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這事呀,我還專門爲了看明天的開工儀式,請了半天假呢。”
林曉靜端着茶喝了一口,微微的皺了皺眉,說道:“天策,你到現在怎麽還是這麽苦自己呢?咱這山上的野茶是真不好喝,回頭我買點好茶葉給你送來。”
其實,林曉靜還真冤枉馮天策了。他不是舍不得買好茶葉,一是他一天到晚忙這忙那的,也沒想起這事。最主要的,他從小跟着徐老道喝這山上的野茶喝慣了,口味還真沒那麽容易改變。
“得,既然你們個個都說我這茶不好喝,那我回頭就去買一些好茶放家裏。我給你說啊,靜靜,可不是我舍不得花錢。嘿嘿,哥哥我這幾個月還是賺了一點小錢的。”
馮天策趕緊澄清,接着又忍不住在林曉靜面前顯擺一下,這個“惡劣”的習慣也隻有在她面前才會表現出來。
“不就是賣沉香那一筆錢嗎?我能不知道?梁宏博老先生還是我給帶你家來的呢。你那些錢,恐怕還不夠你扔進山上的林子裏吧。”
林曉靜撇撇嘴,心裏卻在替他發愁。六千畝林地呢,前期光是投入就得一大筆錢。更何況,這家夥又是個仗義的性子,這兒捐點,那兒給别人借點,真不知道當初的那五百萬能支撐多久?
至于,平時賣點山貨啥的,那都是補充,并不能改變根本。
“嘿嘿,當然不止那一筆,我給你說道說道......我在山上挖了兩顆六道木和鼠李根,賺了有十萬吧?賣幹竹荪又有十幾萬吧?還有桃花菌沒算呢......另外我還做了幾筆沉香的買賣,低進高出,也賺了有個幾十萬。”
馮天策嘴上随意的算着帳,心裏卻暗暗有些感動,林曉靜是真的關心自己。于是,頭一回,他把能說的都說了。當然,這點錢相對于他真正的進項來說,還是縮小了好多倍。
“啊?賺了這麽多呀!嘻嘻,我就知道你這鬼家夥有辦法!你打小不就這樣?啥事情到了你手裏就變得簡單起來。不過,天策,可不許驕傲哦,繼續加油!”
林曉靜知道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玩伴,愛顯擺倒是真的,可絕不會吹牛說大話!因此,心裏也替他感到高興。
“走,靜靜,我帶你到山上去看看。我心裏可是有很多的規劃,今天就和你說說,免得你總不放心。”
馮天策就喜歡在林曉靜面前顯擺,這個毛病他還真改不了。說到盡興處,拉起她就走,直接穿過了松樹林,到了新承包的五千畝林地。
“這邊砍掉的部分樹木,要麽是樹種不好,要麽成不了材的。我以後會主要補種紅松和銀杏樹。林間,藥材種子也會分批的撒上,完全按照野生藥材的生長要素來......我希望,我的林場在未來,有林木森森,有鳥語花香,也有各種的野生動物出沒......”
馮天策站在山坡上,嘴裏詳細的說着自己的規劃,頗有一些揮斥方遒的豪邁,。
“你的規劃可真好!真希望你的理想都能變成現實。對了,天策,我還一直沒問你,你在大學裏和工作以後,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林曉靜有了一瞬間的失神,她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追不上眼前這個家夥的腳步了。要放棄嗎?可又不甘心,随後的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啊?靜靜,你這思維的跳躍性也忒強了點吧?我這麽給你說吧,在大學裏是不敢交女朋友,工作了是沒時間交女朋友,而現在,是沒想好要不要交女朋友。”
馮天策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不過,靜靜,你問這幹嘛?莫非......”
“莫非,莫非你個大頭鬼啦!走了,趕緊下山,我還要回去幫着我娘做晚飯。”
林曉靜頓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湧上心頭,很甜,也很溫馨。她展顔一笑,随即那個大大咧咧的林曉靜就又回了來,她走過去不輕不重的踹了馮天策一腳,二人就很快下了山。
林曉靜回家幫娘做飯,馮天策自然是自己一個人做飯,誰讓他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呢?
“這個中秋節似乎有點不一樣,我是不是也有些心動了呢?”
馮天策把小桌子擺在院子裏,坐在桌旁,喝着啤酒,吃着烤兔肉,廚房裏還有一鍋濃香的骨頭湯。骨頭湯是用豬腿骨,排骨,再加入上好的野生菌炖出來的。
林曉靜的心思,他今天多多少少也看出來一些。二人既然沒有把話挑明,又都有些心動,那就先保持這種朦胧吧。
說實話,他并不排斥林曉靜,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打小很熟悉的人就不能走到一起。隻不過,這事兒要看緣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
第二天早晨,馮天策的早餐是月餅。
說起這個月餅,就讓他頭疼,家裏的月餅得吃到啥時候去呀?劉玉柱和他的弟兄們給送了兩盒,靜靜媽代表合作社送了兩盒,其他的像石木匠,桃花居的石根大哥甚至劉家嬸子和老會計也都送來了月餅。
村子上其實還是有蠻多的人,都念着馮天策的好。
“唉,恐怕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得把月餅當早餐喽......”
有人惦記着,總比被人當作透明的空氣強,馮天策還真不打算浪費這些月餅,都是人家的好意嘛。
上午要舉行修橋的開工典禮,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天剛亮就下起綿綿細雨,到這會兒也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一場秋雨一場寒呀......雞舍那邊養的走地雞可以都賣出去,再有一兩個月,山上的林場建設就得停,要開始過冬喽。”
不算漫長的冬季,剛好可以給馮天策提供一個完整的休整期。他想去南方或者西南去看看,順便收集更多的物種品類。
打着一把雨傘,他一邊走向河灘,一邊盤算着。這麽一想,似乎今年剩下的日子,也不太多,轉眼就到年底。
等他走到河邊上,清脆的鞭炮聲便“噼裏啪啦”的炸響開來,幾面大鼓随之越敲越急,開工典禮正好開始。
“天策,你才來呀?我一會就要走了,今天下雨路上滑,走晚了我怕遲到!”
林曉靜從人群裏鑽出來,走到馮天策的身邊,便收起自己手中雨傘,躲在了他的傘下。
“是要早點走!下雨天,十八盤的山路車也不好開。一會,我送你去七裏鋪。”
馮天策把手裏的雨傘往林曉靜那邊傾斜了一些,然後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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