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從煤爐裏扒拉出一個烤紅薯,蹲在地上就吃了起來,燙的一邊甩頭還一邊誇贊,沈瓊和沙小紅就坐在他身後的桌邊,望着他可怕的吃相連連搖頭。
“忘了你們倆是女神,瞧不起咱們窮人家的食物……”
大黃吸着手指走到了桌邊,坐下來把腿架在了沈瓊腿上,蔑笑道:“知道怎麽讓女神變女傭嗎,把她從天上拽下來按在泥裏,扒掉她衣服一頓揉,讓她變得比村姑還村姑,她就沒脾氣再挑三揀四了!”
“是是是!您是女神殺手,女神到了您手中都得服服帖帖……”
沈瓊哭笑不得的幫他捶起了腿,沙小紅也笑着在他手上舔了一口,這裏是他們的秘密據點,一棟身在富人區邊緣的小二樓,可以通過地道從後方進來,二樓的密室還經過隔音和防監聽處理。
“老公!我看周靜秀這次是真急了……”
沙小紅倒了杯茶後說道:“周靜秀那性子可傲了,沒想到會幫你做那種事,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膝蓋都青了,雖然沒讓你徹底的得手,但也是怕你提上褲子不認賬,給你留個念想才能細水長流!”
“黑閻羅自己造的孽,根本不怪周靜秀……”
沈瓊也不屑道:“周靜秀被黑閻羅一頓暴打,當個女奴一樣欺負,換成我也得造反啊,不過有一點很可疑,她想脫離仙廟就必須取出蟲母,某非她也想投靠張子餘不成?”
大黃疑惑道:“這蟲母不是控制聖甲蟲的終端嗎,難道蟲母上面還有蟲母,能引爆其它蟲母不成?”
“這是最高機密,秘密就掌握在主上和黑閻羅手上……”
沈瓊神秘兮兮的說道:“黑閻羅身上沒有寄生蟲,但他卻能控制其他人的蟲母,甚至越過蟲母指揮聖甲蟲,究竟是怎麽控制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黑閻羅有個小腰包從不離身,哪怕是睡覺他都系在腰上!”
大黃又問道:“蟲母寄生是不是也得分人,不是任何人都行吧?”
“那不是!蟲母很難培育,蟲母的總數絕不超過二十,神婆就是蟲母的培養皿……”
沈瓊說道:“神婆首先得是陰性血的女性,還得身體健康沒生育過,就這樣成功率還是不到十分之一,而且這東西在男人身上成不了,得在女人身上長大了移植到男人身上,所以仙廟才會綁架那麽多女人!”
“造孽啊!在大仙廟待的越久越惡心……”
大黃收回雙腿說道:“小紅!當初跟你一起追捕花無豔的人,爲什麽隻剩下了你一個,爲什麽要把那些人都調離?”
“那些不是我們的人,收到消息後上面就派來了一批黑仙,整個行動全由他們主導,我們就是打打下手而已……”
沙小紅直起身來說道:“黑閻羅藏匿的暗仙就來自那批人,這件事還是我手下發現的,隻是我們當初都沒在意,上級派人監督我們也很正常,但現在想來很多地方都不對勁!”
大黃急忙問道:“哪裏不對勁,你是親眼看到花無豔被打傷的嗎?”
“不是!我當時脫離巡邏點去方便
,無意中碰上了花無豔,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沙小紅蹙眉道:“可她就好像認識我一樣,一看到我轉頭就跑,但我當時穿的可是便衣,我甚至都沒認出她就是目标,而且等我追上去的時候,有黑仙對我進行了誤導,事後那家夥還怪我沒本事!”
“看來我猜的沒錯了……”
沈瓊彎下腰來說道:“這是黑閻羅在自導自演,他故意放跑了花無豔,再把花無豔的線索給洩露出去,因爲他料定仙廟裏一定有内奸,内奸知道了消息就會去通知夏不二!”
“可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大黃攤手說道:“這可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當時夏不二剛到石牛縣,總不至于爲了引出他的手下,弄出這麽麻煩的事吧,還不如活捉花無豔拿去釣魚,黑閻羅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你再讓我想想,我感覺我快抓住重點了……”
沈瓊起身快步走到了一塊白闆邊,拿起黑筆迅速在上面列舉了幾個關鍵線索,沙小紅也眯起眼念道:“陳安琪!機密!演戲!誤導沙小紅!真假花無豔……等一下,我知道了!”
沙小紅跑過去畫了兩個紅圈之後,激動的說道:“黑仙爲什麽要誤導我,花無豔看到我爲什麽會跑,因爲花無豔是他們的人,所以她才會知道我是誰,而黑閻羅也不是要讓她當誘餌,而是……”
“當内奸!!!”
沈瓊突然跺腳喊了一聲,大黃震驚的站起來說道:“怎麽可能,能跟夏不二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花無豔怎麽會幫敵人當内奸,這不扯蛋嘛!”
