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國良湊了過來,用手推了推有點下滑的眼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黑進去了?”艾國良問到。
“沒呢,才剛摸到他們51區數據中心的門,不過這份報告很有意思。”趙康說着,用手指了指上面的一段文字。
“1945年8月份米國在櫻國相繼投下了兩顆原ZI彈後,到1950年米國政府建立51區的這段時間裏,米國軍方記錄的UFO出現次數超過了1945年之前的總和。”趙康說着,用手指摸了下鼻翼,轉過頭看向艾國良。
“這個數據是有些特别,說說你的想法。”艾國良心裏也有了一些想法,不過他想先聽聽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的看法,這既是一種考校,也是一種認可。
“這一份數據中,很多的元素都是零散的,我對UFO不了解,對核彈更不了解,不過我的方式就是數據建模。”趙康在鍵盤上敲了幾下,一張張模型圖彈了出來,上面都是各種各樣的曲線圖以及标識。
“通過建模後得出的結果,我在裏面100多個數據元素中找到了惟一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圍繞着核展開的。”趙康将屏幕上一張曲線圖放大,鼠标移動到旁邊的表格上:“1945年至1950年之間,米國軍方記載的發現UFO造訪地球的次數是334次,而在這之前幾千年的時間裏,包括有文字記載的疑似UFO來到地球的次數是107次。這107次是數十個文明橫跨了2000多年曆史的記載總數,或許這一點的說服力還不夠,畢竟古代的一些記載會遺失,而且有些時候人類見到UFO也不一定會以文字的形式去記錄下來。”
“那我們再看這一張圖,這是我将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有關51區的信息拆散再進行相似元素匹配之後得出的幾個關鍵詞。”趙康将圖片稍微放大一些,照顧下站在旁邊觀看的艾國良。
“核實驗、原ZI彈?”艾國良想了想,說到:“你的意思是,你認爲UFO在這期間頻繁光顧地球的原因,和我們人類開始對核武器的測試以及應用有關嗎?”
“這一點很明顯啊,而且我還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米國軍方對UFO來訪的數據記錄在55年之後就全面終止了,這是爲什麽呢?”趙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兩下,臉上仍舊挂着一副略顯慵懶的笑容。
艾國良笑了笑,知道他還有話要繼續說。
“我又去查了1955年之後的民間關于UFO的記錄資料,刨除掉裏面的一些水分後,我發現并不是1955年以後就沒有UFO光臨地球,而是它們來的次數一方面銳減,另一方面都開始集中在固定的一些地方,比如51區,比如美國黃石公園附近。”趙康繼續說到:“我很好奇爲什麽UFO會光臨黃石公園,這個地方底下就是一個活火山而已,而且它的建成時間是在1872年,1955年之前幾乎沒有UFO出現在那裏的記載。所以這是第一個根據數據分析延伸出來的疑點,不過目前我們手上沒有更多的資料指向那裏,隻能先放一放。”
“外星人如果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重點關注我們人類對于核能運用這一技術的發展的話,它們在意的是什麽?或許應該說擔憂的是什麽?”艾國良的這個問題似乎是在問自己,趙康也緊鎖着眉頭,對這一點想得不太透徹。
“還有什麽發現嗎?”艾國良問到。
“有,剛才我說到過,1955年以後,UFO重點光臨的幾個區域之一——51區,我覺得有沒有可能外星文明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和人類文明進行嘗試性的接觸和溝通,并且它們在人類文明中選擇的對象就是米國。”趙康擡起頭,注視着艾國良的表情。
“依據呢?”艾國良的臉上毫無波動,心裏卻已經是驚濤駭浪一般,趙康剛剛獲取的這份51區資料給他們的發現打開了一扇大門,門後面似乎隐藏着無窮無盡的空間,而且更是涉及到高級文明以及高級生命。地球文明目前已經如此虛弱,牽扯上更強的外來文明後,對人類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沒有依據,基本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判斷,”趙康攤了攤手,将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說道:“其實有很多看似不相關的信息,如果你把它們和51區以及UFO頻繁造訪的時間線聯系起來,你會發現邏輯一樣說得通。米國的騰飛得益于第二次世界大戰,但是我們如果仔細去通過它在二戰中的收益進行模建模分析的話,是可以看到它的這個發展速度不太正常,通俗點講就像開了外挂一樣。”
