句話魏啓明隻放在心裏想,并沒有對曹勝利說出來。
之前的李國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家喊他強哥,拜他做老大,并不是所有人都對他有多畏懼,大家心裏畏懼的其實還是他手裏的槍。而且更早一點的代延強也是,他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五爺的刀,就把聯華超市的一幹人等壓得服服帖帖,對超市裏的幾個女人也是予取予求。
“可惜家福超市這裏有他們自己的規矩,”魏啓明心裏想道,不過下一刻又釋然了,“有規矩也好。”
“家福以後總會壯大的,現在的家福超市需要這套規矩去維持當下的運作,等以後人變得多起來了,陳斌他們肯定就沒辦法繼續堅守他們的規矩,”魏啓明繼續在心裏勾畫着未來,“一定要争取做家福超市裏第一批拿槍的人。有了槍,身份和地位就是遲早的事,而且到了後面人多起來的時候,自己既是家福的老人了,又有槍在手,如何不能呼風喚雨。”
“等有了槍,俺老曹把這槍往腰上一别,再到小惠姑娘面前去晃悠幾圈,保不齊小惠姑娘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和魏啓明一樣,曹勝利也在憧憬着未來分到槍的日子,“不過老歡也還打着光混在呢,要是小惠姑娘看上了我,那他怎麽辦呢?”
想到這,曹勝利又皺起了眉頭,車内的兩個人都在那發呆,其中一個甚至臉上一會帶着笑,一會又帶着憂愁。
陳斌和大飛重新又來到剛才的樓梯上,之前樓上蜂擁而下的喪屍讓他倆仍然心有餘悸,不過想到上面追下來的喪屍都被引到停車場處理掉了,兩人緊張的情緒又稍稍放松了一點。
陳斌和大飛來到了二樓,一條走廊出現在他們面前,走廊的兩旁各是一排房間,每個房間的門口處都釘着一塊牌子。
“消防科、治安科、戶籍科、内勤、刑警隊、檔案室……,”陳斌照着牌子上的字念了過去,發現每個房間基本就是牌子上對應的科室。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裏面竟然還有這麽多科室,”大飛說道,“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啊。”
“那當然,”陳斌開始向大飛介紹起派出所的職能以及社會關系,“派出所是公安局下屬的機構,他們負責管理戶口、宣傳法治;發現和掌握嫌疑分子,教育改造有違法犯罪行爲的人;預防、制止違法犯罪活動;管理特種行業,維護公共秩序,預防治安災害等等。”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多?”大飛有些吃驚的看着陳斌,“感覺你就像之前在裏面上過班一樣。”
“我姑父是老家那裏公安局的局長,”陳斌笑着說道,“當初畢業的時候,他老人家還打算把我操作一下到裏面去實習,不過我自己腦袋一熱就跑來了淞滬。”
“那真有點可惜的,”大飛有些惋惜道,“不然你到你姑父的單位去上班,有他罩着你,前景一定很不錯。”
“唉,怎麽說呢,你說讓我一個學藝術的進到警察隊伍裏能幹啥,”陳斌搖了搖頭道,“而且我自己也不打算靠關系去吃飯,不然我讀大學是爲了什麽,總得用自己學的東西去證明自己的能力吧。”
陳斌當然不會對大飛說自己來淞滬市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一個叫郭玲玲的女孩,那一晚和阿彩互相坦露心聲之後,他就将這個名字深藏在心底。不過在心裏,陳斌仍舊保留着一絲兩人重逢的奢望。
兩人小心地朝走廊裏面走去,沿途的房間有些門被敞開着,裏面沒有發現喪屍,但是支離破碎的屍體卻不少。
“或許喪屍剛才都被引到外面去了吧,”陳斌在心裏想道,不過他感覺不會這麽簡單。根據之前的經驗,陳斌覺得還是有必要繼續保持警惕。
一路來到走廊的盡頭,陳斌和大飛都沒有在敞開房門的房間裏發現喪屍的蹤影。接下來兩個人開始沿着走廊返回,将搜尋的重點放在關着門的那些房間上。
離他們最近的一個關着門的房間是戶籍科,陳斌來到門口,将耳朵湊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幾秒鍾後,他又用手在門上敲了敲,等了一會之後,見裏面沒有聲音傳來,便開始朝下一個房間走去。
“不開門進去嗎?”大飛問道。
“門鎖着,怎麽進?”陳斌朝大飛問道。
“踹啊,”大飛說着就準備擡腳。
“别,别,”陳斌一把攔住大飛,“上面還有三樓,動靜太大的話,要是上面有喪屍跑下來把我們堵在走廊裏怎麽辦?”
“卧槽,幸好你提醒了我,”大飛拍了下自己腦袋,“那這些關着的房間我們就不管了。”
“管,當然要管,”陳斌用手指了指樓上,“等會把上面也搜完了,确認沒有危險我們就可以開始搜這些關着的屋子。”
“好,”大飛點了點頭道,“還是你考慮得周全。”
“我是膽子小,所以想得多。”陳斌笑了笑。
兩人沿着走廊走回去,沿途五個關着門的房間中,可以确定裏面有情況的有兩個,分别是治安科和内勤。陳斌将情況記在心裏,然後和大飛朝二樓的樓梯走了過去。
三樓的格局和二樓比較類似,監控室、訊問室(調查取證)、詢問室、侯問室、等候室、辨認室等等都設置在這裏。
和二樓一樣,陳斌和大飛挨個搜了過去。兩人走到訊問室的門口,發現門隻是虛掩着并沒有鎖上,大飛示意陳斌做好動手的準備,接着他用鋼管将門頂了開來。
随着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面傳來一陣金屬和地面摩擦的聲響,隻見一個喪屍坐在一把金屬椅子上,它的雙手正和椅子上的鐵架子拷在一起。
“這個喪屍應該是個犯人,”陳斌看着椅子上不斷掙紮的喪屍,對大飛說道,“但凡拷在訊問室椅子上的人,犯罪分子的身份就沒得跑了。”
“那旁邊的詢問室又是幹嘛的,”大飛問道。
“那是找證人收集信息和證據的房間,”陳斌解釋道,他想起了什麽似得,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
“怎麽了?”大飛朝他看了過去。
“我想起個事……,”陳斌回過神來說道,“記得以前好像聽我姑父提到過,除了邊疆和特殊情況,一般都是一個派出所一把手槍,而且是誰值班誰帶着。”
“不是吧……,”陳斌提供的這個消息讓大飛有些無語,“這麽說來,那這裏唯一的那把槍,就是我身上的這把?”
“是的,”陳斌點了點頭。
“你再想想,會不會記錯了。”大飛有點着急道,“派出所怎麽會隻有一把槍呢?”
“應該沒錯,”陳斌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再次點了點頭。
“唉……,”大飛歎了口氣,臉色說不出的惆怅。
“不要灰心,換個思路去想,今天我們已經收獲了一把槍,這本身就是一個重大的突破。”陳斌安慰他道。
“那還有哪些地方有槍?”大飛問道。
“縣局和市局吧,”陳斌說道,“具體要看公安局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