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們幾個村委商量了一下,合同規定承包費是一年一交,也不好壞了規矩。要不你再承包幾千畝林地?反正大家看你幹的挺好。”
林支書哼哼唧唧的說完,偷偷看了看馮天策的表情,這事兒他可是藏了些心眼。
斜谷村家家都有自留山,搞點林下養殖、種植啥的,根本不用去承包集體的林地,也拿不出那麽多錢。
而外村人誰來?沒人來!要來最起碼得等以後橋修通了再說。所以,一次多交幾年的承包費,并不能增加村集體賬上的總收入,無非是寅吃卯糧罷了。
但馮天策要是肯多承包一些林地,就不一樣了,那等于是做大了蛋糕......林支書有時候狡猾着呢。
馮天策想了想,才認真的說道:“這事兒的容我好好考慮下,過兩天我給村上答複。”
“那行,就不耽誤你出門喽,回頭聽你的好消息。”
林有德的臉上立即多雲轉晴,笑眯眯的說完就跑了。
“咦?有德叔這咋跟耍變臉似的?說陰就陰說晴就晴,不會是給我挖了個坑在等着我跳吧?”
馮天策帶着些疑惑,來到了縣城。
“馮天策,這邊......”
離着祁志強他老爹的店面還有十來米,馮天策就看見了半截黑塔似的身影戳在路旁。
“祁志強,咋在這路邊站着?幹嘛不在店裏等?”
馮天策看着自己這哥們直樂,不明白他一頭一臉的汗,爲啥不到屋裏去。
“我爹和人談生意呢,大買賣!兩人在那大談速生林,估計又是個不懂行的想走捷徑。”
祁志強撇撇嘴,自己老爹又在忽悠人,還不如站外面清靜些。
“嘿嘿,又是桉樹?”馮天策不禁想起頭一次來他家店裏,祁志強的老爹忽悠他買桉樹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笑了。“給你帶了點幹竹荪,你給叔拿進去吧。”
“哪能回回都是桉樹?你這哥們還記仇咋地?是速生楊......你等着,我放進去咱就走。”
祁志強接過馮天策遞過來的一個小袋子,一溜小跑就進了店裏,不到五分鍾就回了來。
“得,果然是上陣父子兵!下回不說你爹了啊......去哪吃?你帶路吧。”
馮天策開了句玩笑,就準備到路邊攔出租車。祁志強笑着說不用,這會兒高峰期打不上車的,還是自個兒開車去算了。
“你這是準備逃避喝酒吧?快說去哪兒,我要給靜靜打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
馮天策覺得自己這次回鄉以後,其實和林曉靜總共也沒見上幾面。人家不光是給自己介紹了梁宏博認識,之後還幫着自己辦林權證、采伐證,上次自己通過她舅舅給縣長遞稿子也是她幫的忙。剛好今天出來吃飯,他就想着把她一起喊上。
“逃什麽酒呀?今兒不醉不歸!到時候找個代駕得了。咱們去天府酒樓吧,我知道你愛吃辣,那裏的川菜和火鍋都是一流。你和林曉靜說沂州市的天府酒樓,她能找得到。”
祁志強慢慢悠悠的開車,馮天策坐在副駕駛位上打電話,接通沒說幾句就挂了。
“靜靜晚上要上課,來不了,她過兩月有專升本考試。”
馮天策覺得上課這種事情已然離自己很遙遠了,壓根沒想到靜靜還在繼續努力上進。
“哈哈,我早就看出來林曉靜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孩。不過也多理解吧,在林業局上班,還是學曆高點不吃虧!你以爲誰都像你,名牌大學畢業生,非要回鄉種樹。”
祁志強的話倒是很公允,馮天策沒再吱聲,隻是默默無言的看着車窗外。
...........
晚上果然是不醉不歸,馮天策和祁志強兩人就幹掉了兩瓶“沂州醇”。從飯店出來的時候,黑大漢走路都有點走不穩了,搖搖晃晃的真怕他摔倒。
“馮天策,你說老實話,你對林曉靜是不是有意思?要是喜歡就去追呀......整天這麽若即若離的,耽誤事兒。”
剛才在酒桌上,二人也有說起林曉靜,畢竟都認識,而且她和祁志強還是校友。馮天策并沒有說太多,什麽若即若離的,都是黑大漢自己腦補的結果。
“祁志強你就别瞎操心了,看你,走路都打晃。這樣吧,咱們就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明早再說。”
馮天策覺得自己的酒量真的是越來越好,他這會兒反應不太大,不像祁志強。
他硬拉着祁志強在附近找了家看着還不錯的酒店,在前台一問,還是四星級的。
“得,就這兒吧,實在是拖不動這個黑大漢。”
房價有點小貴,但今天情況特殊,馮天策還是毫不猶豫的開了兩間房。祁志強上學那會兒,就是有名的“呼噜王”,住一間屋自己就别想睡覺喽。
五零六,五零八,兩間房挨着。把祁志強送進房間,他就一頭倒在床上,呼噜扯得震天響。
馮天策搖搖頭,出去關好門,才進了自己的五零六房間。
洗完澡坐在床邊,他毫無睡意,看表差不多将近十點半。此時他莫名其妙的有種很孤寂的感覺,說不上是想女人還是想找人聊聊,就是忽然一個人靜不下來。
很多人都覺得他陽光、帥氣,好打交道。其實,馮天策從小到大都把自己的内心包裹的很嚴實,除了在徐老道面前。
所以他一直以來朋友不多,黑大漢算一個,林曉靜算一個,嗯,現在的話,江哲、樊湘芸他們幾個也算......吧?
至于肖凱澤,算半個朋友,那家夥和誰都不交心。他防着任何人,别人也自然防着他,真心累。
嗯,好像還有一個秦玉琪,不過她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熟人而已。
“江哲,這麽晚給你電話不打擾吧?我今晚在沂州,有空出來喝杯茶不?”
電話握在手裏半天,馮天策最終還是給江哲打了一個電話。
“哈哈,你今天咋舍得離開你的林場了?不過,真有點對不住老弟你,我晚上還有一台加急手術,下次吧。”
江哲挂了電話,馮天策幹脆打開電視,随便看看節目,等什麽時候有點困倦了就睡覺。
可沒過十分鍾,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接起一聽,是樊湘芸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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