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一次他們可賴不到我的頭上。這事兒你盯着點,有什麽最新情況記得給我說一聲。那先這樣?回頭再聯絡吧。”
生死之敵,那是你死我活的鬥争。馮天策不敢掉以輕心,他給葉琳娜特别交代了一句,才挂了電話。
“天策,柬埔寨那邊有事?”
林曉靜雖然沒聽見葉琳娜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但結合馮天策的語氣和表情,她還是有些擔心。
“沒啥大事,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靜靜,上午咱們出去買幾身衣服,再訂個酒店。明天領完證喊上你爹娘,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馮天策不打算搞訂婚的儀式,領完證過個半年左右,找個合适的時間把婚禮辦了就成。
“嗯,我聽你的。”
林曉靜微笑着靠在了馮天策的身上,如今對她來說什麽工作學習統統都不重要了,這會兒她隻想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有人歡喜有人憂。
此時的松戈山保護站之内,一片愁雲暗淡。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第一時間派出了一支民間救援隊。而環境部派出的救援與調查人員,也即将趕到。
當然,當地警局也派出了人手,畢竟是還需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屬于刑事案件。
可這麽多人,無一例外的被阻攔在了保護站的外圍。
“傑西卡,好在我們是乘坐直升機來的,老闆說救援隊被阻隔在了外圍,這一帶的毒蛇毒蟲太多了,無法通行。”
老闆的助理帶了幾名随行人員,乘坐直升機抵達了保護站。天亮之後,保護站内的毒蛇和毒蟲都莫名其妙的退了出去,所以他們才能在傑西卡等人的指引下安全降落。
傑西卡兩眼無神,小聲的說道:“汽車也過不來嗎?”
通往保護站有一條簡易公路,汽車之前是能開過來的,所以傑西卡才有點奇怪。
“道路上有幾條蟒蛇盤踞,它們并不怕人同時還有着很強的攻擊性。現在救援隊需要等待警察的申請結果,警察隻有經過授權以後才能鳴槍示警,甚至開槍射殺蟒蛇。
傑西卡,你不要想太多。這一次的事件不是你的責任,我會向老闆如實彙報的。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警察沒來之前,趕緊轉移違禁品。你們加快速度,一會把槍支等違禁品都放在直升機上,我帶走。實在帶不走的東西,能銷毀的就銷毀,不能銷毀的,趕緊藏匿起來。”
松戈山保護站内,擁有合法手續的槍支沒多少,大部分都是違禁品。所以助理更加關心這件事情,而不是傑西卡的心情。
傑西卡聞言,強打起精神,帶着幸存者和助理的随行人員開始清理保護站内的違禁品。
經過層層的申請,警察終于拿到了授權,可時間也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鳴槍示警!”
面對保護動物,警察的執法文明了許多。盡管有授權,他們還是決定先鳴槍示警,實在不行再射殺。
槍聲響起,所有持槍的警察都做好了射擊的準備,防止蟒蛇暴起傷人。可是和他們擔心的不一樣,槍聲一響,攔路的蟒蛇扭頭就跑,直接鑽進了簡易公路兩旁的樹林裏。
這幾條蟒蛇,居然給人一種很“聰明”的感覺。
警察和民間救援隊的隊員們哄然大笑,氣氛也随之松懈了下來。汽車紛紛開動,很快就進了保護站的大門。
“哦,天呐,真是太慘了!”
等他們所有人看到了被毒蛇毒蟲肆虐過的現場以後,無一不驚恐色變。整個保護站将近六十人,最後的幸存者隻有十三人。
“傑西卡,老闆命令你和其他的幸存者撤出這裏。松戈山野生動物保護區以及保護站,暫時交給環境部,讓他們臨時派人管理。至于何時重返,要等組織的風險評估完成以後再作考慮。”
幾次清剿行動損失了大量的人員,尤其是這一次保護站幾乎全軍覆沒,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在豆蔻山脈的精英,差不多也損失殆盡。
所以,幕後的老闆決定暫時撤出殘餘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
傑西卡萬分不舍,她在保護站付出了太多,也得到過太多。松戈山自然保護區就像是一座金礦,爲她身後的老闆、身後的組織包括她自己以及所有的成員,帶來過源源不斷的血腥利潤。
今朝離開,何日才能回來呀!
