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吧,”傑森看了看觀衆區内的位置,把宰殺的地點定在了靠近入口的地方,“找幾個好手,動作快一點。”
“屠宰的話我能幫得上忙,”湯普森走了過來,對傑森說道,“在德州老家那裏,我們出去打獵的時候,我和我老爹學了不少東西。”
“你還有力氣嗎?”傑森看着渾身都是泥水的湯普森,“要不要先去烤下火吃點東西。”
“一想到等會就能吃到這些家夥的肉,我渾身都充滿了能量,”湯普森一臉的興奮,因爲希爾關系,他不願意在傑森的面前示弱,“沒問題的,少校。”
“辛苦你了,”傑森拍了下他的胳膊。
“牛仔,我想你需要這個,”湯姆遞過來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我們加把勁,你看看他們都是一副等不急的樣子。”
“羅德裏格斯,幫我們去拿一些鐵簽子過來吧,拜托了夥計。”湯姆朝一名士兵喊到,“之前出發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你們打包的,你應該知道它們放在哪裏。”
“好的,”羅德裏格斯答應到,他起身朝雨幕中跑去。
“湯姆,我們先把它們挂起來,”湯普森拿過來一些繩子,将一頭系在鳄魚的腦袋上,另一頭從房梁上抛過去,然後在柱子上系緊,“像這樣,你看。”
鳄魚被吊了起來,筆直地垂在他們的面前。湯普森用匕首沿着鳄魚的脖子慢慢地旋轉了一圈,刀子劃開它們皮膚的時候有些費勁。這些鳄魚的年齡都不大,成年的美洲鳄體長一般都在10英尺以上。
鳄魚皮被刀子劃開,湯普森沿着脖子的位子慢慢地将皮撕下來,他看到從口子那裏露出了裏面粉色的肉。
“看上去像豬肉,”湯姆摸了摸鳄魚的肉,“連這些脂肪都像。”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像。”湯普森說道,“鳄魚皮可是做奢侈品的好材料,不過估計這裏沒人想要留着這些皮。”
“嘿,看你動作這麽熟練,你以前宰殺過鳄魚嗎?”湯姆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湯普森,“看你的動作,讓我覺得你以前就是一名大廚。”
“我以前宰過的動物很多,”湯普森沒有擡頭,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刀刃上,手中的匕首在鳄魚的身體裏快速的切割着,一些白色的脂肪被他丢在一邊。整張鳄魚皮被他割下來一大半,和外面青褐色的鱗甲不同,鳄魚皮裏面是白色的,上面還覆着一層淺淺的脂肪。
“你們要的簽子,”羅德裏格斯拿着一大包東西走了過來,将它擺在旁邊。
另外三條鳄魚也被吊了起來,湯姆他們學着湯普森的樣子開始肢解這些鳄魚,其他的人開始圍了過來觀看他們的宰殺表演。
“大家可以幫忙把肉穿在這些鐵簽子上,”湯姆說道,“然後在上面抹些油,再撒點調料,這樣就可以架在火堆上烤了。”
鳄魚皮被剝了下來,它們的身軀看上去頓時就小了一圈,裏面肉被割成小塊,然後被串了起來。
有人去将油和調料拿了過來,大家一起動手,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穿好的肉串被放在幹淨的塑料墊子上,希爾和金也加入了幫忙的隊伍中。她倆在旁邊爲這些簽子串上肉,然後把調料均勻的撒在上面。
“這些是椒鹽和孜然嗎?好香。”希爾抓起一些調料放到手心裏聞了聞。
“沒錯,”金說道,“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鳄魚肉,不知道是什麽味道呢。”
“味道肯定不會輸給這些軍用口糧的,”希爾悄悄地對金說道:“其實在基地裏我快吃膩了這些東西。”
穿好的肉串被拿過去架在了火堆上,上面的油開始滋滋作響,誘人的香味在觀衆區裏散發開來。
“老兄,我忍不住了,”湯姆終于割完了面前的鳄魚肉,他一把丢下刀子,跑過去拿起一串焦黃的肉串啃了起來,“老天,味道真不錯。”
“呼呼,”湯姆一邊吃着肉串,一邊不停地吹着氣,剛烤好的肉串上面的油溫度很高,他的嘴被很是燙了幾下。。
烤好的肉串被發到了大家的手中,希爾也拿了一把,她和金一起朝馬裏奧博士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博士,你們嘗嘗看,”希爾将手裏的肉串分給馬裏奧博士他們,科研組的成員每人都分到了幾串。
“味道不錯,”馬丁博士稱贊道,肉串上的油沾到了她的嘴唇上面,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繼續品嘗着手裏的美味。
