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現在回酒店，讓機長申請航線，下午咱們返回柬埔寨。”
上了車，馮天策給姜邵波交代了一句，姜邵波就趕緊聯系機長。
而馮天策拿出手機，腦海裏不停浮現出蘇萊曼王勝券在握的神色。愣了十幾秒鍾，他灑然一笑，給樊湘芸撥了個電話過去：“樊姐，貨到了嗎？”
“貨到了，這會兒已經都入庫了呢。天策，聽說東南山脈發生山火，你的林場沒事吧？”
樊湘芸很擔心，要不是覺得不合适她都想立即飛往柬埔寨。
“貨到了就好！我三号林場那邊過火面積一公頃左右，如今山火已經撲滅，損失可以忽略不計。樊姐，你那邊馬上開始出貨吧。今年開年的行情好，現在出手可是能賣個好價錢哦。”
馮天策笑笑，給樊湘芸透露了一部分真實的信息，免得她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天策，國内的銷售你隻管放心，這幾十噸沉香，很快就能銷售一空的。”
樊湘芸心裏有了底，也沒有多說，很快就挂了機。
中午，在四季酒店的餐廳吃了一頓正宗的法國大餐，馮天策一行人就直奔機場。
夜晚，灣流公務機降落在金邊機場，随後馮天策等人回到了豆蔻山脈。
“老闆，那四個放火的人都抓住了，一個都沒跑掉。不過，這幾個人是接受雇傭的，并不知道幕後的主使是誰，他們該怎麽處理？”
回到林場，馮天策第一時間就召見了李玉成。由于準備充分，三号林場看起來火勢洶洶，但實際上火情一直都控制在很小的範圍之内。要不然過火面積也不可能隻有一公頃這麽點兒。
當然損失還是有的，隻不過不算很大。
“再等一等，一周之後把那幾人交給警察。他們放火的證據都搜集好了吧？”
馮天策知道李玉成辦事很牢靠，但還是問了一句。
李玉成沒說話，隻是很堅決的點了點頭。
“那行，等過一個月，把巴頌也放了。嗯，到時候把他丢到泰國那邊去。”
蘇萊曼王的沉香種植園，月底就能出貨。到時候巴頌也就失去了作用，不如丢遠點，省得見了鬧心。
“好的，我知道了。老闆，李虎已經去了蘇萊曼島，也成功混進了蘇王的種植園。接下來還有什麽吩咐？”
李玉成不太明白，老闆花費了五十萬美元隻是爲了讓李虎混進對方的種植園？莫非也是想放火燒了蘇萊曼王的山林？
“讓他盯緊點，那邊一旦開始大規模收割沉香，他就可以撤回來了。另外，讓他把我交給他的望天樹樹苗擇機在那邊種上，别的什麽都不用做。你先下去吧，一定要注意李虎的安全。”
馮天策也沒有解釋，李玉成帶着一些疑惑離開了石堡。
......
跑了一趟巴黎，回來之後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過往的節奏中。
林曉靜和助理依然負責一二号新場這邊的統計工作以及物資調配。阿賓帶着幾百名老員工也沒有去原始森林伐木，而是重新回到三号林場清理那被燒毀的一公頃林地。
馮天策也來看了幾次，總體來說損失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對他來說，不管多少年生的沉香木，都談不上有多大的成本。回頭他依然可以再拿出來足夠的沉香木大樹讓工人重新栽種，隻不過人工結香還得再來一遍。
之所以損失不大，一個是提前有了防範。阿賓帶着幾百名工人元旦收割完沉香之後，并沒有離開東南山脈。他們就駐紮在橡膠園。同時十幾輛大客車和十輛消防車随時待命，一有情況，他們能在十五分鍾之内趕到三号林場。畢竟離得不遠......
