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今天你就先别去菩薩市了,等明天你再乘坐直升機過去。馮,我送你和朋友回石堡吧,下午在你那裏吃飯。”
葉琳娜說着話,打開櫃子取出一瓶上好的紅酒帶上,然後和馮天策以及樊湘芸一起去了石堡。
..........
下午,在菩薩市的酒店裏等待消息的幾位木業大亨,失去了和那群越南人的聯系。
“事情有些不對頭,這都幾個小時聯絡不上了。你們說會不會是那群越南人失手了呢?”
負責電話聯系的那個人,有些焦躁。盡管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種種迹象表明,他自己的判斷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我們怎麽辦?還在這裏傻等?你們說這一次咱們會不會引火燒身?”
房間裏像是炸開了鍋,大家七嘴八舌各有意見。
“都吵吵個屁呀......那些越南人又不知道我們是雇主,盡瞎擔心。要我說,咱們該吃吃該喝喝,等到明天開标,不就啥都清楚了。姓馮的那小子,明天要是不來,咱們就撿便宜。他要是來了,咱們就打道回府,也不過浪費兩天時間而已。”
說話的是洪桐,他是柬埔寨數一數二的木業大亨。他不光是做木材貿易,名下的種植園和山林也非常多。
洪桐這一開口,屋裏的人就慢慢冷靜了下來。大家一想,對呀,這種花錢雇人的事兒,做的很隐秘。即便是那一群越南人也不知道背後的雇主是誰,真沒啥好怕的。
于是,幾人紛紛起身各回各屋。去吃飯的,去喝酒的,去找美女的......該幹嘛幹嘛。
第二天,投标的結果出來,中标的果然是馮天策得木業公司。
上午時分,一架直升機降落在菩薩市的通用機場。馮天策和樊湘芸以及葉琳娜随後來到了農林漁業廳。
昨天,他們三個人從下午開始喝酒,一直喝到晚上。葉琳娜當晚和樊湘芸都住在了石堡。按照馮天策的意思,今天到菩薩市辦理相關的手續,她們就别去了,他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可葉琳娜和樊湘芸都要跟着一起,怎麽說都不聽。馮天策沒辦法,隻能打電話租用直升機一起趕到菩薩市。
在馮天策一行三人走進農林漁業廳的時候,洪桐他們幾個就得到了消息。沒想到那些越南人還真把事情搞砸了。
“這幫越南人真特麽廢物......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沒什麽怎麽辦.....現在這事兒已經有了定論,咱們也該撤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那就眼睜睜看着姓馮的那小子得逞了?真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要如何?雇槍手殺了他?你可别忘了他身後的那一位。好了,生意嘛,有輸有赢很正常。我洪桐從來都想得開......我的直升機還有半小時就要起飛,去金邊,你們要不要一起?”
“那我們都一起走吧,留下來看别人春風得意,沒意思!”
就在這幫木業大亨達成了共識,準備動身的時候,總統套房的門鈴響了。
洪桐有些疑惑,問道:“你們誰叫餐了嗎?”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搖頭。然後其中一個急性子的人,三步兩步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幾位這是準備出門呀。”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卻有一種很沉穩的氣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農林漁業部蘇占托先生的私人助理。”
“啊?你好......”
