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說我們今晚真的請到了碟仙嗎?”
黃思雨拉了拉我的衣角,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我的腦海裏閃現了一下剛才的情景,碟子移動的軌迹還曆曆在目。
“不知道。”
對于黃思雨的話,我也隻能回答這三個字。
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的隔壁,但是女生宿舍是一棟獨立的宿舍樓。
中途黃思雨一直找我說話,我木然的回答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樓下看門的大媽已經在值班室睡去,宿舍的大門是那種推拉式的門隻是關着并沒有上鎖。
其實以前學校的宿舍大門在十一點鍾時就會上鎖,在十一點鍾之後還沒回宿舍的人就會被鎖在學校外面,但是經過了一次受傷事件之後學校就修改了這個制度。
原因就是因爲十一點鍾宿舍大門上鎖了有一位女同學被關在了外面,無論她怎麽敲門宿管員都不理她,後來她生氣之下要爬水管上二樓,結果在爬到二樓之後在躍過窗戶的時候從上面直接摔了下來,造成重傷。
她的父母因此來學校大吵大鬧,要求學校賠償,至此學校就再也沒有關過宿舍門,隻是讓宿管員值守,發現遲歸宿舍的學生就記下名字班級,上報學校。
看到值班的宿管大媽呼呼大睡,我對着黃思雨她們說道:“趁着現在,趕緊進去吧,一會兒宿管醒了就麻煩了。”
陳清雅拉着黃思雨的手,示意她快點走。
黃思雨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跟着陳清雅輕聲輕步的走進了宿舍。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看着黃思雨她們進去了,我對着旁邊的韋林說道。
韋林跟着我并排着,往男生宿舍走去。
“诶,我說你啊,人家黃思雨哪裏得罪你了,你怎麽總是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韋林在我身旁,替黃思雨打抱不平道。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什麽時候成了她的說客,你有時間還不管管你自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聳開了他的手,并沒有接他的話。
兩個人打鬧着回到了男生宿舍,通往男生宿舍于飯堂之間的樓梯間有一道鐵門攔着,一般都是打開的,隻有睡覺的時候會關着,但也不會上鎖。
當然從外面的時候是打不開的,我隻好拿出手機撥打班長的電話,讓他出來給我們開門。
在掏手機的時候在口袋裏摸到了一灘破碎的東西,一碰就碎了。
将那團東西抓在手上,拿出手機打開屏幕,借着微弱的燈光看到一團漆黑的灰燼。
心裏不禁疑惑了起來,我口袋裏怎麽會有一團燒過的灰燼呢?
韋林也湊了過來,好奇的看着我手裏的灰燼,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我看着手裏的東西,想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對着韋林說道:“你摸摸你的口袋,看看是不是也有。”
韋林照着我的話,摸索着自己身上的口袋,果然掏出了一團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東西。
“诶?我怎麽也有。”他看着我,驚訝的說道。
“這是你給我的護身符,你忘了嗎。”
将手裏的灰燼倒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另一隻手摸了摸口袋,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我擦,還真是我的護身符,怎麽好端端的燒成灰了。”
我看着他手裏的灰燼,腦子裏突然想到了我們請碟仙的場景,甩了甩頭将這些畫面甩掉,對着韋林說道:“算了,燒了就燒了吧,别糾結這些東西了。”
我撥打了班長的電話,将他從睡夢中吵醒,在他迷迷糊糊中叫他來幫我們開門。
挂了電話等了三分鍾,就看到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從遠處走來,近了一看果然是班長陳華。
他幫我們打開了宿舍的大門,抱怨的說道:“大半夜的把我吵醒來幫你們開門,明天怎麽得也得一頓早餐吧。”
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這個不過分的要求。
輕輕地關上了門,我們跟着陳華一起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宿舍,宿舍裏的人早已經睡的鼾聲大起,我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脫掉了鞋子襪子蓋上被子倒頭就睡了。
經過了晚上的驚吓,我的精神有些疲憊,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睡夢中,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場景都是朦朦胧胧的,什麽都看不清,隐約間隻看到一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在向我走來,而我卻看不清她的相貌。
在紅衣女人走到我的眼前的時候,她光滑的肚子突然變大,然後裂開!從裏面慢慢的爬出來一個鮮血琳琳的嬰兒,渾身是血,而它的嘴角卻仿佛在對着我笑,笑的很是詭異,然後它離開了紅衣女子帶着滿身的鮮血,向着我慢慢的爬了過來。
他每靠近一點,我就感覺自己離死亡越接近一點,我的心跳随着它的靠近而慢慢加速,一股死亡的危機籠罩着我,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在它那血紅的小手快要觸碰到我的時候,我從夢中猛然的驚醒了過來。
反射性的坐起了身子,我的額頭和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急促的呼吸着空氣,來平複我突突跳動的心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爲淩晨四點四十四分。
我沒有了一點睡意,坐起身子摸着黑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
回到床上躺下,我睜着眼睛看着上鋪的床闆,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一直重複着剛才夢裏的場景,怎麽樣都揮之不去。
在這安靜的夜晚,和舍友們的呼吸聲中,我也不知道我睜着眼睛發了多長時間的呆。
一陣起床的響聲,打破了我從發呆的狀況。
看向響聲的方向,是韋林從床上坐了起來。
隻聽見他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段話,卻沒有聽清說話的内容。
“你這麽快就醒了?”
