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出了些冷汗,未知的東西是最恐怖的,究竟是誰會在我們剛巧來這裏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裏,就好像是知道我們要來一樣。
就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樹林的出口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任笙?”
人影似乎看到了大廳裏的燭光,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然後快速朝這裏跑了過來。聽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等到人影靠近後,這才看清楚她的相貌,居然是黃思雨。
走進老宿舍樓大廳,黃思雨立馬就看見了我們,不由分說的撲在了我的懷裏,以至于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你怎麽來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問着懷裏的黃思雨,才發現她臉上布滿了淚痕,身體一直在輕輕地抽搐。
賴在我懷裏抽搐了片刻,黃思雨這才擡起頭,用滿是淚水的大眼睛看着我,帶着些許責怪的說道:“你們來這裏爲什麽不告訴我?”
沒等我開口解釋,黃思雨又接着說道:“回到房間後洗完澡原本想去找你聊聊天的,可是敲你的房門一直沒有回應,我又去敲了任虎哥哥的房門,一樣沒有回應,我就知道你們都出去了,不知道爲什麽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你們一定是來這裏了,我就壯着膽子打車回了學校,一個人走到這裏來了。”
聽黃思雨說到這裏,我心裏一陣的感動,這傻女人明明怕得要死,真不知道她是靠怎樣的勇氣獨自一人走到這裏來的。
“那陳清雅呢?”我下意識的問道。
黃思雨說道:“她睡着了,我推了她兩下都沒有醒。”
“唉~”
正在我和黃思雨說話的時候,堂哥發出了一聲歎息。
我轉過頭看着堂哥突然之間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堂哥看了黃思雨一眼,然後莫名其妙對我說道:“事情可能有些麻煩了。”
正當我準備追問的時候,突然間四周圍一暗。
我将視線放在了蠟燭上,發現原本明亮的燭光變得越來越小,掙紮地跳動着,可是周圍明明沒有一絲風聲。
旁邊的韋林忍不住說道:“真是奇了怪了,又跟上次一樣,明明沒有風吹爲什麽感覺這蠟燭要被吹滅一樣。”
韋林剛一說完,燭光猛然的變亮了,變成了蠟燭正常的燃燒程度。
不過我的表情卻有些凝固了,因爲橘黃色的燭光變成了綠色。。。
。。。
慘綠色的燭光照耀在我們四人的臉上,四周突然起了一陣冷風。
的确是冷風,風刮在身上,讓人情不自禁的覺得一陣寒冷。
黃思雨已經從我的懷裏出來了,不過依然緊緊的抓着我的手臂,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吓得臉色發白。
嗞~嗞。。。
一陣摩擦的聲音傳來,隻見桌上的碟子在沒有放手指在上面的情況下開始自己動了起來。
碟子艱難地移動着,是的,看起來的确像是艱難的樣子,因爲碟子移動的時候一頓一頓的,好像這碟子上壓着什麽很重的東西,可是放眼看去碟子上隻有剛剛堂哥用刀片割的,我的一滴血。
我們四個人站在桌子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個碟子,看看它想表達什麽意思。
碟子沉重的移動了一陣,然後整個碟子開始輕輕地抖動了起來。
它好像憤怒了,是的,我居然莫名的感覺它是在憤怒。
周圍的溫度開始降低,原本應該是春天的夜晚氣溫都不會很低,剛剛也隻是風刮得有些涼,可現在我感覺周圍的整個溫度都開始下降。
四周開始出現了女子呢喃的聲音,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過來的,有時像是在很遠的地方,有時又像是近在耳邊,可再怎麽仔細聽都聽不清楚呢喃的内容是什麽。
突然,桌上的燭光從慘綠色又開始了變化,燭光慢慢恢複了正常的橘黃色接着顔色加深慢慢的轉化成了紅色,接着是深紅,然後越來越紅,直到變成了如同鮮血一樣的紅色。
大廳前方的宿舍區開始變得有些霧氣蒙蒙,接着,從霧氣裏傳來了一陣響動,像是衣服拖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慢慢的從前方顯現了出來,在慢慢的靠近我們。
我們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全神貫注的看着它。
其實我感覺的到,我的身體能動,我也可以自由的發出聲音,可是我們動作出奇的一緻,就這麽默默地站着,起碼必須要等到它過來爲止,這有些像是冥冥中的一種規定一樣。
紅色的人影已經到了我們面前,确切的說是到了桌前,站在那裏與我們面對着。
直到這一刻才勉強看清一些東西。
看身形這是一個女人,長發遮住了整個臉,一身奇怪的紅色衣服,尤其是肚子那裏紅的讓人覺得有些粘稠的錯覺。
看到這個身影的一刹那我心裏震了一下,因爲,這和我惡夢裏的紅衣女子一模一樣!
這更讓我知道,可能那根本就不是夢。
紅衣女子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可是桌上的碟子卻緩緩地動了起來,開始在八卦紙上遊走。
最終遊走在了四個字上停頓,字的意思是:還、有、一、個。
這四個字又一次出現在了八卦紙上,透露出了它給我們傳遞的一種執着。
我感覺到右手臂上有些痛感,是黃思雨緊緊的抓出來的感覺,他的目光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個碟子,盡管碟子已經停在那裏一動不動。
韋林在旁邊用肩膀碰了我一下,眼裏帶着詢問,嘴角些幹澀的看着我。
我終于将頭轉向了堂哥,卻隻見堂哥閉着眼睛嘴裏默念着什麽,完全不管不顧的樣子。
我心裏不禁暗罵起他來,這個混蛋說好了帶我們解決這件事情,現在居然在這裝木頭人。
深吸了一口氣,我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看着對面一動不動的紅衣身影,終于鼓足勇氣開門見山的說道:“請問,還有一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