另外就是這一片山林的林木本就種植的不太密集，而且基本上每一公頃林地都有完整的防火溝。大火剛燒起來，就有足夠的人手進行火場隔離，這樣一來當然可以把損失減小到較低的程度。
“隔壁的種植園有什麽動靜？”
馮天策問的就是巴頌的種植園，不知道他失蹤這麽長時間會不會有影響。
張有才嘿嘿一笑，道：“據說他們的老闆都失蹤了，種植園這個月的工資都沒發，人心惶惶的。已經有不少人到咱們這邊來打聽，問招不招收新工人......”
“招，怎麽不招？有才，你讓人甄别一下，隻要是本地人，他們村上的村老願意作保，就可以招收進來。現在可以幫助阿賓他們清理林地、補種沉香木啊。以後，可以讓他們去橡膠園工作。你不是說橡膠園背後的原始森林發現了大片的野生橡膠林嗎？可以去那裏割膠。”
馮天策答應過薩梧縣長，盡量多解決一些本地人的就業。所以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絕沒有挖别人根基的意思。
至于張有才怎麽知道原始森林有大片的橡膠樹，實際上也是馮天策刻意安排他帶人去探索了一番，大概也跟作弊差不多吧。
“放心吧，老闆。這些事兒我會處理好的。”
張有才将東南山脈這邊管理的井井有條，失火這次當然不算，他可是奉命把奸細放進來的。
所以馮天策也很放心，放心的把東南山脈的一切都交給張有才。
至于西南山脈那邊，不提也罷。調查組的核查工作進行的比老牛還慢，五十個區目前隻核查了一半不到。
但就目前已經核查過的區域來看，調查組實際上是很驚訝的。什麽超标采伐林木、破壞環境等，真的不存在。西南山脈的林木覆蓋率遠遠超出了承包合同所規定的最低指标，按照已經掌握的情況，這一片原始森林自然生态保護的很好。
而且，原始森林裏各種動物繁多，不僅有豹子、叢林蟒、林麝、河口鳄、蘇門羚等等珍稀動物，甚至連印度支那虎和孟加拉虎都有。
西南山脈簡直就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據說，在最後的核查報告還沒有出來之前，調查組就發了一個簡報回去，引起了很多部門的重視。
就這麽一份簡報，讓蘇占托在首相面前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畢竟當時馮天策能承包者十萬公頃的原始森林，蘇占托可是出了大力的。
所以，馮天策根本不擔心核查的結果。
元月中旬，李玉成通過關系将四名縱火嫌犯交給了縣裏的警察局。反正證據充分可信，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大可能走出監獄喽。
月底，蘇萊曼王的種植園開始大規模收割沉香。李虎傳回了消息之後，找機會離開了蘇萊曼島。
消息傳回來，馮天策又空運了一批沉香回國内。這一次除了菩薩沉香，還有其他各個品種，共計六十噸。
“樊姐，第二批貨收到了吧？收到了就加大銷售的力度。價格嘛，先往下壓百分之二十，然後一路降價銷售。速度要快。”
馮天策知道樊湘芸手裏的第一批貨已經銷售的差不多了，市場的容納量正在降低。如果還要追求銷售速度的話，就隻能降價銷售。
樊湘芸心領神會，隻用了三天就把價格打到了這次高峰論壇制定的最低限價以下。
而在省城，袁必成看着飛速下跌的沉香價格，有一種想跳樓的沖動。
這一次在巴黎，他和蘇萊曼王也簽訂了爲期兩年的長期供貨合同。爲了和樊湘芸的公司争奪國内市場，蘇萊曼王給他的價格還比中間價低了一點、
現在袁必成訂的貨影子還沒看見，這沉香的價格卻已經開始大幅度回落。
他打聽過了，樊湘芸的公司從元旦過後沒多久就開始上市銷售今年的新貨，第一批貨的數量就很龐大。好不容易等她放空了存貨，市場價格還算堅挺，沒想到人家第二批貨又來了，還特麽跳樓大甩賣！
這誰受得了？
袁必成隻能給蘇萊曼王打電話求救：“蘇王，你得想想辦法。這個馮天策太不是玩意了，他吃飽了給别人連口湯都不剩啊。”
蘇萊曼王很溫和的寬慰了幾句，可挂了電話之後就把桌上的筆筒給摔了。
實際上這些天他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消息，馮氏木業在華夏的代理商已經開始大量銷售沉香。
