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判!聽說那小子有點邪門,你可得好好的審啊……”
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男人從側門走了進來,臉上罩着黑仙統領獨有的黑色面具,顯然是剛剛上任的黑閻羅。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老羅……”
沈判官頭也不擡的盯着書籍,橫梁的影子正好擋住了她的身形,即使燈光明亮也看不真切,而她座下的金色歐式木椅,椅背比成年人都要高,再加上超過五十公分高的底座,讓她充滿了女王般的氣質。
黑閻羅答道:“我隻是對他比較感興趣,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材實料!”
“這恐怕得讓你失望了……”
沈判官擡起頭來說道:“一個縣城裏的窮小子,當過三年大頭兵,沒見過大世面,曾因開設賭場被拘留過,還有偷雞摸狗的記錄,最終靠母親的裙帶關系進了仙廟,所以這種人隻是個小滑頭,扛不起你給的擔子!”
黑閻羅沉聲道:“你看過他戰鬥時的錄像嗎,隻用了兩分鍾就掙脫了蟲母的束縛,還敢在自己腳邊上扔手雷,戰鬥直覺和勇氣都不差,這可是個難得的好苗子,你是不是太武斷了?”
“那你爲什麽隻看到了一盤錄像帶呢,其它的探頭正好都壞了嗎……”
沈判官冷笑道:“我看過蟲母的斷須,憑他攜帶的匕首根本砍不斷,他逃走之後有人幫了他,最後把功勞都記在了他的頭上,并且毀掉了其它的監控錄像,隻留下他們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周靜秀?”
黑閻羅挺起了胸膛,但沈判官卻搖頭道:“不知道!沒把握的事情我從來不瞎猜,不過從周靜秀大力推薦他來看,周靜秀的可能性最大,估計她是不甘心被你奪權,想造個戰神出來跟你唱對台戲!”
“判官大人!趙家才已經到了……”
一位外國老管家忽然走了進來,一身高檔燕尾服紳士感十足,等沈判官輕輕揮了揮手之後,兩隊金發女仆立即走進來分列兩側,還有四名魁梧的黑人保镖也跟了進來,鐵塔一般矗立在她身後。
“等着看吧!我很快就會讓他原形畢露……”
沈判官自信滿滿的笑了笑,黑閻羅二話不說就走回了側門,而沈判官抿了一口紅酒之後,垂下頭繼續不急不慢的翻着書,燕尾服老管家則招了招手,很快就看大黃被一位大洋馬給領了進來。
“靠!這麽亮,你們準備給我跳舞嗎……”
大黃遮着炫亮的燈光走了進來,沈判官的眉頭立即跳了一跳,這貨居然穿着浴袍和拖鞋就來了,東張西望的打量着奢華裝修,不但正眼沒瞧她一下,對一幫逼格滿滿的洋仆也視而不見,絲毫不見怯場之色。
“烏拉!我是你爸爸,你的咪咪好大……”
大黃忽然冒出了一句俄語,沖着一名洋妞眉飛色舞的壞笑,洋妞趕忙捂住嘴差點笑了出來,但沈判官的雙眼卻眯了一眯,沒想到他竟能分辨出誰是毛妹,不像沒見過世
面的樣子。
“Please!”
老管家急忙彎腰讓他繼續往前,這貨都已經繞到一名洋妞的身後去了,不過等大黃徑直走到沈判官面前時,見沈判官頭也不擡的翻着書,好似看書看入神了一般。
他便對老管家罵道:“黃毛!你哪個國家來的水貨,不敬根煙來杯茶,還不知道去搬把椅子啊,讓我傻站着幹聊啊,Fuck!”
老管家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下意識看向了台上的沈判官,一抹怒色在沈判官眼中一閃而過,她手上也不知道審查過多少人了,連沙小紅見到她都吓的跟瘟雞一般,唯獨這家夥不把她當回事。
“趙家才!把你自己的情況交代一下……”
沈判官猛地合上書籍擡起了頭來,若是按照正常流程來走,高逼格的場面定會讓鄉下小子自慚形穢,她又高高在上冷着一張女王臉,隻需要再晾他一會,對方便會自亂陣腳,讓她輕易抓住漏洞。
可這貨明顯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奇葩,隻看大黃風騷的撩開浴袍,竟從褲衩裏掏出了香煙跟打火機,抖着毛茸茸的大腿嘚瑟道:“本人性……别男,愛好女,能力強,十八厘米,人送綽号——洪城花崗岩!”
“你給我放老實點……”
沈判官猛地一拍椅子,四名黑人保镖立即面色不善的上前了半步,她指着大黃怒聲說道:“我是仙廟的最高審判官,我在的地方就是法庭,你要是再給我胡說八道,你就别想活着從這裏走出去!”
