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左拐就是傣妹火鍋,大家都注意安全。”大飛的盾牌丢在了小區裏,他一隻手拿着鋼管,另一隻手拿着球棒走在前面。阿彩背着包走在中間,陳斌殿後。
走到轉彎處時,三人的腳步同時一停。前面的場地中幾輛家福超市的大巴正安靜的停在那裏,周圍除了滿地的垃圾外空無一人。
寂靜,絕對的寂靜。
“情況不對。”大飛神色肅然,開口提醒陳斌和阿彩道, “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先别動,等我确認安全後你們再過去。
“多加小心。”陳斌拿着弩準備掩護他。
大飛慢慢地走了過去,剛走出幾步,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了過來,隻見傣妹和KFC的玻璃瞬間碎了一地,無數的喪屍從裏面沖了出來。
“跑”,大飛大吼一聲,轉身向後飛奔回來。
傣妹和KFC裏的喪屍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家福超市的大巴上也跑出來不少,黑壓壓的一片朝這邊撲了過來。
“躲到電動車停車區去,外面架了鐵防護網,應該可以避一下”,大飛朝自己的同伴喊道。
“不,去頂樓停車場。電動車停車區的防護網太單薄了,這麽多喪屍肯定撐不住。”陳斌邊跑邊對大飛說道。
“行,不過停車場通道内的喪屍怎麽辦?”大飛問道。
“交給我,幫我争取一點時間。”陳斌說道,三人已經沖進通向頂樓停車場的通道内,翻過堵住道路的汽車不斷朝上面而去。
通道内的喪屍看見這三個人向自己跑了過來,紛紛低吼着向他們靠近。
“後面的車子可以擋一下,前面的喪屍看你的了。”大飛在通道裏找到一箱散落在地上的二鍋頭,他揀起幾瓶擰開後倒在前面的轎車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灑在上面的白酒。
“可惜了這寶馬”,大飛看着轎車在眼前燃起,有些惋惜道。
陳斌借助汽車的阻隔,用弩箭射倒了前面的三個喪屍,剩下的兩個已經靠近過來,離他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大飛,”陳斌急得大喊,距離被拉近後,弩箭的威力開始銳減。
“阿彩,你把二鍋頭的瓶蓋擰開丢到車子那去。”大飛喊道,接着操起手中的鋼管和球棒就沖了上去。
身後密密麻麻的喪屍追了上來,它們被着火的車子擋在另一側。喪屍們不停地沖撞着轎車,最前面的喪屍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火苗點着了,它皮肉燒得滋滋做響,但是自己渾然不覺。眼見着轎車被一點一點撞得移動了開來。
“轎車要擋不住了”,眼見着轎車擋住的通道被一點一點地撞開,阿彩着急了。
“走,你們先上去”,大飛剛剛砸扁一個喪屍的腦袋,接着又擡腳把另一個靠近的喪屍踹倒在地。
“轟”的一聲巨響,本來快要被撞開的轎車突然發生了爆炸,強大氣浪把阿彩沖倒在地,陳斌也差點摔了出去。大飛離得稍遠一些,才沒有受到氣浪的波及。
那些喪屍被汽車爆炸的氣浪沖倒了一片,最前排的喪屍身上都帶着火苗,緊挨着轎車的幾個喪屍則被炸得四分五裂。
“阿彩!”,陳斌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滿臉鮮血,趕緊沖過去抱起她向頂樓跑去。大飛終于幹掉了面前最後一個喪屍,他也跟了上去。身後的喪屍已經擠開了燃燒着的汽車,繼續朝他們追了過去。
昏迷中的阿彩額頭被擦破一道口子,身上幾處關節的位置也擦破了皮,陳斌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到骨頭。
陳斌的身上也有數處擦傷,都是在跑上來的路上被車子和雜物挂到的。
來到頂樓,上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四周都是亂七八糟停着的轎車和遊蕩的喪屍。受到聲音吸引後,頂層的這些喪屍也向大飛和陳斌靠攏過來。
“完了…”,一股無力感湧了上來,大飛心中歎道:“難道要死在這裏變成喪屍的口糧嗎?”