不過這事兒也由不得她,在做完筆錄之後,老闆的助理會帶領她以及所有的幸存者,乘坐運輸直升機先行飛往菩薩市。
遇難者的遺體,會先交給警方保管。等各方調查結束之後,才會讓家屬或者野生動物保護組織認領。
“先生,軍方的人來了。”
這時,助理的随行人員跑過來彙報了一個新情況。
“軍方的人?他們來幹什麽?這事兒和他們沒關系吧......”
助理的心裏疑窦叢生,傑西卡卻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她趕緊說道:“咱們還是快點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助理點點頭,随即命令所有人上飛機。
“你們不能走!我們奉命追擊一夥武器走私的罪犯,從邊境地帶一直追到這裏,我們要檢查你們的直升機。”
一名上尉軍官帶着幾十名士兵,阻攔了運輸直升機的起飛。傑西卡等人哪敢讓他們上飛機檢查?直升機上可是有不少違禁的武器呢。
“上尉先生,飛機上都是松戈山保護站的人,沒有你們要抓的罪犯。他們是幸存者。幸存者懂嗎?我需要立即帶他們回到菩薩市接受治療。”
老闆的助理據理力争,周圍的警察和民間救援隊的人也紛紛過來說情。上尉軍官這才松了口,隻讓幾名士兵象征性的了一番,随後就放行飛機起飛了。
“真是好險!我剛才差點以爲又是一場陰謀呢。”
傑西卡感到很慶幸,這要是查出來違禁品,最起碼也得坐三年牢。
運輸直升機騰空而起,腳下的松戈山保護站逐漸遠去,機上的人都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傑西卡,到了菩薩市我先帶你們去做個體檢。身體沒問題的話,你盡快回組織述職吧。”
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總部設在瑞典,他們參與過世界上多個野生動物保護區的建立和管理。
傑西卡點點頭,側身向窗外望了一眼,飛機已經飛出了原始森林的邊緣地帶,已經到了連續地質斷層的上空。
“轟......轟轟......”
爆炸發生的很突然......更可怕的是,在連續兩聲爆炸之後,傑西卡他們藏匿在機上的槍支彈藥又再次發生了殉爆。
天空中燃起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運輸直升機毫無意外的在空中解體,殘骸飄散在了地質斷層帶廣闊的區域内......
此時,正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四十二分。前往松戈山保護站接幸存者的運輸直升機,失聯了。
下午五點,應環境部和國際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請求,菩薩省組織軍警以及專業救援隊,開始搜尋失蹤直升機的下落。
可是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以及廣闊的地質斷層無人區,想找一架小小的直升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至于何時能找到,這要看運氣的。
.......
遠在國内的馮天策,對于松戈山保護站後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和林曉靜在一起膩了一天,第二天很順利的領上了結婚證。晚上,林曉靜把林支書和王春蘭一起接到了沂州,準備高高興興的吃頓飯。
“天策,雖然靜靜和你還沒舉行婚禮,可她在法律上就算你的女人了。你小子以後可得對她好點......”
席間,林支書依然不喝酒,不過他還是找個機會鄭重的叮囑了一句。
王春蘭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馮天策,說道:“你個老頭子,咋還不放心人天策呢?天策,别聽她爹胡咧咧。他呀,就是寶貝他那閨女。不過,你打算啥時候舉辦婚禮?我覺得吧,你和靜靜總是這麽天各一方也不是個事兒。如今你倆已經領了證,要不讓她去柬埔寨幫幫你?”