“如果有條件提前腌制一下的話,我相信味道會更不錯,”馬裏奧博士笑着說道:“我年紀大了,這些重口味的東西不能多吃。”
說着他将手裏多的肉串分到希爾和金的手裏,“姑娘們,你們也辛苦了,自己也吃一點吧。”
“好的,”希爾接過肉串,開始吃了起來。這應該是變異爆發之後她吃到的第一頓烤肉,各種調料搭配着鳄魚肉鮮嫩的口感,不斷地刺激着她的味蕾。肚子裏雖然已經裝了不少東西,但是美味的烤肉在前,希爾可不願辜負。
觀衆區裏彌漫烤肉的香味,大部分人都在大快朵頤。西格妮吃了點東西之後又匆匆地趕回去照顧詹妮弗,她幫乘務長換下了已經不再冰涼的冰袋,将旁邊新的冰袋搭在她的額前。
詹妮弗吃過了感冒藥,現在正沉沉地睡去,她的額頭仍舊滾燙,嘴唇也有些發幹。
西格妮用幹淨的毛巾蘸了些清水在她的嘴唇上擦了擦,讓它稍微濕潤了一點。
詹妮弗的臉色帶着一些病态的紅潤,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身體非常地難受。
“西格妮,”克莉絲汀走了過來,她接過西格妮手裏的毛巾,“你辛苦了,再去吃點東西吧。”
“我已經吃過了,謝謝你,克莉絲汀,”西格妮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詹妮弗的臉上,心裏滿是擔憂。
“好姑娘,我看到你從中午一直忙到現在,中間就隻吃了一點點東西,”克莉絲汀說道:“你這樣是不行的,要是詹妮弗女士還沒好轉,你又病倒了的話,那怎麽辦?”
“去吧,這裏有我照看着,”克莉絲汀在西格妮的手臂上推了推。
“好吧,那拜托你了,”西格妮點了點頭,“我吃好了就過來。”
“詹妮弗好些了嗎?”馬特走了過來,對克莉絲汀問到,“西格妮呢?剛才我看到她好像也在這裏。”
“我讓她去吃點東西了,機長先生,”克莉絲汀說道,“乘務長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我覺得她或許需要輸液治療。”
“這裏缺少輸液的設備,”馬特歎了口氣,“大沼澤地公園裏不知道有沒有醫院,這些設備我們隻能在醫院裏才找得到。”
“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應該是在佛羅裏達城的霍姆斯特德,”克莉絲汀想了想說道,“要不您去和傑森少校商量下?”
“我們敬牛仔一杯,”一群士兵圍在火堆旁,興奮地吃着烤肉喝着啤酒。湯姆站了起來,舉着手裏的啤酒提議到,“捕獵鳄魚的行動中,牛仔幫了大忙,而且接下來我們也見證了他在宰殺過程中所展示出來的技巧。說實話,他真的很棒,非常像十年前的我。”
“哈哈,敬牛仔,”人群裏爆發出歡樂的笑聲,大家都把啤酒舉了起來,朝湯普森示意到。
“謝謝各位,”湯普森很開心,趕緊站了起來回敬到,“我的生命是在106号公路上被大家救下來的,我一直都想感謝你們,直到今天上帝才給了我這個機會。”
“在基地中我能爲大家提供的幫助很小,這讓我很愧疚也很不安,”湯普森激動地說道,“接下來的日子裏,希望可以爲我們整個隊伍多做出一些貢獻。”
“好樣的,”傑森走了過來,湯普森剛才的話讓他對這個德州來的年輕人有了新的認識。
“謝謝你,少校,”湯普森拿着罐裝啤酒和傑森碰了一下,兩個人都灌了一口下去,“如果這些啤酒是冰的那就完美了。”
“少校,”馬特走了過來,“借一步說話吧,方便嗎?”
“當然,是和詹妮弗有關嗎?”傑森問到。
兩個人走到一旁的屋檐下,馬特看了看外面的雨幕,發現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詹妮弗的情況仍舊沒有好轉,”馬特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的人判斷她需要進行輸液治療。”
“可是我們現在除了一些臨時性的藥品之外,沒有可以進行輸液的設備,”傑森說道,“而且這場暴雨勢必要延誤我們的行程,現在這個情況下,我也很爲乘務長女士擔心。”
“不能繼續在這裏耽誤了,少校,”馬特認真的說道,“隻要你點頭,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馬特,”傑森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不知道馬特說的“隻要他點頭”是什麽意思。
“我們可以找家醫院,而且這裏附近就有,”馬特說道,“離我們的位置不到4英裏(大約6公裏)。”
“哪裏?”傑森問到,他感覺這個距離倒是可以嘗試去一下。
“霍姆斯特德,就在我們的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