問題是，馮氏木業的沉香種植基地不是燒了嗎？還有，巴頌也說過，馮氏木業收割沉香的時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哪來的大批量貨源？
尤其是這兩天，華夏沉香價格大跌同時帶動世界沉香價格的下跌，已經有風言風語，說蘇萊曼王故意在高峰論壇上曝出柬埔寨沉香主産區發生山林大火的消息，從而把中間價給拉了上去，坑了許多和他合作的經銷商。
這些謠言當然奈何不了蘇萊曼王，畢竟論壇的中間價隻是一個指導性價格，最終合同是買賣雙方簽訂的。但從中也可以看出，已經有不少合作經銷商開始反悔了，
果然，當蘇萊曼王所屬産區的沉香收割了八成以上，準備給對方發貨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經銷商都遲遲不肯打預付款。
簽訂合同的流程就是這樣，發貨之前要求經銷商先打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貨到以後付全款。
可預付款沒收到，這貨怎麽發？
至于違約金合同倒是确定了有，總貨款的百分之十爲違約金。問題是現在在沉香價格暴跌，人家又不傻，甯可賠付違約金，損失還小得多。
“馮天策！我和你勢不兩立！”
蘇萊曼王幾乎沒有什麽好辦法，再這樣下去，他的現金流就要出問題了。
豆蔻山脈。
馮天策早上起來吃了三根油條喝了一碗豆腐腦，心情無比的舒暢。
張有志的媳婦雖然做不好大菜，但家鄉的家常菜和小吃卻做得很地道。有了她的存在，馮天策和林曉靜随時可以吃到可口的家鄉飯菜。
今天，第三批收割好的沉香就要啓運回國。同時林曉靜也将乘坐灣流公務機回家去過年。
“靜靜，要不你等幾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馮天策這次是鐵了心要痛打落水狗，絕不給蘇萊曼王任何一點翻身的機會。
三号林場那邊上百萬棵沉香木，燒掉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要知道這些沉香木都已經結香，可以保證未來十年以上的産量。所以，第三批貨沒有任何壓力就收割了出來。
“天策，我知道你現在很忙壓力也大，你就不用管我了。”林曉靜放下手中的碗筷，微笑着說道：“我也給你幫不上什麽大忙，我回去陪爹娘過個年，過了初五我就回來。”
馮天策想了想，反正自己隻要有時間随時都可以回去，也就沒有勉強。
吃過早飯，斯克楊駕駛直升機把林曉靜和溫彩霞送到了金邊。現在無論林曉靜走到哪裏，都必須溫彩霞跟着，要不馮天策不放心。
這第三批貨銷售出去，基本上華夏兩年内的市場都是接近飽和的。現在沉香的價格已經低到令人發指的程度，短短一段時間，價格下跌了百分之七十。
不管怎麽着，馮天策搶了先手，今年幾十億美金的利潤還有的。拼價格拼成本，誰能拼得過他馮天策？他從空間裏拿出來的沉香木，最起碼都是六年生的大樹，而且随時都可以結香。
别人的時間成本再加上樹苗的成本，比馮天策可是高的太多了！
說白了，即便是把沉香的價格打低到白菜價，馮天策都有的賺。别人的話，估計連底褲都得賠掉。
中午，李玉成來到了山上的石堡。
“老李，人都放了？”
馮天策現在對李玉成是滿意至極，這個家夥人狠話不多，是個做大事的料。
“人都放了，包括巴頌和他的手下。”
李玉成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似乎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放了好，眼看着要過年了，我給你們放年假，都回國和家人團聚去吧。對了，你把人到底給扔哪兒了？”
馮天策笑笑，打算給李玉成和李虎放年假。不過他也有點好奇，李玉成到底把巴頌一夥給扔在那裏了呢？
“老闆，你不是說扔泰國去嗎？我們天不亮就出發，還真把這些人扔在了邊境線的那邊。”
李玉成有點奇怪，這不是老闆您吩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