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秋寒煙也知道這希望渺茫,并沒有做更多期望。
等到這隐者神通時限一到,恐怕就是拼命的時候了……
月白誠端坐之下,已運轉劍運永恒真意,入定之後整個人已進入了真意之海。
秋易雖然口口聲聲說不可能求到援軍,但他和月白誠一般入了真意之海。
羅征端坐之下,也開始醞釀劍運永恒真意。
可他醞釀之際,臉色微微一僵。
無論他如何在心中默誦,竟無法凝聚出絲毫劍運永恒真意!
“是因爲禦劍印麽?”羅征在心中猜測道。
他驅動騰蛇劍釋放出來的那些劍絲,威力極爲恐怖,别說是初入彼岸的黑戎族人了,恐怕是秋寒煙,秋勝水這樣的人物也無法抵擋。
激發出騰蛇劍這等威力,羅征以爲毫無代價,現在看來自己是想錯了。
就不知自己是不是永遠無法運用這道之真意,仰或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
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好在羅征并不是隻有一門道之真意。
他念頭微微一轉,一絲絲自然的氣息逸散出來,現在他隻能用道法自然真意回真意之海了。
……
……
宮殿正門前方。
爛醉如泥的明軒被扔在了青磚鋪砌的台階上。
明軒正在買醉之際被強行帶回來,他借着酒勁大發雷霆。
那些宮殿護衛們雖然實力高強,但一個個都低着頭,面無表情注視着自家少爺。
明軒這幅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台階之上,萍姨,蘭姨還有淩霜緩步走下來。
蘭姨看到自己兒子這樣子,那雙柳眉輕輕一蹙,輕挪蓮步,已到了明軒跟前,玉手輕輕在明軒額前一拂,讓明軒爛醉的酒勁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軒的神志雖然恢複了清明,但他依舊沒有好臉色,隻是冷冷說道:“娘親将孩兒招來,不知有何事?”
蘭姨微微一笑道:“娘親找到辦法了……”
她話沒有說完,明軒就打算了母親的話,“找到辦法了,找到辦法了,娘親這話對我說了何止百遍!孩兒知道娘親爲了孩兒煞費苦心,可一次次讓孩兒失望未免太過殘忍!”
明軒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隻是他陷入絕望之後,又屢次失望,性格變得十分偏執,自然不願意配合。
“這一次……”蘭姨又開口。
但明軒扭頭就準備離開。
淩霜眉頭一皺,身形一晃而過,攔在了明軒跟前,淺淺一笑道:“堂哥,你能聽蘭姨把話說完?”
“不聽!”明軒拂袖說道。
“那聽我把話說完?”淩霜又笑道。
“更加不聽!”明軒又道。
他雖這麽說,但沒有挪出腳步,看到淩霜這詭笑,他似乎覺得這一次與往昔不同。
“我也陷入了大漩渦了,”淩霜說道。
“什麽?”明軒一愣,看着淩霜眼睛頓時睜大了。
“而且有人破掉了大漩渦,”淩霜攤攤手,“我說的都是實話,要是明軒堂哥不信的話,自己離去就好了……”
明軒聽到這話,哪裏還想着離開?
他耐下性子聽淩霜将真意之海的事情說了一遍,等到淩霜說完之後,他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如遭雷擊一般,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霜妹,這種事情你可不能戲耍堂哥!”
淩霜搖搖頭,“自然不會。”
“那這人他現在哪裏……”明軒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淩霜忽然變臉,說是騙他玩的……
就在這時,淩霜感覺自己眉心的小劍微微一動,便道:“他剛剛入了真意之海,我現在進去!”
淩霜隻能感悟到羅征入海,一旦羅征遠去,她也很難找到他。
淩霜便尋了一處地方,迅速運轉道之真意,陽魂便入了真意之海。
“嘩啦……”
随着她的真意小船凝結出來,就看到羅征正在調轉船頭,來回飄蕩着。
看到這一幕,淩霜的心稍稍一喜,看樣子他還是在等自己啊……
“羅征,我有事情相求……”淩霜說道。
羅征則微微一笑道:“正是巧了,我也有事情相求,而且很危急。”
淩霜臉上露出奇色,連忙問道,“什麽危急之事?”
“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道劍宮?”羅征問。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她雖然博學多才,但道劍宮這樣的小勢力在人族中多如牛毛,她自然未曾聽聞過。
“位于七星州,距離三疊關很近,”羅征補充道。
“我知道三疊關,然後呢?”淩霜還是有些不懂。
“這道劍宮是秋陰河老前輩所開辟,也屬于太一天宮下屬勢力,但有彼岸境大妖作亂,我被圍困在道劍宮以北三千裏,大約隻能堅持五天,五天之後恐怕就很麻煩了……”羅征盡量簡短的說道。
“你已經入了母世界!還被困在了七星州!爲什麽不早說!”淩霜頓時急了。
羅征微微一笑道:“不知小霜剛剛有什麽事情相求?”
“那事情以後再說!我……我這就退出真意之海!你等着我!”淩霜連忙說道。
她印象中三疊關位于母世界的邊緣,是通向混沌的出口,那裏距離太一天宮可不近,五天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她不想有任何耽擱。
還沒等羅征反應過來,淩霜的真意小船便消散在羅征跟前。
從淩霜進入真意之海到離開真意之海,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蘭姨,萍姨還有明軒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淩霜則開口說道:“那羅征好像遇到麻煩了,在七星州中被彼岸境大妖圍困,隻能堅持五天時間……”
萍姨,蘭姨臉色微微一變。
能夠救明軒的可隻有這一家,别無分号。
若像淩霜說的這樣,羅征真的死了,明軒就是徹底沒救了。
“七星州緊鄰三疊關,五天時間,太緊了,我讓我夫君出馬!”
蘭姨也是果決之人,念頭一轉之下,已下定了決心。
先前爲了救兒子,她也失望了許多次,即使羅征真的是個騙子,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嘗試。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她已化爲一道遁光飛遁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