我的聲音突然響起,将他吓了一跳。
“我去,吓我一跳,你不會還沒睡吧。”韋林有些驚魂未定的說道。
我坐起了身子,說道:“沒有,剛醒沒多久,準備再睡會兒,就聽見你起床的聲音。”
我并沒有對韋林說起我做的噩夢,也許是夢的太古怪,不想讓他擔心。
“剛準備起床喝口水的,現在幾點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五點二十。”
韋林沉默了一下,說道:“算了,不喝了,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說完,便躺下了身子,又準備繼續睡了。
我也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準備再眯一會兒的,不知不覺又睡着了,然後又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很清晰,夢裏是今天跟我一起去玩碟仙的王凱、張華宇、謝軍、陳清雅,四個人。
她們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然後從王凱開始突然從眼睛鼻子裏開始冒血,接着到張華宇,然後是謝軍,陳清雅。都從嘴巴鼻子開始往外冒着鮮血。
我看到了在他們的身上,冒着一團團的黑氣。黑氣的形狀像是一個小孩子,用手在扯他們的臉皮,将他們的臉上扯出血水。
他們眼睛帶着恐懼的看向後面,接着都朝着我這邊艱難的走來,眼神看着我帶着求救的目光。
我的身體不能動,在我要伸出手去拉他們的時候,一陣嘹亮的歌聲将我拉回了現實。
“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
伴随着歌聲,我從睡夢中醒來,大家也都醒了過來。
由于沒有睡好,我感覺我渾身都有些酸痛,在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提起精神起床去洗漱。
班長陳華洗漱完,照例拍着嘉偉起床,嘉偉起床後看到了我和韋林,質問的說道:“你們兩個,昨天幹什麽去了?”
我打了個哈欠,說我們去網吧上網去了。
嘉偉立馬露出來責怪的神情:“你們兩個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上網也不叫上我。”
我打着哈哈道了個歉,答應他下次請他出去上網,嘉偉這才不再糾結這件事滿意的起床了。
都洗漱完,我們宿舍一幫人一起下樓去吃早餐了。
學校是有辦飯卡的,但是每張飯卡的早中晚三餐的錢是固定的,如果你沒吃飽,就要自己出錢去買。
昨天晚上說了要請班長陳華吃早餐的,自然不能食言,班長美滋滋的點了一大堆東西放到了我們的桌子上,好家夥他居然點了八人份。他說昨天說好了請吃早餐,他可沒說要吃多少錢。
可憐我隻能含着淚将早餐錢付清。
好家夥,一頓早餐吃了我兩天的飯錢,我拿着票據準備找韋林平攤一下飯錢,可韋林卻打死也不肯,說昨天晚上是我答應要請班長吃早餐的,他可沒說。
氣得我撕碎了票據,開始胡吃海喝了起來,沒辦法,盡量多吃點挽回損失吧。
吃早餐的期間無意中擡頭看到了黃思雨她們也走進飯堂來吃早餐了。
她也看到了我,看她眼睛有些紅腫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看到我,她想朝着我這邊走來,但是看到我們這邊這麽多人,她停下了過來的腳步,隻是站在那裏看着我,好像有什麽話想說。
後來她的朋友叫了她,她就到她的朋友那裏去了。
她這個女人總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樣子,我也沒有在意。
吃飯早餐的時候,無意中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我也就跟着舍友們一起去上早自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