“這邊,去停車場的辦公室”,陳斌抱着阿彩,向右手邊的房子跑去。大飛聽到他的喊聲,求生的欲望讓他又跟了過去。
停車場的辦公室大門是敞着的,陳斌和大飛進到裏面後,立即把門反鎖上,然後把桌子搬過去堵在門口。
“我去裏面看看,”大飛提着鋼管朝裏面走去。
陳斌把阿彩抱到長椅上放下來,從身後的包裏拿出一件幹淨的衣服給阿彩擦了擦臉上的血。辦公室外的喪屍在不停地撞門,不過門很結實,一時半會倒也不用擔心。
裏面的屋子傳來一些打鬥的聲音,陳斌提着弩跑了進去,見大飛正操着鋼管砸向一個穿着西裝的喪屍。
兩人合力把裏面的喪屍清理幹淨後,回到最外面的辦公室坐了下來。大飛喘着氣,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身上血紅一片,分不出哪些是汗哪些是血,長時間的肉搏讓他也感覺到很疲憊。
“阿彩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中,情況可能不太好。”陳斌心裏有些難受。
“應該會沒事的,”大飛安慰他道。
“恩,今天暫時在裏面休息下,看看阿彩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決定吧。”
“好,那我再去搬點東西把門堵嚴實點,你在這照顧阿彩。”大飛說着就起身去搬櫃子了。
“阿彩,你一定要沒事啊。”陳斌落在昏迷中的女孩臉上。
……
和家福超市隻有一條馬路之隔的小區裏,一間屋子的窗前出現了幾個人影。
“居然有人去家福了,不知道該說那幾個家夥勇敢呢,還是說他們傻。”站在窗邊的男子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自言自語道。
“有人去家福了?”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接過望遠鏡向外看了看。“那裏起碼有上百個喪屍啊,幾天前咱們才看到幾十個人全慘死在那裏,怎麽還有人去那。”
“如果這次他們能成功,說不定我們也可以考慮試試,不能被前幾天看見的情況所吓到,不然待在屋子裏,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學校裏的情況應該很糟,幸好刮台風的時候我們沒回學校,”窩在沙發裏的一個女駭說道。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感謝上帝!”,另一個女孩雙手合十,在心裏虔誠地默念着。
……
“五爺,食物還是不夠呢,怎麽辦?”地下室裏,魏啓明望向五爺。
“上一頓飯是胡子和大壯拿命給換回來的。”五爺狠狠地說道,“覺得餓的可以自己拿命去掙。”
“五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兩天一直沉默寡言的猴子突然開口道。
“說”,五爺的眉頭挑了挑。
“肥油哥的計劃沒有錯,”猴子說道。
此話一出口,頓時屋子裏的人都朝猴子望了過去。楊菊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眼角的餘光開始留意着五爺的臉色。
“繼續說,”五爺面沉似水。
“當前的情況下,什麽最重要?是食物,是水。之前肥油哥就和我說到過這個,本來我是要和他們一起去的,可是肥油哥說我是讀書人,這事風險比較大,就不讓我去。雖然肥油哥他們出了意外,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個思路絕對沒錯。今天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爲了一頓都都不夠吃的食物,我們又折了兩個兄弟。所以現在這樣沒有計劃的搜尋食物一點意義都沒有,除了危險還是危險。”
“恩,”五爺的眉頭松了下來,一邊點頭一邊用手捏了捏下巴。
“那你說該怎麽整,去家福?”習偉跟問道。
“去家福,是死。”
“那昨整,說對的是你,說錯的也是你,猴子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我說的是肥油哥的思路是對的,但是家福超市肯定不能去,咱們已經有幾十号兄弟丢那了。但是不去家福,我們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嗎?”猴子激動的說道,他的聲音大了起來,面色也因爲激動的緣故漲得通紅。
“你是說?”五爺擡起頭望向猴子。
“聯華”,兩個字斬釘截鐵地從猴子嘴裏說了出來。
“願意去的都準備下,我們就去聯華超市。”五爺終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接下來大家開始按照五爺的吩咐開始将要帶上的東西都整理出來。
“帶這些沒用的玩意幹嘛?”五爺看到楊菊把一包劣質面膜和唇膏塞進包裏,臉上頓時有些怒色。
楊菊被五爺這麽一說,趕緊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丢在邊上,然後畏懼的朝他偷偷望了望。五爺沒有理會她,轉身去把自己的那把砍刀拿在手裏摩挲起來。趁五爺沒注意的時候,楊菊又把丢在邊上的面膜和唇膏偷偷撿起塞進包裏。
“五爺,這刀叼啊。”習偉跟跑過來拍馬屁道。
“哼哼,老子的名頭當年就是靠它砍出來的。”五爺邊說邊用指頭彈了彈刀身,聽着上面發出的清脆的金屬聲。
“肥油有頭腦,就是性子太軟,唉。”五爺突然又歎道。
猴子瞟了瞟楊菊,發現她自顧自的裝東西在,一點都沒理會這邊五爺的話。
“女人這種生物,果然最是無情。”猴子在心裏想了想,爲肥油很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