“催眠啊!我的親老公……”
沙小紅拽過沈瓊說道:“你面前就有一個典型案例,沈瓊都把愛人給當成仇人了,甚至連性格都改變了,他們同樣可以對花無豔這麽做,用小手術和催眠藥物删改記憶,讓她對夏不二恨之入骨!”
“這……”
大黃瞠目結舌的看着沈瓊,要不是有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他面前,他斷然不會相信小花會叛變,不過他還是困惑道:“可張子餘找到的隻是一個假貨,還讓黑閻羅帶回來了!”
“因爲他們倆互相做局,一起裝傻……”
沈瓊目光炯炯的說道:“張子餘知道黑閻羅會來堵他,故意找了個廢人冒充花無豔,好讓黑閻羅誤認爲抓到了花無豔,但他沒想到黑閻羅也在做局,而且是一個蓄謀已久的大局,難怪他沒有動用後備力量!”
大黃驚訝道:“黑老粗還準備了後備力量嗎,你怎麽不早說?”
“我以爲他想快點逃命嘛,哪知道他這麽陰險啊……”
沈瓊若說道:“真正的花無豔百分百在賭場,我們逃走之後她肯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否則張子餘爲什麽要押走整個賭場的人,連歐陽沐風都給綁了,顯然是爲了掩蓋真相!”
大黃郁悶道:“你不是在現場嗎,看過花無豔的畫像,你還認不出來嗎?”
“等等!我去拿畫像……”
沈瓊跑到書桌邊打開了抽屜,取出花無豔的畫像看了兩眼後,她猛地
轉過身來舉起了畫像,說道:“沙小紅!你别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可是你賭場的員工劉恒燕!”
“什麽?她是劉恒燕……”
沙小紅震驚的說道:“劉恒燕是賭場老闆的妹妹,賭場我也隻去過兩次,第一次去就聽說她讓搶匪打傷了,一直躺在家裏休養,所以我從沒見過她,而且她是前任老白的情婦,她哥就是老白引薦給我的!”
“這下沒跑了,劉恒燕才是真正的花無豔……”
沈瓊走回來扔下了畫像,說道:“前任老白是黑閻羅的心腹,已經去甯遠縣擔任黑仙統帥了,他推薦的人你自然不會審查,也隻有讓花無豔躲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不會被你們發現!”
“黑老粗把花無豔安排在賭場,故意洩露線索讓張子餘去找到,好讓她去石牛縣當内奸……”
沙小紅沉吟道:“這邏輯倒是說得通,可他爲什麽要這麽麻煩呢,直接讓花無豔去聯絡夏不二不就得了,他們自己人隻要對上暗号,哪怕是花無豔自己跑到石牛縣去,他們都不會懷疑!”
“對啊!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大黃拍着手背說道:“張子餘跟花無豔肯定會談起從前,兩人的記憶一旦對不上,馬上就會發現有問題,到時候花無豔還當個屁的内奸啊,催眠又不是徹底洗腦,不然你也不存在叛變了!”
“這……”
沈瓊咬住嘴唇說不出話了,沙小紅又說道:“有一點可以肯定,劉恒燕絕對是黑閻羅安排的人,否則不會出現這麽多疑點和巧合,而且内奸隻有兩種作用,一是搞情報,二是搞暗殺!”
“哥!不如咱們把這事告訴張子餘吧……”
沈瓊急忙說道:“這對他們來說可是緻命的威脅,加上我之前幫過他,張子餘肯定會幫咱們取出聖甲蟲,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再冒險搞情報了,直接遠走高飛多好呀……哥!你怎麽了?”
大黃正愣愣的看着畫像發呆,讓沈瓊戳了一下才醒過神來,說道:“你跑去石牛縣怎麽跟人家說啊,我懷疑你們的花無豔是個内奸,人家還不大嘴巴子呼死你啊!”
沙小紅也說道:“對啊!這隻是我們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還不讓人給打死啊,反正周靜秀現在也準備反了,到時候讓我老公去套她的話,套出有用的消息再去也不遲!”
沈瓊抱起雙臂說道:“周靜秀那爛貨絕不能輕信,她既然有膽量叛變,手中一定有咱們不知道的底牌,反正哥你要防着她點,可别一脫褲子,你什麽都跟她說了!”
“嘁~你真當她是女神啊,不是爲了你們倆,我怎麽會穿黑老粗的破鞋……”
大黃跳下桌子整了整外套,說道:“你們倆收拾一下就回去吧,我得去跟男人婆約會了,但願她别纏着我開房,不然我肯定會有基佬傾向的!”
沙小紅抱住他不依道:“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但老婆隻能有我一個,你不許跟她結婚,一定要把婚期拖到咱們離開爲止,以後還得爲我舉辦一場婚禮,風風光光的娶我過門,不然我就讓你變太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