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斷拍打着岩石,曾經的山坡早被沖刷成了懸崖,小山谷也淪爲了波濤洶湧的海灣,但海灣中卻擱淺着數不清的船隻,大大小小什麽類型的都有,甚至還有解體的貨輪葬身其中,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座海船墳場。
“天呐!這麽多船,我們在海上時怎麽沒看到……”
歐舒然捂着小嘴驚駭欲絕,可等夏不二把手電調成聚光模式,照向海平面的時候,他們不但看不到璀璨的星空,海面上還籠罩着灰蒙蒙的霧氣,夏不二搖頭說道:“這裏是火山背面,所以我們在海上看不到!”
“鲸魚!”
歐舒然猛地往下方指去,隻見一堆船隻的殘骸之中,竟然壓着一頭龐大的座頭鲸,可這頭鲸魚早已經屍變了,下半截身子全都被屍魚給啃光了,無助的在殘骸之中張着大嘴,時不時發出一聲悲傷的嚎叫。
“那艘遊艇好像還能用,我們應該能把它開出去……”
歐舒然下意識挽住了夏不二,興奮的指着一艘白色遊艇,但夏不二卻照着海面說道:“那裏的水流是橫向的,還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否則不會有這麽多船擱淺在這,而且我們一進入霧區就會迷失方向!”
“那怎麽辦?我們總不能在這待上一輩子吧,你老婆還在船上呢……”
歐舒然噘着嘴松開了他的胳膊,夏不二則說道:“我們先從陸地上找到出去的辦法,然後再進來開船,開不了船我們就拆零件,反正貨輪的燃料充足,拼也能拼一艘船出來!”
“那好吧!你也得回去養傷才行……”
歐舒然有些歉疚的咬了咬紅唇,夏不二渾不在意的打開了腰包,從裏面掏出了小急救包,叼着手電幫她清理胸前的傷口,歐舒然面頰绯紅的擋着胸脯,可夏不二又笑道:“幸好沒戳爆,以後還有的玩!”
“去你的!快衣服脫下來給我穿……”
歐舒然嗔怪的踢了他一腳,但夏不二卻說道:“這樣不是挺好看的嘛,身材多棒啊,再說你全身上下我什麽地方沒見過啊,玩都玩過了,還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你就這樣吧!”
“你給我,你個臭流氓……”
歐舒然羞憤欲死的撲了上去,硬是從他身上扒下了浴衣穿起來,結果夏不二隻剩條大褲衩了,還怪模怪樣的系着個腰包,夏不二隻好蹲下來歎氣道:“唉~我好人做到底,送美女送到西,上來吧!”
“這還差不多……”
歐舒然很開心的爬了上去,趴在他脖子上用手電幫他找路,夏不二走回林子裏找到傷他的太刀,讓歐舒然拿上後笑道:“現在可是殺我的最好機會,你用刀一抹我就完了,想不想試試啊?”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宰了你……”
歐舒然惡狠狠地用刀比劃了兩下,見夏不二毫無防備的意思,她又撇着嘴不屑道:“我是不是當我傻啊,回頭殺不了你又要被你欺負一次,再加上欠你的那一次,我還不讓你糟蹋死啊,我才不會便宜你呢!哼~”
“大姐!我欺負你一次救了你三條命,不管欠你多少都兩清了吧……”
夏不二苦笑着搖了搖頭,任勞任怨的在林子裏行走,歐舒然又說道:“你知道強暴是多麽惡劣的行爲嗎,我的清白都讓你毀了,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你讓我以後怎麽去面對他,我這輩子隻有過他一個男人!”
“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體内有半條變異屍蟲……”
夏不二輕聲說道:“吸食紅屍珠可以讓它恢複,同時也會讓我極度亢奮,而且你身上有種讓我控制不住的氣味,我一靠近你就想欺負你,所以我才會問你身上到底有什麽,我覺得這不正常!”
“我…我也覺得不正常……”
歐舒然竟然吱吱唔唔的說道:“你的血剛剛進入了我的傷口,我就感覺自己突然心跳加速,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還有……還有狠狠咬你一口的沖動,但是沒有那方面的沖動,我沒有你那麽禽獸!”
“血?”
夏不二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直接将歐舒然放下來靠在樹上,說道:“你忍着點,我也吸你一口血試試看,不然我們倆永遠找不到真相!”
“你不許吸其它地方,也不許趁機欺負我……”
歐舒然滿臉警惕的指着他,等夏不二不耐煩的點了點之後,她滿臉羞紅的側過了頭去,夏不二立即掀開她的衣襟,埋頭吸在她的傷口上,歐舒然渾身都顫抖了一下,羞急道:“你别亂摸啊,說好不欺負我的!”
“果然是你有問題,你體内到底有什麽……”
夏不二氣喘籲籲的擡起了頭來,眼珠子居然都紅了,歐舒然趕忙捂住胸脯驚慌的搖了搖頭,但夏不二又揭開了自己傷口上的布條,靠過去說道:“你也吸兩口試試看,肯定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我不想吸,你好髒……”
歐舒然愁眉苦臉的靠了過去,閉着眼睛在他傷口上吸了幾下,可很快她便擡起頭來震驚道:“那種感覺又來了,我覺得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好激動,但我體内沒有屍蟲啊!”
