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奧蘭多和坦帕之間的區域已經将我們的出路堵死,而且我們也沒有飛機,那麽我們該如何離開佛羅裏達角?”機長馬特說道,他們機組人員剛才在下面小聲的交流過,基本都贊同待在基地,并保持住現狀等待華聖頓方面的救援。
“馬特先生,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部分,”傑森咳嗽了一下,讓嗓子稍微舒服一些,“我們的計劃是走邁爾斯堡路線,在那裏找到船隻,然後穿越阿巴拉契灣,在海面上除了風浪之外我們不用懼怕任何東西。”
“恕我直言,少校,”馬特說道,“從基地這裏到邁爾斯堡,直線距離接近200公裏,而且要橫穿整個大沼澤地,如果走公路的話,距離在400公裏以上,路途當中出現危險的概率非常大。”
“機長先生,我們和你一樣也有這樣的顧慮,”馬裏奧博士突然站起來說道,“但是留在基地内,我們遲早還是要去面對離開的問題,現在華聖頓方面的衛星線路我們無法接入進去,等待他們的救援顯然也不明智。既然遲早都是要離開,我覺得就像傑森少校說的那樣,在我們狀态最好的時候離開,這樣我們每一個人活下來的機會都會更大,而且新奧爾良和休斯敦都有我們的研究所和守衛在那裏的軍隊。那裏無論是人數規模還是物資儲備上,都是這裏無法比拟的,到了那裏我們生存的機會難道不是更大一些嗎?”
“爲什麽你這麽肯定我們能夠活着到達新奧爾良和休斯敦?博士,”馬特問到,“能夠穿越阿巴拉契灣的前提是我們能夠找到合适的船隻,如果到了邁爾斯堡後,那裏并沒有我們要的船,那我們的處境就會很危險,邁爾斯堡可不會有這樣的軍事基地作爲堡壘讓我們躲在裏面。”
“對啊,博士,”“馬特說的對,”“比起未知的結果,我更願意接受看得見的未來”機組的成員們紛紛附和着馬特的話,他們的想法都和馬特一樣,不贊同離開基地。
“我說了,留在這的最終的結果同樣是要離開,與其等到物資耗盡再被迫轉移,不如現在就開始準備這些事情,去往更安全的地方。”馬裏奧對機組的人說道,他的神情略顯疲憊,下午和傑森談過之後,他又和馬丁聊了很久,這會精力上已經有一些不濟。
“如果都是死,能晚一天死也好啊,”機組的一名成員說道,他看了看周圍其他人的反應,有人點頭,也有人搖頭。
“我同意博士的話,”希爾站了起來,“以前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來自東方的一句古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博士心裏裝着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我們所有人,更是美利堅的所有人。仔細想想,如果外面的人都已經變成了怪物,那麽我們在基地内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呢?如果文明不能複新,世界得不到拯救,那幸存下來的人們還要苦苦掙紮什麽,不如早一點解脫掉,還可以少受一些折磨。”
傑森望向希爾的眼神開始有了些許變化,馬裏奧和馬丁都朝希爾看了過去,對她的發言微微有些驚訝。
“能多活一天難道不是更賺一天嗎,小姑娘,”乘務長詹妮弗女士接着希爾的話說道。
“如果活着隻剩下折磨,您仍然覺得是賺了的話,那麽我也無話可說,”希爾說着,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詹妮弗對于希爾的頂撞心裏微微有些怒意,但是多年的職業素養讓她的臉上始終保持着端莊的微笑,她之前對希爾她們幾個小姑娘都帶着一絲輕蔑的心态,并沒有怎麽關注過她們的存在。
“各位,”傑森将聲調提高了幾分,“這個計劃在我和我的士兵們商量之後就已經被定了下來,我來通知各位并不是要和大家商量,而是來告知大家這個決定。”
下面傳來一些抗議聲,傑森沒有去理會那些情緒激動的機組人員,他繼續說道,“如果有不願意一起離開的人,我會在基地内給他們留下充足的食物和武器,并會祝他們好運。另外我要告訴所有願意跟随我們離開的人,請整理好你的行裝,帶上你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一起并肩上路。我再重複一下計劃的路線,我們将橫穿整個大沼澤地公園去往邁爾斯堡,這條路線雖然不如公路那麽好走,但是卻可以遠離那些喪屍,我們人員的安全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障。”
“原來基地内要發生的事情是要全體轉移,”湯普森小聲的說道,“要橫穿整個大沼澤地的話,應該也不會輕松吧。”
“嗯,我去那裏旅遊過,”金說道,“不過當時大部分時間都是乘坐在氣墊艇上,這種沼澤環境中,主要的威脅來自蚊蟲和野生動物。”
“比起随處可見的喪屍要好得多了,”希爾說道,“就當是一次旅行也好。”
“這将會是一次艱難的旅行,”湯普森感歎到,他來自德克薩斯州,那邊的地理環境以沙漠居多,所以他不是很适應米國東南部的濕潤氣候,像這種沼澤地環境他也是第一次面對。
“一定要緊跟着大部隊,千萬不能掉隊,”金對湯普森和希爾叮囑到,“大沼澤地中有很多美洲鳄,我見過最大的有五米多長,想想看,這樣龐大的身軀應該可以直接吞下一個完整的活人。”
“馬特,我們應該提出抗議,”詹妮弗對坐在旁邊的機長說道,“少校剛才的話表明他們完全忽視掉我們的建議,這很不民主。”
“如果這裏所有人來一場投票的話,你覺得我們的赢面大嗎?” 馬特反問到,他的話讓詹妮弗一時語塞。
“但是他也不能忽視這裏還有這麽多人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去冒險啊,” 凱文有些不服氣,“他以爲留點食物和武器就算盡到了保護我們的義務嗎?”
