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韋林的外公外婆很歡迎我們的到來,桌上這些菜我知道全部都是自家養的雞鴨和菜地裏種的蔬菜,洗手的時候還看見廚房裏一地的雞鴨毛和菜根還沒來得及清理,光是做這麽多菜就已經花費了老兩口半個下午的時間。
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韋林的外公問我要不要喝酒,我看到他拿出的白酒當即就回絕了,我喝啤酒還可以,喝白酒估計喝完馬上要躺在床上了。
見我不要他外公也沒有勉強,飯桌上老兩口時不時給我們夾菜,問着一些我們在學校的生活,黑寶在飯桌旁搖着尾巴看着我們,我們就把吃剩的骨頭扔給它,它坐在地上專心緻志的啃了起來,我們給老人們講着一些韋林在學校裏發生的趣事和糗事,大概是家裏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兩個老人顯得很高興,伴随着我們的歡聲笑語聊着聊着一頓飯就這麽結束了。
吃完飯後兩個老人收拾着餐桌,我們想要幫忙可是兩個老人就是不讓,叫我們坐着看電視就好了,可是我們哪裏好意思就坐在這裏看着他們收拾,我執意要幫忙,最後兩個老人叫我們将剩下的飯菜端到廚房裏,我們按照他們說的将飯菜端到了廚房,原本打算打掃一下廚房的衛生,卻被他外公外婆趕回了沙發上看電視。
看着這個老式電視機,用的還是天線,看的時候屏幕常常出現線條和雪花,看着它都能感覺出一股曆史的感覺。
“外公他們爲什麽不換一台電視呢?”劉婷大概是看這樣的電視不太習慣,有些孩子氣的抱怨道。
韋林摸了摸她的頭發,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老人家念舊,很早之前我爸就說過給他們買新的了,可他們就是不要。”
我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眼睛酸痛,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到院子裏,六點多接近七點連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山,看着微風輕撫的稻田我轉過身對着沙發上的韋林他們,說道:“要不,出去走走吧?來這裏還沒有好好看看周圍的環境。”
韋林點頭同意道:“正好坐在這也無聊,就出去散散步也有助于消化。”
見我們都同意了,劉婷也沒有反對,三個人走出了屋子,跟廚房裏正在洗碗的他外公外婆打了個招呼,他外公見我們要出去,提醒我們道:“快天黑了就在這附近走走就行了,千萬别走遠了,馬上要天黑了,村子裏晚上沒有路燈的,更不要去山上,晚上烏漆麻黑的山裏很危險。”
韋林的外公叮囑了我們一番,我們連連答應了,其實我們就是在附近走一走也沒想過要去山上。
沒有走大門,我帶着他們從菜園那邊出去,這個時候劉婷才知道這裏有一個菜園,難免好奇的看着這些種着的蔬菜瓜果,菜園裏有一個小栅欄,可以從那裏出到外面去。
這一邊的方向房子不是很密集,左邊是稻田,右邊就是樹木和房子,我們腳下是一條石頭路,一直通向遠方。
我們就沿着這條路走,左邊是稻田使得視野望過去很遼闊,也沒有遮擋物時不時有微風吹來的确有些惬意。
一路往前走,路過人家院子的時候那屋的主人還會主動跟我們說話,村子裏那麽點大的地方,即便不認識聊幾句也就認識了,有些人家裏才剛剛吃飯,走過去還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一路走走停停,走的裏他外婆家也有了一些距離,此時正跟着一家韋林比較熟悉的人家聊着天,這家有四口人大叔大媽還有一個老爺爺和小女孩,一家人剛吃完飯正坐在院子裏歇涼,正聊着,從前面道路上走過來了一個中年婦女。
婦女四十歲的樣子皮膚黑黃面布皺紋,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婦人,我們也沒有在意,這條路上時不時也會有村裏人經過,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婦女在看到韋林的時候突然發了瘋一樣的沖我們跑了過來,原本平靜的面無表情的臉顯得有些猙獰,正當我們有些懵的時候她兩手已經抓緊了韋林胸前的衣服使勁的來回拉扯着,邊拉扯嘴裏邊兇狠的念道:“把女兒還給我,還我女兒命來。。。”
我們被這突然的一幕吓懵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劉婷尖叫了一聲,我回過神來立馬去幫着韋林扯開拉着他衣服的婦女。
“你誰啊,神經病吧!”韋林有些火氣的說着,左右晃動極力的想要掰開婦女的手,可婦女死死的抓着就是不放手,婦女可能是經常幹活她的力氣很大,我們兩個青年一時間還扯不開她。
這一切的發生其實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屋子裏的那戶人家的大叔終于也反應了過來跑過來幫忙,老爺爺則跑到婦女來時的方向邊跑邊喊着:“黃祥瑞,你老婆又發瘋了,黃祥瑞。。。”
“瑞嫂,你冷靜點,先松手,松手。”
大媽在一邊勸着中年婦女,大叔幫着我們使勁的掰着她的手,很顯然他們都認識這個發瘋的女人。
終于還是大叔的力氣大一些,硬生生扯開了婦女和韋林,婦女發瘋似的又要撲上來被大叔給拉住了,我們和韋林都往後退了一些,這時候老爺爺帶着一個老實的中年男人往這裏來了,應該就是剛才老人口中喊的黃祥瑞了。
“曉芹,清醒點,跟我回家去。”
黃祥瑞上來就将發瘋的中年婦女抱在懷裏,婦女瘋狂的掙紮,眼睛看着韋林帶着噬人的目光。
“實在是對不起,我女人精神有點問題,吓到你們了,實在對不起。。。”最後婦女還是被黃祥瑞拖着往家裏走去,走的時候黃祥瑞不斷的給我們道歉,懇求我們原諒他老婆。
當兩人漸漸走遠,我們對望了一眼心裏還留着一絲後怕,這還是第一次正面碰到精神病人,還好那婦女手上沒有什麽利器,不然剛剛就真的危險了。
劉婷臉上還帶着驚吓,剛剛那種情況她都吓哭了,現在眼裏還帶着淚光,直到那對夫妻走後這才撲到韋林懷裏哭了起來。
劉婷這才想起剛剛婦人一直抓着韋林也不知道有沒有弄傷,看了看衣領處帶着關心的詢問道:“你沒事吧?”
韋林搖了搖頭,說道:“隻是扯壞了衣服而已。”
“大叔,剛剛那發神經的女的是誰啊?”我問向旁邊的大叔。
大叔擦了擦汗,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小林你們也别怪他們,剛才那一對夫妻是住在前面的黃祥瑞和他老婆田曉芹,是一對苦命的人,他們本來有一個女兒是獨生女,六年前出去玩時失蹤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老婆受了打擊從那之後就精神不太正常了,時不時就會發瘋,他丈夫出來做事就會把她關在家裏,不知道怎麽跑出來了,夫妻兩個都是好人,以前常常送東西給我們吃,現在夫妻倆孤苦伶仃,真是作孽啊。”
聽了大叔說了那對夫妻的情況,我們都沉默了,原本心裏還有些氣憤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裏不免有些憐憫。
“好可憐啊。”劉婷小聲的說道。
發生了剛才的事情我們都沒心情再往前散步了,跟大叔一家打了招呼就往回走,臨走的時候不知道是出于好奇還是别的什麽,我還問了大叔剛才那對夫妻失蹤的女兒的名字,大叔告訴我她叫黃佳瑤。
告别了大叔,剛才一番糾纏天色也暗了起來,趁着還能看得見路我們回程往韋林他外婆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