“審判官大人,請問我哪裏不老實了,我可是把隐私都告訴你了……”
大黃吊兒郎當的點燃了香煙,笑道:“再說了!你真要是想吓唬我,怎麽也該把黑閻羅請出來,讓他帶幾個高手來坐鎮,弄幾個快被你吸幹的黑鬼在這,想告訴我你欲求不滿嗎?”
“你……”
沈判官驚怒的站了起來,可大黃靈又搶先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喝着兩塊錢的假酒,看着盜版的哈姆雷特,說明你是個隻會裝逼的村姑,估計總舵那邊都是些鄉巴佬,不然怎麽會讓你給忽悠了!”
“盜版?”
沈判官趕緊把書翻過來一看,隻見書後貼了一張小标簽,不但把中文的《哈母雷特》的姆給寫錯了,定價還是九塊九的超低價格,甚至連書後的英文字母都帶着重影,簡直是如假包換的山寨貨。
大黃壞笑道:“知道你喝的拉菲是從哪來的嗎,我在馄饨攤上買的,五塊五兩瓶還送開瓶器,我覺着味道不對就給了廚子,沒想到又跑你這來了,喝拉肚子可别怪我啊!”
“你你你……”
沈判官都快讓他氣吐血了,誰知大黃又補了一刀:“你的項鏈是美國火人節的紀念品吧,聽說在火人節上玩過的女人,全都是無底洞,有機會咱倆練練,本帥哥不要緊的!”
“抓起來!給我把他抓起來……”
沈判官猛地砸掉書籍大喊大叫,失态的就像個街頭潑婦一樣。
四名黑人立馬一擁而上,大黃瞬間彈出了手裏的煙頭,正中一名黑鬼的眼珠子,跟着一記撩陰腿又放翻一個,然後抄起小矮櫃上的紅酒瓶,咣咣兩下就砸暈了剩下的黑鬼。
“快來人啊……”
沈判官吓的蹦到椅子上尖叫,大黃又一腳踹飛了黃毛老管家,一把将她從椅子上給拽了下來,按在地上大罵道:“給你臉不要臉,你要是不給我叫爸爸,老子就把你的聖甲蟲扯出來!”
“爸爸!爸爸……”
沈判官望着還在滴血的碎玻璃瓶,毫無尊嚴的叫起了爸爸,但是突然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大黃的後腦勺竟然重重挨了一下,雙眼一翻便暈在了她身上。
兩名黑仙不知何時出現了,将昏迷的大黃給拽開之後,隻看黑閻羅走過來蔑笑道:“沈判官!你不是要讓他原形畢露嗎,怎麽讓自己顯出了原形啊?”
“混蛋!”
沈判官氣急敗壞的踹了大黃一腳,爬起來就叫嚷道:“來人!立刻給我把他拖進房間審訊,所有設備都準備好,今天不把他的老底給挖出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
黑閻羅立即說道:“姓沈的!你最好不要公報私仇,手段你可以盡管上,但他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知道我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哼~根本不需要我動手,這家夥肯定有問題……”
沈判官氣呼呼的往側門裏走去,走進了一間無窗的小房間,房間牆壁已經被刷成了漆黑色,一張冰冷的手術床就放在正中間,幾台進口的儀器擺在兩側,讓一盞無影燈照的纖毫畢現。
大黃很快就被人擡到了手術台上,衣服直接被扒了個精光,心電監護等設備也連在了他身上,跟着就看沈判官打開了一隻醫療險,熟練的開啓了幾瓶藥水之後,挨個抽出來給大黃注射。
“有反應了,可以開始了……”
兩名老外坐在旁邊盯着儀器,黑閻羅也走進來站在了一旁,沈判官上前翻開了大黃的眼皮,确認無誤後又給他打了一陣,沒多久便拍着他的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大黃翻着白眼,迷迷糊糊的說道:“我叫夏……夏懷……”
“夏懷什麽?你到底叫什麽名字,誰指示你來大仙廟的……”
沈判官立刻轉頭看向了黑閻羅,黑閻羅也眯起雙眼上前了半步,而大黃又結結巴巴的答道:“我叫……叫夏懷山,趙家才他媽叫我來的!”
“哼~我就說他有問題吧……”
沈判官得意的冷笑了一聲,繼續拍着大黃的臉追問道:“你跟趙家才他媽是什麽關系,來大仙廟的目的是什麽?”
大黃喘着粗氣回答道:“母……母子關系,她是我媽,非逼我去上班,不然不給我錢花,但……但大仙廟是個好地方,女人特别多,我睡了好多好多,她們還主動勾引我!”
黑閻羅驚疑道:“怎麽回事,難道他們母子改名換姓過嗎?”
“不可能啊!我查過周青的底,她是跟你我同時期的資深信徒,有些人都認識他們十幾年了……”
沈判官也納悶的歪了歪頭,隻好追問道:“你跟趙家才是什麽關系,潛伏在大仙廟有什麽任務?”
大黃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趙家才,趙家才就是我啊,我來大仙廟找女人,然後一起回家,去山坡上捉螞蚱、摘果子、追母狗,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