“這群大頭兵憑什麽這麽趾高氣昂的,”凱文朝傑森他們離開的背影望去,目光中帶着一些怒意。
“你們都決定留下來嗎?”馬特朝身旁的同事們問到。
這些機組人員都不吭聲,從他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堅持了,馬特歎了口氣說道:“那等會回去的時候就抓緊時間整理東西吧,把随身的物品都帶上,不要落下了什麽東西,因爲說不定它們什麽時候就會挽救我們的生命。”
“希望結果像少校說的那樣,他能平安把我們帶到新奧爾良和休斯敦,不然我一定要到軍事法庭去起訴他。”詹妮弗說道。
“這個機構現在還在嗎?”馬特擡起頭,看着詹妮弗。
詹妮弗白了他一眼,丢給他一個“就你話多”的眼神。
“馬裏奧博士,我是希爾,”希爾來到馬裏奧博士他們面前,“我希望在以後的時間裏能爲你們的科研計劃出一份力,您知道的,我和我的朋友們在基地裏很多事都幫不上忙,但是我們不願意就這麽閑着。每一個人都在努力,我們不希望自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待在這裏。”
“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美麗的小姐,”馬裏奧說道,“你的願望并不難實現,因爲災難的緣故,我們失去了很多同伴,所以在人手上也出現了很多空缺,我相信你一定會在這些空缺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其他什麽都不重要,唯一需要的就是你要有這一份心。”
“非常感謝您,博士,”希爾開心的說道,“我真的很幸運能夠遇到你們,也希望能在你們身邊去見證一些奇迹的出現。”
“你會的,”馬丁笑着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希爾,那邊的女孩叫金,我們是邁阿密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希爾指着金和湯普森說道,“還有湯普森,他來自德克薩斯州,是我們在路上遇到的夥伴。”
“多和我們交流,我們需要所有有心人的幫助,”馬丁朝希爾伸出手,兩隻手握在了一起,希爾感覺自己手裏握住的是希望。
“傑森這個人很有男人味,”馬丁突然說道,“希爾你的眼光真的不錯。”
馬丁的話讓希爾的臉變得通紅,她的臉上露出少女般嬌羞的神情。
“我隻是……”希爾還想要解釋什麽,但是一時之間她找不到合适的語言。
“不用解釋啦,”馬丁用手撫摸着希爾金色的長發,“想要什麽就去做什麽,這很正常,沒有追求的女人才是需要被同情的。”
“謝謝您,馬丁博士,”希爾點了點頭。
“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和你的同伴們回去,記得把東西整理好,”馬丁說道,“大沼澤地的環境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安逸,這将會是一次不同尋常的旅行。”
希爾回到位置上,金和湯普森都好奇的看着她。
“剛剛你們在聊什麽?”湯普森問到。
“馬裏奧博士答應讓我們加入到他們的科研項目當中了,”希爾興奮地對身旁的夥伴們說道,“雖然暫時我還不知道我們需要配合他們做些什麽,不過總算是讓他們注意到了我們,這是我們成功邁出地第一步。”
“上帝,幹得真漂亮,”湯普森高興地說道,“一想到我也能站在諾貝爾獎得主的身旁,參與進他們的研究計劃中,我就覺得整個好萊塢的燈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謝謝你爲我争取到這個機會,希爾。”
“幸運女神一直都在眷顧着我們,不是嗎?”希爾沉浸在喜悅中,她在心裏醞釀着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然,沒有她的眷顧,我們怎麽會有今天,”金抱着希爾,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們先回去整理下東西,我晚點就回來,”希爾說道,她沖着金神秘的笑了笑。
“你要去博士他們那嗎?”湯普森問到。
“這是女人的秘密,”希爾說道,“你們回去等我吧。”
“那好吧,早點回來,”金點了點頭,和湯普森站了起來,兩人朝着回去的方向去了。
等到金和湯普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之後,希爾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傑森躺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手上的地圖,心裏不停地規劃着路線上的一些細節。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了開來,他朝門口望了過去。
“希爾,你怎麽來了?” 傑森有些驚訝,他沒有料到希爾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找他。
“傑森,請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希爾楚楚可憐地說道,“讓我們好好珍惜在這裏的最後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