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話讓本想和喬興宇争辯一下的餘剛打消了念頭,餘剛在心裏将猴子給記恨上了。這個老鄉不但不幫他說話,還站在别人一邊打壓他,最可惡的是,他剛來聯華的時候,猴子似乎就是這裏堅持要他們離開的人。
“這個二五仔,不過一朝得勢而已,”餘剛在心裏狠狠地想到。
餘剛臉上一閃而逝的怨忿被魏啓明看在了眼裏,他心裏不由得隐隐有些擔憂,這個昔日的同伴如今就像一個定時ZHA彈一樣一直在身邊晃悠着,而且看他這段時間和家福的曹勝利以及老歡走得很近,不知道在心裏打的是什麽注意。
魏啓明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私底下和餘剛談一談,爲他也好,爲自己也好,魏啓明都不希望餘剛在這裏搞出什麽麻煩。
楊菊對自己能夠出息家福的例會感到十分的欣喜,在她看來,這也代表着這裏的人開始接受自己。她轉過頭朝方惠看了一眼,在方惠的臉上,她也看到了同樣的神情。
“得想想辦法看怎麽才能更好的讨好到其他人,”楊菊在心裏想道,例會上大家的發言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不過就算聽進去了也不會怎麽去關心,“方惠比自己年輕漂亮,也比自己更會讨男人喜歡,雖然這些天沒見她有什麽特别的動作,不過狐媚子終究是狐媚子,總有一天會耐不住寂寞而露出狐狸尾巴的。”
對于家福其他的女性,楊菊暫時沒有膽量去挑戰她們的地位,那麽現在能和她一起競争倒數第二的隻有方惠這個一同來自于聯華的女人。
“超過方惠,自己就不是這裏的倒數第一了,”楊菊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默默地告訴自己要爲這個目标去努力。
“轉移之前,我們一定要把滬東區第一看守所的情況摸清楚,”陳斌說道,“那裏存在危險的可能性很大。之前盤踞在聯華超市的李國強一夥,他們的身份就是囚犯,滬東區第一看守所也是關押囚犯的地方。”
“存不存在這種可能,”喬興宇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守所中也有一些人幸存了下來,而且他們拿到了裏面的武器。”
“這種可能性當然有,”陳斌點了點頭,“我們不能忽略任何潛在的風險,家福超市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經受不起一點點意外。”
“如果那裏有人還活着的話,希望不是囚犯,”羅佳心有餘悸地說道,“要不然的話,我們就危險了。”
“我們能活到現在,哪一個不是從危險裏走出來的,”大飛笑着寬慰羅佳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危險的确在那,那該來的總是要來,我們做好準備等着它就是了。”
“我倒覺得看守所中還有活人的可能性不大,”猴子擦了擦眼鏡的鏡片,接着又把它架在了鼻子上,“如果裏面存在着一隻拿到了槍械的力量,那爲什麽這麽長時間裏,這隻力量一點都沒往外伸展它的觸手呢。”
“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完全正确,”喬興宇提出了自己的異議,“你排除他們可能存在的理由是在這麽長的時間裏我們沒有和他們遇上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還不曾遇上他們的原因是我們和他們的活動範圍暫時還沒有重合。以張衡路爲界,我們至今的活動區域基本都在這條路的北面。而看守所的位置是在張衡路南側,它的大門也開在更南邊的華益路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猴子點了點頭,“是我沒有考慮周全。目前來看我們确實還不好排除滬東區第一看守所内存在幸存者的可能,有可能他們目前隻是在張衡路以南活動,和我們的活動區域暫時沒有發生交彙。”
“滬東區第一看守所就是我們接下來計劃裏的重中之重,我們行動上一定要求穩,”陳斌開始爲例會做個總結,“行動前期,我們多進行一些小規模的偵查,力求多了解下看守所的實際情況。萬一我們在行動中遇到了那裏的幸存者,我們除了釋放善意之外也要提高警惕,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第一時間逃跑。”
“我可以補充一句嗎?”魏啓明突然把手舉了起來。
“可以的,請講,”陳斌看着他點了點頭。
“我想補充的就是,咱們如果在逃跑的時候,最好是能夠多繞一繞路,”魏啓明看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直接往家裏逃的話,有可能将對方引來這裏,這樣就暴露了我們大本營的位置。就目前看來,如果看守所内确實有人的話,他們也應該還不知道聯華超市和家福超市的情況。”
“老魏補充得很好,”陳斌說着往本子上記了記,“大家還有要補充的嗎?”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那今天的例會就到這裏,”陳斌将本子合了起來,對大家說道,“散會。”