“娘......哪有你這麽催人的。我和天策商量過了,一年之内肯定能把婚禮辦了,您呀,就别操心喽。”
林曉靜害怕馮天策多想,趕緊接過了話茬。
林支書坐在那裏沒有吱聲,他倒不急着趕緊把閨女嫁出去。
“有得叔,嬸子,正如靜靜剛才說的,我兩人一年之内肯定會舉辦婚禮的。我是這樣想的啊,一個呢,婚禮不能馬虎,需要較長的時間來籌備。另一個呢,我在柬埔寨那邊的事情比較多,大概半年之後才能徹底走上正軌。二老請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對靜靜好的。
暫時吧,我還想讓靜靜幫我多管管大青山林場的事情。畢竟柱子哥是村長,人家的事兒也挺多,的确是需要人多幫襯。當然,靜靜随時都可以去柬埔寨呀。現在交通這麽方便,咱又不差那點機票錢,是吧?”
還沒有舉辦婚禮,照規矩馮天策還不能改口叫“爸媽”。不過将心比心,他也能體會靜靜爹娘的心情,所以才刻意解釋了一番。
靜靜媽王春蘭還是有點疑慮:“可是......”
林支書這下有點火了,瞪眼說道:“可是啥呀?聽不懂話還是咋地?我覺得人天策這麽安排挺好,你個老娘們就别瞎操心了。”
這下子,馮天策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剛想說幾句,餐桌上的電話響了。
“那啥,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電話号碼是個從未見過的新号,但可以看出來是從柬埔寨打來的。馮天策怕又有什麽事,不想讓大家跟着擔心,就走出了包間。
然後才接聽了電話:“你好!哪位?”
“馮兄弟,是我,洪烈。這兩天松戈山保護站可是大戲連台哦......他們不僅被端了老窩,就連最後的幸存者都全部在一場空難中給報銷了。”
洪烈無疑是興奮的,但他同時又很苦惱。因爲他一直想不通,這兩場大戲到底是誰導演的呢?
“不是吧?我昨兒接到葉琳娜的電話,才知道松戈山保護站被毒蛇和毒蟲襲擊了。這才隔了一天,怎麽又出了一件大事?真是不可思議。”
毒蛇和毒蟲的襲擊,本來就是馮天策的手筆,可空難的事情他真的是一無所知。這會兒要不是洪烈親自給他打電話,等以後他知道了此事,說不定還以爲是洪烈做的呢。
實際上,洪烈也抱着同樣的心思。這要不是知道馮天策回到了國内,他也差點以爲是馮天策驅使毒蛇和毒蟲襲擊了保護站。
“嗯,的确是不可思議!也許是他們多行不義招禍患吧。發生空難的直升機是昨天下午起飛後失聯的,今天才找到殘骸。我托人問了一下,初步分析是飛機上攜帶了大量的武器彈藥,意外導緻爆炸,從而緻使飛機空中解體,機上人員無一生還。”
洪烈心中當然感到很痛快,可是以他的經驗判斷,這個意外的說法值得商榷。他覺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放置了爆炸裝置,炸毀了飛機,而彈藥的殉爆才是意外。
隻不過,這事兒不是洪烈本人做的,又會是誰?
“這事兒可鬧大喽!洪烈兄,你和葉琳娜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最近幾天就會趕回去。對了,按照你這個說法,松戈山保護站豈不是人去樓空了?”
馮天策也沒想到這一次的報複,會導緻這樣一個結果。目前看來,松戈山保護站隻怕是名存實亡了呢。
“我聽說,國際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打算把整個松戈山保護區的管理權交還給環境部。至于保護站以後怎麽運作,就看環境部的安排吧。你反正很快就要回來,咱們見面再詳談,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挂了吧。”
電話裏有很多話不好說,洪烈僅僅給馮天策通個氣都換了部手機打電話。因此,他很快挂了機。
馮天策收起電話,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洪烈、葉琳娜以及保護基地,和松戈山保護站之間的鬥争都暫時告一段落了......他猜測,對方運輸直升機的墜毀,應該是軍方對松戈山保護站所有幕後老闆的一次警告。同時也是對他們敢于襲擊軍人的一次嚴厲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