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高一高二的學生都放假了可是今天的學校周邊卻顯得格外的熱鬧,虎灣鎮第五高中作爲高考的主考場自然是人滿爲患,很多外校的學生也是在這裏高考,每年高考都有許多家長陪同在校外,給自己的孩子加油打氣,今天又是周末所以來的家長格外的多。
家長在學生今天的考試完成之前是不能進學校的,很多家長都是開着車來的車子停在路邊造成了很大的交通影響,以至于交警們都要出來指揮交通。
外面錯綜複雜的交通情況就猶如很多高考學子的心情,很亂,很堵。
但是現在的考生就如同古代出征的士兵,要麽殺出去打出赫赫威名,要麽戰敗成就别人的名聲。沒有退縮這個選項,逃兵是要被砍頭的,于是所有人都隻能背水一戰、盡力一搏。
…
每門考試一結束走廊上便擠滿了讨論的考生相互驗證着自己沒有把握的題目看看是否做對了,得知自己做對的人自然十分高興,做錯的人十分懊惱,近三天下來每門考試結束都能看到這兩種表情。
終于高考結束了,這場戰争落下了帷幕。
學生們陸續從學校裏走了出來,家長們早已經在校門口等待,想要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孩子考得結果。
考得好的學生自然一臉喜氣洋洋腳步輕快的向等待着自己的父母跑去,考得不好的學生步履蹒跚垂頭喪氣的的走着有些甚至還躲在學校沒人的角落裏哭泣。
喜悅與悲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我并不在這兩者之間,父母親人皆在老家,對于他們來說比起工作我的高考并沒有那麽重要,期間父親也就打過一個電話象征着關心了一下。
高考結束後接下來便是長達兩個月的假期,高考成績在兩個星期後就公布了,可以想象成績出來後考得理想的人會有怎樣的狂歡,而我們宿舍的人就在此行列,成績出來後大家都很開心因爲都考得很理想,之後宿舍裏的幾個人就約在一起聚了一次,畢竟馬上就要分開了,同一個宿舍同一個班級一起待了三年,我們之間有了很深厚的情誼,難免又有些傷感。
有人說,人的一生中出現過最單純最美好的感情往往就是在校園裏,因爲雙方之間沒有利益糾紛,隻是因爲單純的喜歡所以在一起。
畢業季也是分手季,高考過後各奔東西,那隻存在于校園裏朦胧的戀情如同美麗的泡沫般逐個破滅,相隔兩地未來一片未知,很少有人有勇氣将對彼此的愛戀帶到陌生的大學裏,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放開手,送上彼此的祝福,引出那段經典的話語——相見不如懷念。
也許這也是很多人邁向成熟的标志。
但顯然韋林和劉婷并不屬于這一行列,在我看來高考過後她們之間的感情反而越來越好了,不過的确值得祝福,因爲她們還真的如願以償的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飯桌上許多人眼裏帶着傷感,默默地喝了幾杯酒。
隻有韋林很有興緻,跟陳華喝了幾杯酒,跟黃文侃幾句話,給鄧智夾一點菜。。。
他絲毫沒有在意他們臉上傷感的表情,反而沒事人一樣笑着找他們聊天,隻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笑的猥瑣,有點小人得志的樣子。
又喝了一杯酒,韋林大大咧咧的說道:“哎呀,大家這麽傷感幹嘛呀,雖然我們畢業了要分開了,但以後還是能常聚的嘛,都開心點嘛。”
“這家夥就知道在旁邊幸災樂禍,兄弟們弄他。”陳華他們終于忍不住集體制裁了他,我自然也加入了他們。
“你們要幹嘛,啊!”
“大哥,大哥,我錯了錯了,求放過。”
于是我們的制裁在韋林的怪叫聲中開始,在他的求饒聲中結束。
也是在怪這家夥活該,誰讓他那麽得瑟。
回到座位上,陳華憤憤又悲傷的說道:“你這家夥就得瑟吧,跟劉婷考上了同一個學校,可憐我和琪琪,嗚嗚嗚。。。”
還沒說完就掩面哭了起來,陳華的哭聲引起了黃文他們的共鳴,隻聽見一聲聲的歎息,黃文、鄧智他們又喝起了悶酒。
其實陳華他們雖然沒有韋林以前那麽風流,可這三年來也還是陸續交了女朋友的,關系一直維持到高三,可就在高考結束後先後傳來了分手的噩耗。
畢業季也是分手季更是男人借酒消愁的時候,所以他們此刻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畢竟像韋林這樣考上同一所大學的畢竟是少數,所以我爲什麽會說這家夥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被“制裁”之後的韋林終于是收斂了一些,坐在座位上開始吃起了東西。
“對了任笙,你和黃思雨怎麽樣了?”
沒有過多久韋林又問起了我的情況,我夾菜的手一鈍,說道:“什麽怎麽樣,就這樣吧。”
我覺得我與黃思雨的關系就是朋友之間的關系,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雖然周圍的人一直在調侃,可我心裏是這麽認爲的,黃思雨确實問過我去哪上大學的問題,我也告訴了她我要回湘南,曾經我也問過她她準備上什麽大學,可她卻說她還沒有想好。
高考結束後,我便沒有跟她主動聯系過,順其自然吧,原本便是要各奔東西,若是有緣總會有相見的時候。
雖然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吃完飯大家又提議一起去唱歌,于是我們又去了KTV,酒水暢飲鬼哭狼嚎反正都是在盡情的嗨。
之後雖然能常聚,但是誰又能确定每個人都能到場呢?
唱到中場我看到韋林一臉醉意的去了廁所,喝了這麽多酒我剛好也有些尿急,就随着他一起了。
洗手的時候我問他:“關于你身上的那件怪事和丢失的記憶,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其實我心裏一直記着這件事,韋林被我這樣一問臉上的醉意少了幾分,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确定我十二歲那年丢失的記憶是在我外婆家。”
“那你是什麽打算?”
韋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打算去尋找丢失的記憶,看看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看看能不能治好我多年的怪病。”
我看着他說道:“你一個人去?”
韋林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告訴婷婷,婷婷說她要回老家去看看她爺爺奶奶,父母那邊我跟他們說我是跟朋友去旅遊去了。”
言下之意他打算一個人去。
洗了個手,韋林先行一步走回了K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