“你這是疑鄰盜斧啊,”艾國良笑到:“有些太主觀了。”
“我說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嘛,反正腦洞不怕大,”趙康一點都不介意艾國良對他這番分析的評價,繼續說到:“我這麽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對比同期的蘇埃,它的發展速度才接近于我建模的合理值,但是你要想啊,蘇埃可是由15個國家組成的,而且它的權力高度集中。”
“你的意思是說米國代表地球文明去和外星文明之間有什麽交易,而它獨享了交易的收益對嗎?”艾國良将眼鏡摘了下來,用布擦了擦,額頭上有些細細的汗珠冒了出來。
“很明顯就是這樣,而且米國在冷戰中能耗赢蘇埃絕不僅僅是靠實力和運氣,沒有這些交易的話,先解體的肯定是米國。”趙康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潤了下嗓子後補充到:“米國它還是最早展開太空探索的國家,他們從1946年開始送果蠅進入太空。并且從1981年開始,米國太空科技的發展進度就已經全面領先于世界,雖然中間蘇埃一直緊随其後,但是差距卻被拉得越來越大。這些事件雖然之間沒有明顯的關聯性,但是把時間線拉到一起去看,其實可以得出不少信息,當然前提是得往這邊去想。确實就像你說的是疑鄰盜斧,我就是先假設米國和外星文明有接觸并且有交易,再在這個基礎上再去分析其他的事件,我發現邏輯完全說得通,時間線也合理。”
“你成長了很多啊,”艾國良很是欣慰,他對這位得意門生十分的看重,趙康的每一次進步他都看在眼裏,而且非常的開心。
“做我們這項工作,就是要想别人沒想到的,做别人想不到的。你的這些想法先不管是對是錯,但是你分析出來的東西都很有見地,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和方向,目前我們還需要繼續從米國那邊挖掘情報和數據,相信不久的将來肯定會有一個明确的結果。”艾國良在趙康的肩膀上拍了下:“你把從51區數據中心獲取的這份數據以及你個人的分析一起寫份報告發給柳江基地,剩下的決定交給他們去做。”
“艾叔,我寫東西不太行啊,這可不是寫代碼呢。”趙康露出一臉苦笑,雖然他剛剛還在侃侃而談,但是要他去寫正式的書面報告他就有些信心不足了。
“那我來寫吧,你繼續盯着那邊。”艾國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要坐下的時候,又對趙康叮囑到:“不要大意,小心露出了馬腳。”
趙康朝艾國良比出一個OK的手勢,繼續埋頭在電腦屏幕前。
“焱組”目前的所在地是汴州市西湖邊上的柳茵酒店,酒店所在的區域曾經是南宋皇家花園的一部分,酒店占地40多畝,根據中式建築風格,打造出江南園林式的私家宅院。酒店内古樹參天郁郁蔥蔥、小橋流水潺潺不絕,風光十分秀麗。
民國年間,這裏是浙江省省長夏超個人生活工作之地,民間私下又稱“夏家花園”。建國之後,這裏經過改造,取名“柳茵酒店”,又稱“省委第三招待所”,是用于接待國家領導人及重要外賓的場所。“焱組”成立之時,便将總部設在這裏。柳茵酒店将臨湖的一處院落劃分出來,專門提供給“焱組”辦公,趙康他們的工作室門外就是緊挨西湖的一處小花園,陽光通過落地窗撒進屋子裏,從裏面向外望去,窗外花園中的植物綠意盎然,西湖上波光粼粼甚是美麗,這面的風光和外面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處院落中除了“焱組”的三人之外,還有九名特工人員,他們散布在院落的周圍進行着警戒工作。在柳茵酒店上方兩萬多千米的外太空中,華國“北鬥衛星系統”中的一顆中高軌道衛星24小時監控着西湖附近這片區域的情況。
離柳茵酒店西面大約四公裏外的裏雞籠山區域有一個小型的避難中心,那裏有兩千多名幸存者以及一隻兩百人左右的駐防部隊。柳茵酒店的東面則是浙江站浙大二院部,它是全省唯一一個研究所,離柳茵酒店的距離不到三公裏。中高軌道衛星視野下的這片區域是整個浙江省的重中之重,幾個位置有任何一個出現問題都會是國家無法承受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