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到羅征的腳步聲時,如驚弓之鳥般望了過來。
在看清楚羅征後,他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魁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離淵族人是一個相當強大的超級勢力,這個種族極爲完美,在彼岸内又有淵靈族的守護,是諸多超級勢力中最有可能成爲主宰級文明的。
他們瞧不起任何種族,極其驕傲。
可這名離淵族人看到羅征這名人族時,竟懼怕到這等地步,如獵物看到獵人一般。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羅征問道。
離淵族人本以爲羅征是來取他性命的,忽然聽到這個問題,又發現羅征并沒有天大的敵意,他愣了一下後才說道:“那個家夥……那個人類,那個自稱邪神的人類,進入此地後,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屠殺!”
是邪神……
這個答案果然驗證了羅征的預感。
雖說渾源大世界内,諸多種族都會相互屠戮。
可所有人都分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對陌生的對手都保持着敬畏,隻要不是兩族有世仇,甚至會選擇合作。
這個洞穴内的規模比愁殉他們發現的洞穴大很多,裏面的種族也多了許多。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屠戮這麽多人……
“邪神的實力很強,但他也無法一次擊殺這麽多人,你們不會逃跑?”羅征問道。
即使飓風刮起,這些種族也是能逃走的。
被飓風帶走,總比死在邪神手中好得多。
提到這個,離淵族人臉上的驚懼之色越來越凝重,“他,他的彼岸信物太怪異了!那是一個世界!他在那個世界如魚得水,我們根本逃不掉,隻能被他玩死!要不是我的彼岸信物是假死獸,我也必死無疑!”
假死獸是一種彼岸生靈,生活在十一重天内。
彼岸内的活物很難馴服,但淵靈族掌控了十一重天,自然有的是辦法。
不過假死獸本身并不強大,很少有人去融合這件彼岸信物。
當初離淵族曾委托耳鼠幫忙拍賣假死獸,即使價格相當合理,也沒有賣出去幾隻。
有些彼岸境在修煉第二種道之真意後,會選擇融合一隻假死獸,當這件彼岸信物被激活後,體内世界的氣息和丹田的氣息都會被屏蔽掉,整個人陷入假死的狀态。
無論是用靈魂感知,還是其他手段探查,都死的很透徹的樣子。
邪神一次性屠戮了這麽多種族的族人,他根本懶得一名名查探,邪神根本不在意有漏網之魚。
于是這名離淵族人逃過了一劫……
可這些貼在傷口的黑色四腳小蛇還是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想要将這些四腳小蛇剝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世界……”
羅征的瞳孔微微閃爍,同時問道:“愁殉兄聽說過類似的彼岸信物麽?”
文明之器并不是一個世界,它是代表着一個文明,連接着整座青玉之城。
在青玉之靈的幫助下,羅征能夠得到整個青玉文明的幫助,所以在飓風中,青玉之靈從文明之器中取出了翼王的那片羽毛。
“血色降臨。”愁殉吐出了四個字。
“什麽意思?”羅征好奇的問道。
“我太明山的山主所擁有一件降臨類彼岸信物,但降臨的不是某個東西,而是一個特殊的世界,”愁殉接着說道,“這樣的彼岸信物,都是母世界中的至強者才能擁有,這什麽邪神……”
“就是那名黑衣青年,”羅征說道。
愁殉愣愣的瞪着羅征幾個呼吸時間,那黑衣青年終究沒有當衆提及過自己的名字。
想到羅征體内世界誕生如此恐怖的存在,他内心也是一陣無語,當真是妖孽生妖孽。
“這邪神也隻在色界十三天内活動,拿到這等彼岸信物的可能性恐怕不大,”愁殉搖頭說道。
羅征的目光望向那些黑色四腳小蛇,随即問道:“要我幫你弄下來嗎?”
“别!你别碰!我自己慢慢将其煉化就好!”離淵族人聽到羅征的請求臉都黑了。
這些四腳小蛇的特性極爲怪異,剝離時會出現痛不欲生的痛楚,饒是強如離淵族人都無法忍受,他循序漸進才煉化了四條,但他身上還有十多條四腳小蛇,隻能花時間一點點的煉化了。
如果羅征強行将其扯下來,他恐怕直接被疼的昏死過去。
羅征本來想琢磨一下這四腳小蛇,這樣子的确不方便,離淵族人對他還是非常戒備。
聳了聳肩膀後,羅征便帶着藍情和愁殉從山洞内退了出去。
“羅征兄,這邪神如此有天賦,你在體内世界中不曾察覺?”在渾源大世界門口,這個疑惑就藏在愁殉的心中,現在終于有機會問出來。
任何人對自己的體内世界都是絕對掌控的,羅征當然也不例外。
“當然察覺,而且他還算計過我,想将我滅殺,”羅征微微一笑道。
藍情和愁殉齊刷刷的瞪了瞪眼睛,這樣的家夥的确是膽大包天,他們的體内世界中倒是不曾誕生這樣的奇葩。
“不過他也幫我穩固體内世界,幫了我不少忙,”羅征說道:“我兌現承諾,便将他釋放出來。”
羅征沒想到邪神的本性不曾有絲毫改變,離開體内世界後更是變本加厲,一切都是命也。
愁殉沒有繼續追問。
他認爲邪神這般強大,肯定不正常,應該與羅征的體内世界有關。
不過再問下去,恐怕涉及到羅征的一些隐秘,羅征恐怕也不好回答。
出了山洞後,三人繼續朝核心地帶前行了一段距離後,又在地上挖洞等待飓風過境。
當飓風再度停歇時,三人再度爬出洞穴。
就在這時,藍情和羅征同時感應到什麽,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兩人的感應之中,鳳歌與霍澤出現在南邊五百裏處,正朝着飛速狂奔着。
眼下飓風已停歇,如此高速移動,要麽他們在追人,要麽正在被追殺,羅征與藍情不約而同傾向于後一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