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資料放在這,回頭有專人去你們村登記造冊後,你承包林地的林權證就可以發放了。”
在縣林業局,馮天策填好了各式表格并附上和斜谷村簽訂的山林承包合同、自己的身份證明文件,工作人員審核無誤後留下了資料。
幾天前,馮天策順利的簽訂了壹千畝山林的承包合同,今天他到縣裏是來辦理林權證的。
早上到了林業局,馮天策本來想找林曉靜,結果一打聽才知道,她剛好下鄉去了。不過好在走正常的程序這事兒也不難辦,隻是排隊的人不少,臨近中午下班才辦完。
馮天策向工作人員道了一聲謝,走出林業局,便琢磨着去買一些樹木、花草、藥材和蔬菜的種子。
按說,植樹造林還是買苗木比較好,因爲種子是需要催發的。如果技術不行,管理不到位,很有可能種子沒辦法發芽,到那時可就悲催了。
但馮天策不需要理會這些。
經過這些天的實驗觀察,他發現在空間裏,先用稀釋後的神奇井水浸泡種子再催發,夜裏回屋睡一覺的功夫便都能出苗。不管什麽植物的種子都一樣。
而神奇井水的濃度隻要百分之五左右就可以了,這樣一來,每一天便可以給他節省下來不少的神奇井水。
有了這個先決條件,當然是買樹木種子劃算,價格便宜不說,他帶回去也方便。
沂山縣城緊挨着沂州市,這些年發展的很快,市縣之間的地域已然連接在了一起。聞名遐迩的“沂州”中藥材批發市場,就座落在沂州市和沂山縣的分界線上。
大街上人流如織,距離林業局不遠的“五一路”,就有很多家種子公司或是苗圃的銷售點。
馮天策背着一個雙肩包,一邊走一邊擡頭看,然後選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面走了進去。
可能是快到中午的緣故,店裏沒什麽顧客,隻有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那裏看電視。
“小兄弟,有什麽需要?我這裏各種樹苗、綠化景觀樹應有盡有。”
中年男子個兒不高,體型很胖,但反應速度可不慢。見有顧客進來了,他蹭的一下起身,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馮天策依稀覺得這人有點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便道:“我想買一些林木的種子,你們都有哪些品種?”
“林木的種子?有,有。”
中年男子應該是這家店的老闆,他停頓了一下,還是笑着給了肯定的答案。
“落葉松,紅松,紅楓,水曲柳.......都有種子,但像法梧桐就隻有樹苗。”
“那各樣種子給我來十斤吧。”
馮天策估摸着每樣品種,十斤的種子就差不多了,後期他完全可以在空間裏,通過扡插樹枝的方法自己育苗。
“咳咳......小兄弟我冒昧地問一句,你買這些種子是準備做什麽用?”
胖老闆的兩隻小眼睛瞬間瞪圓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心說,你當這是在市場裏買菜呢?還各樣幾斤?一看就是外行。
一般來說,植樹造林大家會買樹苗,但品種也不會雜。若是自己育苗的話,這數量也太少了點吧?
馮天策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畢竟他對于林業并不陌生,就笑着解釋道:“我自己承包了一片林地,準備先試驗一下,看看到底種什麽樹木合适。”
“哈哈,我說呢.....其實沒必要那麽麻煩,你可以考慮種植速生林。我這裏速生楊、桉樹的樹苗都有,尤其是桉樹,你買回去種上,要不了幾年就能采伐。到時候你就可以躺在家裏數錢了,多好?”
胖老闆巧舌如簧,臉上的笑容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奸商!絕對是奸商。”
馮天策瞬間改變了對這個胖子的好印象,看來“人不可貌相”還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胖老闆的說法外行人可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但馮天策卻知道,桉樹這玩意害處太大了!
桉樹号稱“抽水機”,雖然生長的快,但對于土壤裏的養料水分屬于“掠奪性”吸收。隻要有桉樹的地方,它的周圍沒有其它物種可以存活,絕對是寸草不生。
桉樹對于土壤、生态環境的破壞是不可逆的!
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馮天策冷冷的看了一眼胖老闆,便轉身準備出門。和這個不地道的家夥,還是不打交道的爲好。
“馮天策?”
