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傷就好,那女的精神有問題,你們下次看見她繞着點走,我給你們燒了洗澡水,你們先去洗澡吧。”
原以爲他外公聽後會很生氣,沒想到他外公隻是沉默了一會兒,随口安慰了我們一句然後讓我們先去洗澡,韋林他們也沒有在意,可我卻覺得他外公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家裏沒有熱水器,水都是用鍋燒的,不過還好每一層都有衛生間,我們将水提到三樓輪流洗了個澡。
先是劉婷先洗,然後是韋林,我是最後一個,趁他們洗澡的時候我先是回了房間,房間裏的衛生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了,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櫃子和一張床,連桌子都擦的幹幹淨淨,床上還挂上了蚊帳,值得說的是他們家裏的床是有頂的,大床下面是木闆,隻是在上面墊了一張竹席,農村人應該大多數見過這種床,在床頂的中央還挂着一個小風扇,開關就在枕邊不遠,應該是韋林他外婆裝上去的,怕晚上我會覺得熱。
看着這些心裏有些感觸,老人們的勤懇還有對于晚輩的那種疼愛,包括給我們做一桌子好菜還有打掃房間,這些事情做起來是很浪費時間的,估計都沒什麽時間休息,可是從沒在他們臉上看到過任何的不情願和不開心,從我們來到這裏他們一直都是面帶笑容的幹着活兒不帶一點抱怨。
看着他們,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從來沒有印象的的爺爺,他是不是也跟這對老人一樣呢?
韋林洗完之後,最後也輪到我了,我拿上了衣服走進衛生間盡管沒有像城市那樣的淋浴,但這樣舀水洗也早就習慣了,在學校裏洗澡都是自己拿桶打水回宿舍洗的。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就看見韋林和劉婷兩人背對着我坐在陽台的地上仰頭看着天空。
“你們在看什麽呢?”我好奇的問道。
劉婷說道:“看星星呢,好多好多星星,任笙你也來看看。”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們旁邊,陽台的地闆是瓷磚地他外婆應該擦過了,所以地闆很幹淨。
農村的夜晚很甯靜,沒有城市裏的車水馬龍、人聲嘈雜,也沒有城市裏的燈紅酒綠,向遠處看四周一片都是漆黑,隻有遠處房子裏隐隐閃爍的燈光,那亮度如同一隻隻的螢火蟲,耳邊傳來的是一聲聲的蛙叫和蛐蛐的叫聲,以及隐隐能聽到的樓下電視機的聲音。
仰頭看去,我也不禁贊道:“好久沒看到這麽多星星了,真漂亮。”
漫天繁星,天空中群星閃閃有暗淡的有明亮的,還有一輪彎月似玉鈎一樣懸挂在天空。
星星數不勝數,一眼望去好像看清了大概,再一眼望去發現又多了許多,有一些星光黯淡一不注意就會忽略,給眼睛一種星星在變化的錯覺,所以即便是一直盯着看,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越來越有興趣。
在城市裏很難看到這樣的星空,或者壓根就看不到吧,就像在T市每次擡起頭要不就是灰茫茫一片,即便是在天氣好的時候也隻能看見比較明亮的幾顆星星,人類工業的高速發展所帶來的環境污染會帶給人幸福還是不幸呢?
“要是晚上就睡在這裏就好了,看着星空慢慢入睡,多浪漫啊!阿林你說是不是?”劉婷靠在韋林的肩膀上,眼神裏帶着憧憬的說道。
韋林看着劉婷說道:“呃,隻要你不怕蚊子和蟲子,晚上睡在這裏也可以。”
劉婷聽到有蟲子,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最怕昆蟲了。”
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就這麽幹坐着也無聊,于是劉婷提議道:“要不我們打牌吧。”
他倆看着我,我也就同意了,反正也沒什麽事做。
我問道:“家裏有撲克牌嗎?”
韋林笑着說道:“我包裏就有,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就買好了。”
将牌拿了過來,三人圍坐在陽台上,“打什麽?”韋林洗着牌問道。
“就鬥地主吧。”我說道。
鬥地主是G省這邊流行的紙牌遊戲,玩家個發十七張牌留三張牌爲地主牌,要牌的就是地主,剩下的兩個就是農民,農民兩個打地主一個,出牌可以選擇不要,地主先走完地主赢,農民其中一個先走完爲農民赢。
我們也就是娛樂一下沒有玩賭錢的,誰輸了就在誰臉上貼一張紙條,打牌是運氣和技術的結合,男生一般都會玩牌,知道怎麽出牌怎麽留牌什麽時候叫地主,劉婷就沒有那麽熟練了,偏偏她還喜歡叫地主,所以總是輸,沒多久臉上就貼滿了紙條,然後開始有些耍賴了起來。
本來也就是娛樂,我們也不會跟她計較,打着打着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連韋林的外公都吸引了過來。
“玩了那麽久口渴了吧,家裏也沒什麽好吃的水果,來吃點香瓜吧。”韋林他外公端來了一碟切好的香瓜,放在了我們旁邊,看着我們臉上貼的紙條,呵呵的笑着。
玩了這麽久的确有些口渴,我們都拿着吃了起來。
“嗯,好甜呐。”劉婷邊吃邊稱贊道。
韋林他外公笑着說道:“都是自家地裏種的,你們喜歡吃我再去洗一個。”
這一個已經夠我們吃的了,我們謝過了老人的好意,劉婷說道:“爺爺,要不你跟我們一起玩吧,他們太厲害了我老是輸。”說着嘟着嘴表達着自己的委屈。
韋林他外公起初不願意,被我們遊說一陣最後還是同意了。
來了這麽久,除了在飯桌上我們和老人聊過天以外,其他時間老人們一直在做事,好不容易等他們閑下來自然要韋林多陪陪他們說說話,即便是不聊天待在一起打牌,也是一種陪伴。
他外公鬥地主的技術很好,原本算得上老手的我們在他外公手裏都不夠看,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外公赢,不一會兒我們臉上就被劉婷貼上了滿臉的紙條。
“爺爺你鬥地主好厲害啊。”劉婷在一旁誇獎道。
他外公洗着牌笑臉呵呵的看着我們,說道:“你們也不要灰心,老頭子我打了幾十年的牌,要是還打不過你們那不是白活了這麽久了。”
聽到這裏我們心裏也平衡了些,畢竟是時間鍛煉出來的高手,牌場經驗很老辣,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