洪桐作爲柬埔寨有名的木業大亨,怎麽可能不知道蘇占托。不過或許是他自己心裏有鬼,說話有點吞吞吐吐。
“既然各位準備出門,我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來給幾位傳一句話,你們這幾天的所作所爲,并沒有你們自己想象的那麽隐秘。我要奉勸幾位,這種事情,絕對不要有下一次。行了,我的話已帶到,告辭。”
年輕男子說完轉身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洪桐老大,這事兒鬧大了。你們說,蘇占托先生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哎,咱們從事的行業就歸人家管,以後怕是不好混了。”
洪桐搖搖頭道:“倒不至于那麽嚴重,真沒想到,這個馮天策居然和那一位的關系非同一般啊。行了,大家以後都繞着姓馮的走吧,井水不犯河水。”
這幾人都有各自的人脈背景,但要和蘇占托硬怼,還是不夠資格的。所以洪桐他們記住了蘇占托的警告,灰溜溜的離開了酒店。
馮天策在農林漁業廳,很快辦完了手續,也準備返回豆蔻山脈。在去通用機場的路上,葉琳娜接了個電話,知道了蘇占托的私人助理去警告洪桐等人的事情。
“葉琳娜,是你告訴蘇占托先生的吧?不過,蘇占托先生既然已經出面,對這幾個人的處理是不是太輕了?僅僅警告了一番了事。”
馮天策本身并沒有給蘇占托打電話,那麽這件事情隻可能是葉琳娜說的。另外,他有點想不明白,蘇占托先生處理此事的手段,爲什麽這麽溫和。
“哎,洪桐那幫人不可小觑,他們的能量即便是蘇占托先生也有所顧忌。這一次主要是你安然無恙,否則可不就是警告這麽簡單了。我估計,等洪桐他們回到金邊,他們還得破一筆财。”
葉琳娜說的含含糊糊,不過馮天策也算是聽懂了。合着隻有自己死翹翹了,蘇占托才會雷霆震怒啊!不過,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洪桐這個名字他記住了!總會有機會和那幾個人算賬的。
就在馮天策三人到達通用機場的時候,洪桐幾人也幾乎同時到了這裏。于是乎,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這句話,再次得到了驗證。
剛開始馮天策沒注意一起走進大廳的人群,但他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對于目光的反應很敏銳,甚至包括是善意還是惡意都能察覺出來。
所以,在走進通用機場不久,馮天策就停下來了腳步。他的眼睛毫不掩飾的盯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卻發現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一個人。
洪桐實際上也沒有見過馮天策,不過他們幾人想盡了辦法,還是搞到了馮天策的一張證件照。所以,洪桐等人最終認出了馮天策,當然目光不怎麽友善。
“天策,你看什麽呢?嗯?那個就是洪桐。”
葉琳娜一回頭,看見馮天策站在那裏發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洪桐和他身邊的幾個人也在盯着馮天策看。
作爲柬埔寨數一數二的木業大亨,洪桐非常有名,葉琳娜認識他。她趕緊湊到馮天策的身邊,小聲說了一句。馮天策點點頭,沖着洪桐走了過去,然後在距離對方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洪桐?”
“馮天策?”
馮天策和洪桐互相确認了一句,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對方。此時,空氣裏似乎已經有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我現在就要回金邊了......你知道我回去之後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麽嗎?”洪桐看着馮天策,嘴角慢慢勾起了一個弧度,然後開口道:“我回到金邊,會向自然保護基金會捐一筆款,嗯,一大筆款。你和我之間的恩怨能不能消,我不知道。但我和你背後那一位的恩怨肯定是消了......”
“但願能如你所願吧......或許有一天你會發覺,實際上你連做别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馮天策冷笑一聲,便和洪桐這幾人擦肩而過。有些事,不需要去争口舌之利,隻需要表明态度!
“洪桐老大,姓馮的什麽意思?難道他會違背那一位的意思,非要和我們硬怼下去?”
等馮天策走遠了,他們才開口問洪桐。
“随便他吧......咱們回去别忘了給那一位的基金會捐一筆錢,這事兒隻要他不追究,姓馮的算個屁。”
洪桐其實不怎麽看得起這個華夏人,他一直認爲馮天策就是蘇占托放在明面上的白手套。他有什麽資格嚣張呢?
馮天策面色如常的往裏走,走了一段之後,他忽然說道:“樊姐,葉麗娜,你們等我片刻,我去一下洗手間。”
再往前走,就是停機坪,所以馮天策說他需要去洗手間,葉琳娜和樊湘芸誰都沒有多想。
過了大概十分鍾,馮天策走了出來,幾人便從專用通道走到了直升機跟面。很湊巧,洪桐的私人直升機,就停在旁邊。互相看不順眼的兩群人,又共同從專用通道開始,一路前行。
不過這一次,雙方都選擇視而不見,各自上各自的飛機。
兩架直升機,先後起飛。不過洪桐他們是向着東南方向飛,而馮天策他們是向着西南方向飛。
“馮,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先生也有顧忌的地方。”
直升機上的噪音很大,葉琳娜需要大聲說話才能讓馮天策聽見。因此,她這話說的比較隐晦,不好直接說出蘇占托的名字。
馮天策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說白了,就像洪桐這些人,誰的背後都有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不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互相之間無論針對誰都會有所顧忌。
但像他這樣被别人當做“白手套”的小腳色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