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黑影極快的從院中蹿出,在月光下眼珠全都泛着碧綠的幽光,即使站在後門外都能聞到一股腥風,但大黃卻搶先上前猛吠了幾聲,幾條杜賓犬猛地在鐵門内停住,齊刷刷的盯住了他。
“汪汪汪……”
四條杜賓犬突然像瘋了似的狂吠,撲到鐵門上撞的咣咣亂響,一名黑衣男子急忙從陰暗處跑了出來,拿着小皮鞭連踢帶踹,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幾條狗給拽開,再出來時累的滿頭都是汗。
“你會不會養狗,這幾條狗都給你養瘋了……”
大黃上前怒目而視,對方氣喘籲籲的看向了安琪拉,安琪拉走過來很平靜的說道:“老葛!你怎麽做事的,你這麽一鬧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來了,我還怎麽給大人看寶貝?”
“兩位請進來吧,我不會讓人驚擾到兩位的……”
老葛急忙将後門打開了,安琪拉便領着大黃走進了小屋,到了裏間之後她也不點燈,低聲說道:“老葛是我的親信,隻聽我一個人的話,但咱們還是盡快回去吧,以免節外生枝!”
“好!你把電台拿出來吧……”
大黃借着院裏剛剛亮起的燈光,坐在了一張小桌子旁,他之前進入的地下室就在隔壁,但地下室恐怕已經被人打掃了,先前濃重的血腥味已經聞不到了,安琪拉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等一下再說,估計巡邏兵很快就會到……”
安琪拉推開衣櫃露出了壁櫥,急忙拉起大黃躲了進去,狹窄的壁櫥隻能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地上還放着一部電台,等安琪拉将衣櫃給拉回去之後,兩人更是擠的隻能臉貼臉了。
“呼呼呼……”
安琪拉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來,大黃知道她爲什麽會急促,兩人擠的就跟肉夾馍一樣,難免會産生一些生理反應,大黃很尴尬的想尋找一個合适的位置,誰知安琪拉卻突然嬌呼了一聲。
“啊!你别亂動呀,碰到那裏了……”
“不動不行啊,要不我把你抱起來,你按着我肩膀吧……”
“呀!求你别再動了,楚若雪的身體很特殊,一碰就軟……”
安琪拉猛地抱住大黃的脖子氣喘籲籲,灼熱的呼吸不斷噴在大黃臉上,大黃隻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熱,還在不住的顫抖,大黃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這什麽情況,可不能跟我開玩笑啊!”
“我也不想呀……”
安琪拉緊緊抱着大黃的脖子,在他耳邊喘息道:“楚若雪有種特殊的毛病,不但身體非常敏感,跟男人稍微親熱些她就受不了,說白了就是人盡可夫,弄得我也沒辦法控制,真是要命!”
“開門!你這怎麽回事,狗怎麽突然叫的那麽兇……”
一陣兇狠的喝斥聲忽然從外面傳來,老葛急忙跑過去說道:“各位爺!對不住啊,剛剛突然跑進來一隻野貓,幾條看門狗見貓就眼紅,拉都拉不住,您瞧!死貓子都給撕成碎片了!”
“死貓?我看是貓膩吧,給我進去搜……”
巡邏兵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院裏,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鬼見愁的手下,大黃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要是讓鬼見愁發現他躲在這個鬼地方,肯定會起疑心甚至直接下殺手。
“嗚~阿黃!我受不了了,你快幫幫我……”
安琪拉突然用力抓住了大黃的
頭發,帶着哭腔猛地吻住了大黃的嘴,誰知大黃卻忽然将衣櫃給推開了,一頭擠出去猛地拔出了手槍,一下就把安琪拉給敲暈了過去。
“他媽的!活見鬼了……”
大黃滿臉陰沉的擦了把嘴,将安琪拉的雙腿塞回去之後,他也迅速鑽進壁櫥裏關上了衣櫃,但巡邏兵也緊跟着沖了進來,大黃急忙将暗扣鎖緊,防止衣櫃被人拉開。
“這一股什麽味道,像是洗衣粉加泔水……”
一名巡邏兵疑惑的打開了衣櫃,他的同僚說道:“你管他什麽味道,眼睛給我放亮一點,夏懷山那幫人不對勁,一直蹿來蹿去像在找什麽東西,他把咱們帶到這來恐怕沒安好心!”
對方驚訝道:“不能吧?他再膽大也不敢對咱們下黑手吧,再說憑他那點人憑什麽跟咱們鬥啊?”
“你當多寶鎮都是死人啊……”
一人沒好氣的說道:“老子之前親眼看見,夏懷山在後花園抱着安夫人,把她屁股拍的啪啪響,安夫人笑的那叫一個浪啊,他倆擺明是老相好,要是勾結在一起咱們可就倒黴啦!”
“你們倆在叽歪什麽,出去給我搜仔細一點……”
一個女人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等兩名巡邏兵跑出去之後,又有個男人走進來說道:“姐!失蹤的小田到現在都沒找到,估計已經讓人毀屍滅迹了,但夏懷山綁小田做什麽,她不過是個傭人而已啊?”