還沒等他邁開腳步,從外面進來一個半截黑塔似的年輕人,那人最起碼有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度,看體型得有二百斤重。
“咦?祁志強?”
馮天策看到來人,不禁笑了起來,這個祁志強是他高中同學外加好哥們。
“果然是你,馮天策。你不是在省城工作嗎?啥時候回來的?”
祁志強大步走上前,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高中時代的死黨。
“我前段時間辭職回鄉了,剛承包了村上的一片林地,今天來縣裏是準備買一些樹木種子。”
馮天策也很高興,他讀書的時候朋友不多,祁志強絕對算是關系最近的那一個。
“這樣啊......那你買了沒有?這家店是我爹的,你定好了我讓他成本價給你。”
祁志強說完,目光越過了馮天策,看向站在一旁的胖老闆,這才發現自家的老爹正一臉尴尬的望過來。
“唉,我說老爹,你是不是也給我哥們推銷你那滞銷的桉樹苗了?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祁志強滿臉的無奈,别人家都是老子管教兒子,到他這兒還得替自己的爹操心。
馮天策在一邊也聽明白了,原來這個胖老闆就是祁志強的父親,難怪剛才覺得有些眼熟。
“呵呵,我不是不知道嘛?嘿嘿。那個,小馮,都是自己人。之前的都不作數,你需要的種子各樣十斤我給你備好,統統成本價。”
祁志強的爹畢竟經驗豐富,一句話就化解了原本的尴尬氣氛。
“嗯,那就謝謝祁叔了。”
馮天策知道自己沒地兒說理了,還得笑着自找台階下。
“行了,馮天策,你要什麽種子讓我爹給你準備好。咱哥倆這麽久沒見了,走,一起吃午飯去。”
祁志強朝他爹丢個眼色,就一把拉着馮天策出了門。
“天策,我下午有事還要開車,今天咱就不喝酒了。等回頭我去找你,咱哥倆再好好喝幾杯。”
祁志強出來後并沒有和馮天策去飯館,而是開車帶着他來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樓。
要了一間包廂,點了一壺茶以及一堆小吃和點心,祁志強的意思是想和馮天策好好聊會兒。
“行啊,我反正大部分時間就呆在斜谷村,你随時可以去找我。唉,這一轉眼就好幾年了,咱倆也失去了聯系。對了,祁志強,你現在做什麽工作?”
馮天策一邊吃着小吃,一邊說道。
“嘿嘿,我從市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後,幫我爹幹了半年。後來,我自己開了家木藝行,一直做到現在。”
雖然祁志強沒有明說,但馮天策也能看出來,肯定是他和他老子的經營理念不同才出來單幹的。
“木藝行?”
馮天策不太清楚這是什麽生意。
“嗯,就是銷售一些木制的工藝品,像手串呀,根雕呀,文玩核桃什麽的。”見馮天策不明白,祁志強笑着解釋道。“咱沂州是藥都也是木材之鄉,南來北往的客商雲集,這生意還過得去。”
馮天策點點頭,沒想到祁志強這麽一個黑大漢,卻做起了附庸風雅的生意。
接下來,話題就轉到了以前的學生時代,仿佛當初很普通的一件小事,到現在都成爲了趣事。
“馮天策,你還記得咱們的班花孟雨蝶嗎?就那個一直暗戀你的學習委員。”
“去去去。什麽叫暗戀我的孟雨蝶?人家各方面條件都是頂尖的,和我不是一路人好吧?她怎麽了?”
馮天策翻個白眼,學生時代的朦胧感情,誰能說得清?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當初孟雨蝶考上名牌大學,還是本碩連讀,可我聽說她今年被人騙去南方做傳銷了。”
祁志強的話吓了馮天策一大跳,但仔細想想覺得可能性不大,估計又是謠言惹得禍。
“你呀,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不可信。志強,今兒差不多了,就到這吧。我還要去買一些藥材、花草和蔬菜的種子,下次咱們再聚。”
祁志強看看表,時間的确不早了,便和馮天策離開了茶樓。
他開車帶着馮天策買好了所需,才又回到他爹的店裏,把所有東西裝上了他家的一輛皮卡。然後,不顧馮天策的反對,一直把他送到七裏鋪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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