“你慘了!我現在控制不住了……”
夏不二雙眼血紅的壓了過去,将歐舒然的浴衣一把扯開,可歐舒然卻用力摳在他的傷口上,疼的夏不二猛然彈了出去,但歐舒然又罵道:“你是豬啊,這種地方也敢胡來,憋到回去再做不行啊?”
歐舒然突然意識到說錯話了,俏臉瞬間紅的像猴屁股一樣,趕忙扶着樹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去,但夏不二卻追上來在她屁股上一拍,戲谑道:“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們回去慢慢做!”
“你滾!别抓我的話柄……”
歐舒然羞憤的捶了他一拳,可等夏不二蹲下來時,她又無法控制似的趴了上去,輕聲說道:“我不恨你了,我身上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問題,但我求求你别再欺負我了行嗎,我真的很愛我老公!”
“那他愛你嗎,他的事你都知道嗎……”
夏不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歐舒然忽然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說道:“夫妻之間誰沒有矛盾和秘密呢,隻要他是真心爲我們這個家好,哪怕守活寡我都願意永遠跟着他,或許嘔~”
“你怎麽了,不會被我弄大肚子了吧……”
夏不二拍着她屁股哈哈一笑,可幹嘔的歐舒然卻臉色巨變,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放屁,哪有一次就中的道理,那晚還是我的安全期,我是被你的血給惡心到了,一身的臭味,髒死了!”
“哈哈~我看你挺個大肚子回家,怎麽跟你老公交代……”
夏不二十分缺德的吓唬她,他自然不可能搞大歐舒然的肚子,可歐舒然被他吓的就跟鹌鹑一樣,臉色慘白的縮着腦袋,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幹嘔了,而且她一看到酸的東西就流口水,包裏還藏了好幾包檸檬糖。
夏不二很快就走回了溫泉小鎮,鎮子裏已經是燈火通明了,不但劍道館裏全都是人,男人們還拿着刀槍劍戟守在門口,一看到他倆便驚呼來了起來,道館裏的人也全跑了出來,可是一看他倆的狼狽模樣,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大人!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弄成這樣……”
大東等人震驚萬狀的跑了過來,夏不二搖搖頭直接走進了劍道館,放下歐舒然之後接過結伊遞來的浴袍,然後将手裏的太刀往地上一扔,說道:“看看這把刀你們認不認識,它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是犬次郎的刀,你在哪找到的,他已經失蹤很久了……”
結伊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太刀的來曆,龍一拾起來之後也跟着點頭,夏不二則拍着龍一的肩膀說道:“龍一!對不起,我沒能把奈奈子救回來,東面的林子裏有很多活死人,她被一個穿着白色喪服的女人誘走了!”
“不!我要去救她……”
龍一目眦欲裂的大吼了一聲,舉起太刀就要往外沖,可馬上就被衆人給攔住了,而結伊則驚訝道:“夏桑!日本的喪服都是黑色的,你看到的女人是不是戴着一頂白色的大帽子?”
“對!是有頂大帽子,像個大燈籠一樣……”
夏不二用雙手比劃了一下,誰知結伊的身體猛然一晃,叽裏呱啦的翻譯了一遍之後,居然把衆人全都給吓的魂不附體,而她也驚恐道:“夏桑!你……你看到的是一位新娘,我們叫她飛頭蠻!”
“飛頭蠻是什麽……”
夏不二滿是古怪的眨着眼睛,沒想到他眼裏的喪服,居然是人家的嫁衣,而結伊又惶恐的說道:“飛頭蠻是日本傳說中的鬼怪,腦袋會飛出來咬人,但這個飛頭蠻曾是小鎮的人,叫做菜菜子,也是災難後第一位出嫁的新娘!”
“到底怎麽回事……”
夏不二皺眉看着她,結伊哀聲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真實情況,菜菜子在出嫁的前一晚失蹤了,她愛人出去尋找她的時候失蹤了,有人說菜菜子變成了飛頭蠻,可看到過飛頭蠻的人都失蹤了,沒想到這件事是真的!”
“是不是出現飛頭蠻之後,這裏才開始陸續有人失蹤的……”
夏不二凝重了起來,結伊果然悲哀的點了點頭,而他又說道:“失蹤的人就是飛頭蠻搞的鬼,失蹤者全都成了它的傀儡,它還會撒播催眠粉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們戴上耳機也擋不住它的催眠,隻有我的花能解除催眠!”
龍一突然跪到了夏不二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夏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奈奈子不能出事啊,我就她一個親人了,求求你了!”
“我會盡全力幫你們消滅飛頭蠻,不過奈奈子恐怕……”
夏不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奈奈子這一去肯定會屍變,況且飛頭蠻手下的傀儡衆多,隻靠他們這點人估計難以應付,但龍一兄妹可是救了他的命,他無論如何都得全力以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