女人沉聲說道:“小田之前在廚房當監察,我估計是夏懷山他們想在飯菜上做手腳,讓她發現後就給綁走了,否則沒有綁架她的理由,不過老仇的反應很奇怪,他隻說了一句知道了,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有件事我也不明白,你不覺得上面太看重夏懷山了嗎……”
男人低聲說道:“夏懷山固然精明能幹,可要說沒他咱們就到不了翠螺山,這說法也太誇張了一點吧,之前三支探索隊都到了聖地附近,咱們特戰隊還能連他們都不如嗎,會不會是莽爺想借機除掉他啊?”
“這事你不要亂猜,會掉腦袋的……”
女人壓低聲音說道:“老仇來這裏的目的絕不單純,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把夏懷山當回事,可他這次不但聽了夏懷山的話,而且一來就喝酒玩女人,玩的還是他最不喜歡的洋妞,問題可大了!”
男人笑道:“老仇那品味還真是獨特,越惡俗的女人他越喜歡,他有多久沒碰你了,真是浪費啊!”
“要死啊!别亂摸,當心讓人看見……”
女人嬌嗔的拍了對方一巴掌,哀怨道:“人人都以爲我風光無限,根本不知道我背地裏有多苦,他經常十天半個月都不碰我,來了興趣就讓我打扮的跟野雞一樣,那漁網襪穿的我自己都惡心,真怕他把髒病傳染給我!”
男人說道:“好啦!你就忍忍吧,隻要咱們這趟凱旋而歸,你就能去分舵當九天玄女了,咱倆也就徹底自由了,想怎麽恩愛就怎麽恩愛,再也不用伺候那個老混蛋了!”
“大人!搜完了,沒什麽發現……”
“快把手拿出來……”
女人似乎是推了男人一把,趕忙喊了一聲收隊吧,跟着便和男人一塊走了出去,但壁櫥裏的大黃卻是陰陰一笑,男人他還沒聽出來是誰,但女人他卻清清楚楚,正是鬼見愁的小情人張雪莉。
“咔~”
大黃等人
走後便推開了衣櫃,蹲下來摸了摸安琪拉的頸動脈,跟着便将地上的電台給拖了出來,這段時間他特意學了如何使用電台,放在桌子上搗鼓了一會電台便開始工作了。
“70841!70841!我是洞洞拐……”
大黃捂着耳麥走到了窗戶邊,掀開窗簾朝外面看了幾眼,發現老葛正把幾條狗往倉庫裏牽,并沒有靠過來偷聽的意思,而耳麥裏很快就有人驚疑道:“怎麽是你,小雪呢?”
張子餘的聲音非常清晰,他也故意沒提大黃和安琪拉的名字,大黃便低聲說道:“我把她打暈了,小雪得了一種怪病,我覺得應該叫做騷的沒治,你知道這事嗎?”
張子餘答道:“我知道!這是一種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疾病,她一直在避免跟異性近距離接觸,所以她在我們這選擇了當修女,你們應該是出了什麽事,不得不靠近吧?”
“你知道就行了,我目前跟三号在一起,你想幹掉他嗎……”
“真或假?你分不出來嗎……”
“接觸的不多,你是真還是假……”
大黃轉頭凝視着昏迷的安琪拉,張子餘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是真是假對你來說并不重要,你一直是獨自在戰鬥,我沒有給你提供過什麽幫助,接下來可能也幫不到你,所以還是相信你自己的直覺吧!”
“你爲什麽不解釋一下,怎麽會有個三号……”
大黃有些焦躁的瞪着雙眼,但張子餘卻答道:“小卷毛!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彷徨,我也無數次面臨這樣的窘境,但有些事我不能明說,明說就是在害你,你還是放手去幹吧,你赢了我們也就赢了,明白嗎?”
大黃突然狠聲說道:“不用說的這麽複雜,三天!我們最多在這裏待三天,三号一定知道真正的黑屍蟲是誰,你要是真貨就證明給我看,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等着你!”
“我會來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咔~”
大黃猛地關上電台扔下了耳麥,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澆在了安琪拉臉上,安琪拉嗚咽一聲醒了過來,可看到大黃之後立馬掩面痛哭,泣聲說道:“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太惡心了!”
“這是楚若雪的毛病,跟你無關,我知道我的安琪姐是什麽樣的人……”
大黃蹲下來撫摸着她的頭發,說道:“我已經跟張子餘聯系過了,三天之内他肯定會帶兵過來,到時候你帶着王淩峰跟我去村裏,張子餘要是真的夏不二肯定敢單獨來見我們,但他要是假貨就會派兵包圍我們!”
安琪拉慌忙從地上坐了起來,說道:“對啊!這是個很好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們隻要準備好退路就能試出真假了!”
“咱們還得防着王淩峰,到時候你可不能感情用事,現在隻有我們倆可是互相依靠,互相信任了……”
大黃拍拍她的肩膀站了起來,跟着便打開屋門朝外面走去,安琪拉也趕緊擦幹茶水跟了出來,隻看老葛站在後門口說道:“大人!您要的寶貝送來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氣喽……”
大黃笑着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對雙胞胎美女也從樹林裏走了出來,但他卻下意識擡頭望着滿天的繁星,小聲自語道:“相信自己,那老子就隻能把天給捅個窟窿了,當它一回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