餘剛對開會沒有興趣,這主要是因爲他不是坐在會議桌靠前面位置的人。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陳斌講完,餘剛站起身跟在曹勝利他們身後出了會議室。
“曹哥,歡哥,等會沒啥事DOU地主去啊,”餘剛沖前面的曹勝利和老歡喊到。
“我要去給小家夥們削棍子去,”老歡搖了搖頭,謝絕了餘剛邀約,“那東西叫什麽數木棍?據說是學算術用的玩意。”
“兩個小屁孩要那玩意做什麽,算術不都是掰着手指頭算的嗎?”餘剛不以爲然道,他走上前去搭着老歡的肩膀,“歡哥,昨天你可是赢了我不少點數,搞得我現在都不夠去換煙抽了,今天說什麽你也不能走,我得赢點回來。”
“不行啊,數木棍是鄒姑娘要的,”老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着頭說道,“先忙正事,這是這裏的規矩。”
“唉,規矩,你們這都是死腦筋,”餘剛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我看呐,規矩根本就是用來折騰人的。就好比這個點數吧,家福這麽大個超市,我們人又不多,這裏的東西大可以敞開來用敞開來吃。可是現在你們看看,搞個什麽點數的制度,你們倆能出任務還好,點數拿得多,我留在家裏每天就隻能領“低保”,跟你們打兩把牌就輸沒了。”
“餘剛老弟,要不我先借些點數給你呗,”老歡望着餘剛問道,“陳老弟和喬老弟他們定的規矩,肯定有他們的道理,咱們就别亂議論了。”
“歡哥,你可是家福的老人啊, 說幾句話怎麽也這麽小心謹慎?”餘剛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老歡有事就先讓他去忙,咱倆下兩盤象棋去,”曹勝利見餘剛越說越離譜了,趕緊打斷他的話。
“鄒姑娘和喬老弟都是我老歡的大恩人,”老歡嘀咕着說道,“他們的事,俺老歡是肯定要盡心盡力去辦的。”
“鄒姑娘,鄒姑娘,她又不是你媽,”餘剛在心裏腹诽了一句,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這段日子中幾次有意無意地偷偷打量過的倩影,喉結處不自覺地滾動了兩下。
“漂亮的妞就是事多,”餘剛在心裏給鄒琪琪貼上了一個多事的标簽,這個女人他隻敢放在心裏意YIN,平時碰見的時候一般也不敢直接盯着她看。餘剛知道她是喬興宇的女人,而喬興宇算得上是家福超市中幾乎可以和陳斌平起平坐的一個人。
“假如以後他和陳斌兩個人開始掰腕子,那說不定就有機可乘了,”餘剛在心裏盤算着,剛才魏啓明在會議上又露了一把臉,而方惠和楊菊在家福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隻有他自己仍屈居在兩個農民工之下,還得對這兩個民工稱一聲“哥”。
想到這餘剛的心裏又開始忿忿不平:“像我這麽一個敢打敢拼的人,怎麽就沒人懂得賞識呢!”
曹勝利擺好棋盤,拉着餘剛坐了下來。餘剛對下棋興趣不大,他最喜歡的還是麻将和炸金花,不過家福這裏沒人陪他玩這兩樣,所以他平時隻得跟着老歡他們打打DOU地主來聊以慰藉。
方惠拿着東西從旁邊走過,她正準備去羅阿姨那裏幫忙。路過餘剛身旁的時候,餘剛習慣性地将手伸出去準備在她的屁股上摸一把,他的手伸到半空中時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聯華超市裏。
曹勝利正等着餘剛走棋,隻見他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拐了個大彎之後又摸到他自己的腦袋上。
餘剛用手掌撫了撫了頭上的頭發,眼睛盯着棋盤假裝在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麽走。。
方惠看到餘剛突然伸過來的手正要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閃,沒想到那隻手伸到半空中時又縮了回去。她松了一口氣,在心裏唾了餘剛一口,腳底下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這個小婊子,”餘剛眼角的餘光掃到方惠離去的背影,“在外人面前給我裝什麽裝。”
餘剛上一次碰女人還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到了家福超市之後他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而且最近剛剛通過了觀察期,這心思又開始騷動起來。方惠剛才路過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讓餘剛有些心猿意馬,坐在棋盤前的他腦袋裏想地都是以前在聯華超市時和方惠發生關系的畫面。
“餘剛老弟,你咋了?”曹勝利看到餘剛有些走神,以爲他有什麽心事。
“啊!”餘剛回過神來,尴尬地笑了笑,趕緊擡起手瞎走了一步棋。
“嘿,看你走的這步棋,”曹勝利見餘剛落子完畢便笑了起來,“真臭。”
“這個車我吃了,嘿嘿,”曹勝利擡起手裏拿的“炮”打在了餘剛的“車”上,“謝謝啊!”
“嗨,下棋我怎麽下的過曹老哥你呢,”餘剛陪着笑,心裏卻暗暗地罵了一句:“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