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羅征在内，人族一共有四十人。
剛剛踏足玉清天，直接就隕落了三十多人，存活下來的僅僅隻有七人……
這樣的局面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
“這……是蛇靈王的手段？”女娲無比悲傷的說道。
“是，太上老君說叫做噬空術……”羅征沉聲回答。
太上老君那一縷分魂從羅征頭頂浮出，“這是聖佐之物‘引導空間石’的一門神通，蛇靈王應該早就有準備……”
“難不成那蛇靈王一直埋伏在這裏？”伏羲滿臉警惕的四處張望。
周圍的環境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谧，并沒有任何詭谲的氣息。
太上老君搖頭道，“它不需要埋伏于此，‘有限全知石’可以了解玉清天内的一切，包括你我現在的對話！”
“有限全知石如此厲害？”伏羲瞪大了眼睛。
太上老君則沒好氣的說道，“出發之前我已經向你們說過一遍，你沒認真聽！”
太上老君是通過薛長老了解蛇靈王的一些手段，加上在玉清天潛伏這麽多年，多多少少對蛇靈王的神通有過一些了解，不過他了解的不算全面。
“在出發之前我已知此行生死難料，可沒想到竟兇險到如此地步，”元始天尊痛惜道。
太上老君倒是淡然許多，“他們總算是保留一道分魂在文明之器内，便像我這般在最後這段時間裏當個看客。”
若混沌真的破滅或者讓蛇靈門完成降格，混沌世界内的生靈都将覆滅，在場的人類可都是活了漫長的歲月，隕落的早一些，晚一些倒是沒什麽差别。
在場的幾人尚且沉浸在悲傷中，杵劍而立的東皇面對另外一邊，他看到遠處的猴靈王時忽然“咦”了一聲，“那邊怎麽回事？”
另外一邊的猴靈王原本等待着其他詭谲複原，身爲“孽”曾經的戰友，猴靈王如何不了解噬空術？
這噬空術再強大，也難以對詭谲造成傷害，它隻要靜候猴主們恢複原狀。
可就在這時，猴靈王朝羅征這邊張望了一番，巨大的臉孔上露出怪異的表情，便帶着猴主們狂奔而去。
以猴靈王這般龐大的體型奔跑，大地肯定會震顫不已。
但羅征這邊卻沒有絲毫知覺，另外一邊僅僅有畫面傳遞過來，但沒有任何聲音與氣息的波動，若不是東皇無意中看到，羅征等人甚至都沒能發覺！
“猴靈王……爲什麽跑了？”共工奇怪的問道。
“糟了，要追上去！”女娲睜大眼睛說道。
他們好不容易争取到猴靈門的支持，可剛上玉清天猴靈王就被分割開，這更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結果。
“嗖！”
“嗖！”
伏羲，東皇和羅征三人已朝猴靈王那邊沖了過去。
雖說伏羲和東皇爲了對抗噬空術，消耗了大量的血脈之力，但此刻爆發的速度也不慢，這麽點距離應該眨眼便至。
可他們沖出一段距離後，奇怪的以一幕便出現了。
他們與猴靈王的距離并未拉近，反而越來越遠，不過幾個呼吸時間猴靈王已消失了，可他們似乎還在原地奔跑。
“這裏的空間有怪異！”伏羲說着已伸出手掌。
“嘩！”
數百個黑白雙色八卦朝着遠方映照過去。
這些八卦并未推進多遠的距離，便停在了不遠處的空間上。
“是空間牆！給我破開！”
“轟轟轟……”
黑白雙色八卦在空間牆上爆開。
這無形的牆壁承受了伏羲的攻擊沒有絲毫動靜。
“嗡……”
東皇太一也出手了。
他雙指輕輕一捏，三尺劍芒已躍然在手。
随後停步，轉身，劈斬……
宛若一排太陽順着空間牆劃過去，形成一條長達數十丈的金色河流。
如果沒有東西阻擋，這金色河流可流淌出千萬裏遠，可以想見蘊藏其中的威力。
但任憑這金色河流威力再大，碰到那空間牆後竟無聲無息的停住了，無法存進絲毫，那金色河流觸碰到空間牆時，仿佛被限制在方寸之中，無限被壓縮着。
“怎麽可能……”東皇太一滿臉想不通。
“這是空間引導之壁，”太上老君解釋道，“你們……包括你們的攻擊，隻能無限接近于空間牆，但永遠觸碰到空間牆！”
并不是說空間牆很堅固，隻是這堵牆有一種近乎于無賴的規則！
“這也是空間引導石的能力？”女娲蹙眉說道。
“是，”太上老君點頭。
先前太上老君一再強調聖佐之物的強大。
可人族英傑們掌握了控血秘法，實力前所未有的攀升，也給了他們極強的自信心。
什麽聖佐之物，不過就是更強一些的彼岸信物，有血脈之力強大？
結果便差點團滅于此……
羅征默不作聲的靠近那無形的牆壁，随即便伸出手去。 當他的手靠近空間牆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手指明明應該觸碰在空間牆上，但偏偏空落落的毫無觸感，而視覺上更奇怪，他半截手指仿佛被擠壓在空間中，直接消
失了半截。
待到羅征将手收回，又迅速恢複了原狀。
“這空間牆怕是沒那麽容易破開……”太上老君搖搖頭。 他正在說話時，羅征已毫不猶豫朝着空間牆撞過去，他開始無限接近于空間牆，外人看來他的身體被擠壓在牆壁邊緣不成形狀，不過羅征的身體本身沒有受到任何傷
害。
“這個距離足夠了，破碎吧……”
羅征的聲音從牆的“邊緣”中傳來。
引導空間石構築的引導之壁的确很巧妙，羅征感知之下發現其幾乎動用了時空象限内大部分能力，但身爲起源神血的擁有者依舊能輕松找出克制之法。
羅征的身體忽然扭曲如蛇，同時那無形的空間牆也像波動的水面，開始不斷地扭曲起來。
“咔嚓嚓……”
一陣清脆悅耳的破碎聲傳來，空間牆才扭曲了幾下直接化爲無數碎塊。 這一堵無形的隔閡已然消失，遠處的景物沒有絲毫變化，可折騰了這麽一會兒猴靈王早已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