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今天到這裏吃飯,也是臨時起意,哪來的預訂?迎賓小姐就說,沒有預訂的話,隻能安排在大堂,包間都已經訂滿。
“大堂也行,你幫我們安排一個靠近窗戶的桌子吧。”
馮天策看見方露露不太高興,趕緊拿了主意,他覺得在大堂吃飯也挺好,比較有氣氛。
“好了,露露,沒有包間就沒有吧,坐大堂裏也一樣。”
樊湘芸拉着不太情願的方露露也跟了上去,然後和馮天策一起,在一張靠近窗戶、偏角落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露露姐,樊姐,你倆來點菜。想吃什麽随便點,今晚我請客。”
馮天策下午才簽了個大單,心情不錯,說話的語氣果然不同往日。
“咦?天策,你今天是不是有啥喜事?一臉的得意,是等着我和露露開口問你嗎?”
樊湘芸笑着搖搖頭,知道馮天策這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就很配合的敲起了邊鼓。
“看他那樣,肯定是展會上的銷售情況好呗,瞧他得意的。”
方露露撇撇嘴,不以爲然的說道。
“哈哈,我今天在展會上簽了一個大合同,合同總額三百五十萬咧!我當然高興了......”
馮天策眉毛一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惹得樊湘芸和方露露都笑了起來。
到了這時,他的心裏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總覺得方露露應該是在瓊島遇到啥不開心的事情,這位大小姐心裏積着氣呢。
“展銷會頭一天就簽了三百五十萬的合同?嘿,你這個家夥行啊!”
方露露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非要他詳細說說。馮天策便把和胖子李德水他們簽訂樹苗供貨合同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嗯,這筆生意應該沒什麽問題,何況對方也給的不少定金。”
樊湘芸注意到馮天策在這筆生意上的心态轉折,略一思索,覺得合同本身并沒有任何問題。
“嗯,我後來也打消了顧慮,這不就把合同簽了?來來來,樊姐,露露姐。别光顧着說話,都動筷子。”
點好了單,菜品上的很迅速,馮天策一邊說着話,一邊招呼她倆。
“天策,咱們三個也難得聚在一起,我去選兩瓶紅酒。别擔心開車的問題,吃過飯找個代駕。”
方露露忽然想喝點酒,就起身去吧台挑選紅酒。
“樊姐,露露姐這次出去不太開心?咋看着心裏憋着火氣呢?”
馮天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趕緊問問樊湘芸。
“天策,我們這次在瓊島算是見識了真正的賭木,那場面,用驚心動魄都不足以形容。你也知道,露露愛熱鬧,哪會老老實實在一邊看着?肯定是要下場玩玩的。”
樊湘芸不知道該怎麽和馮天策說這件事情,因爲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方露露這次在瓊島毫無意外的又輸了點錢,不過數目不是很大,對于方大小姐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露露雖然虧了點錢,但心情卻一直很好,問題是出在齊修遠身上。當時我因爲接到一個重要的電話,所以站得比較遠,他兩人剛開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可後來說着說着就吵起來,等我趕過去,二人就賭氣分頭回了各自的房間。”
後來的事情,馮天策是知道的,齊修遠去了魔都,方露露和樊湘芸二人回到了省城。
可具體方露露和齊修遠爲啥鬧掰了,就連樊湘芸都不清楚。
“得,咱們别惹露露姐就行,晚上我陪她喝,樊姐少喝點,回頭你好照顧她。”
馮天策覺得方露露有想喝醉的意思,也不好攔着,隻能自己陪喝,樊姐多留點清醒就成。
樊湘芸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想法。
“露露姐和齊修遠之間的矛盾,外人也不好瞎摻和,我還是不要問了。今天能讓露露姐高興點,這頓飯就沒白吃。”
馮天策心裏合計了一下,就有了打算。不多時,就看見方露露走回來,她身後跟着一個服務生,手裏的托盤内放着兩瓶紅酒。
“給在座的杯裏都加上酒,酒瓶放這就行了。”
方露露讓服務生給三人的杯子裏都倒上了酒,然後讓他先下去。
“露露姐,樊姐,今天你倆才回來,第一杯酒呢,算是給你們二位接風。我先幹爲敬,你倆随意。”
馮天策端起酒杯,和樊湘芸、方露露碰了一下,一仰脖就喝了下去。樊湘芸淺嘗即止,方露露卻同樣也幹了。
接下來,頻頻舉杯的是方露露,而且都是一口一杯。
馮天策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喝酒的節奏要控制一下,喝得太快很容易醉。
“露露姐,咱們先停一下,多吃點菜。這次放大假,你們二位去了瓊島,我一個人去了一趟終南山。在終南山,我遇到一個隐士......”
馮天策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她倆的注意力,就把自己這趟秦嶺之行,有選擇的說了一遍。
他隻說自己在保護區迷了路,結果走到大山深處,遇到了一位老者。然後在老者那裏吃飯,學到很多制香的不傳之秘,還得到了一本手抄的香料配伍古籍......
這個過程他說的很詳細,但其他的事情,比如盜獵者,他是隻字未提。
“嘿,天策,你這趟出門可比我們有意思多了。現在的社會還真有隐士?”
方露露頓時就來了興趣,不停的追問細節,還真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當然有隐士......終南山隐士還不少呢,同時還有很多進山訪道的人,等有機會咱們一起去看看。”
自古終南多隐士,到了現代社會同樣如此。山裏山外,其實就像是兩個世界,不親眼看到很難做出詳盡的描述。
“好啊,芸姐,等有機會咱們一起去。我想像不出來修行的隐士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态。”
“嗯,我也想去看看。”
樊湘芸的性子本就比較淡然随和,她覺得隐居深山,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也沒啥不好的。
“得,我怎麽從樊姐的眼睛裏看到了向往的神色呢?難道她也想去終南山隐居?我還是别提這茬了,不要心情不好的那位還沒勸住,這又多出一位看破紅塵的來......”
馮天策此時便有了早點結束飯局的想法,他實在不太擅長勸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