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臉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滿臉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布滿了污漬,顯得十分邋遢。
賴華北等人念想了一路,憧憬着自己在道劍宮中的日子。
這魁梧男子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朝他們潑下來,羅征尚且還好,但賴華北這十人的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
“楚,楚宮主,你怎麽能如此說話,”一名青衣男子也覺得臉上挂不住。
魁梧男子淡淡一笑,從地上爬起來,朝着賴華北等人緩步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道劍宮下轄十三學宮,其中葬劍宮,妖劍宮,破劍宮皆爲一等學宮,怒劍宮,上劍宮……這些是二等學宮,排在最後的凝劍宮就是爲了接收你們這些奇奇怪怪方式加入道劍宮的人,留在凝劍宮中不過是浪費你們的生命而已,你們确定要加入?”
聽到這話,賴華北第一個忍不住了。
魁梧男子的一番話,就像無形的巨手,直接捏碎了他的夢想。
“外界都傳拿到道劍宮的衣冢,就能成爲道劍宮的子弟,看樣子道劍宮是不打算兌現這承諾?”賴華北質問道。
魁梧男子輕輕一笑,“道劍宮放出去的話,自然沒有不兌現的道理,你們若是願意留在凝劍宮,我自然是歡迎的……”
“可你剛剛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麽意思?”賴華北氣憤不已的問道。
魁梧男子聳聳肩膀,“我說的是事實而已。”
道劍宮在七星州偌大的勢力,自然交織着極爲複雜的人情關系。
七星州中許多大家族都希望将自己人塞入道劍宮中,出于種種考慮道劍宮無法拒絕這些家族。@^^$
原本道劍宮下轄十二學宮,破例就在後面多加了一座凝劍宮,變作了十三學宮,那些無法推脫但天賦各方面又不夠的纨绔子弟們,自然就被塞進了凝劍宮。
而通過發掘衣冠冢進入道劍宮的人,同樣也會加入凝劍宮。
就像這魁梧男子所說的那般,道劍宮就是一個塞垃圾的地方……
賴華北等人知道了真相後,都非常的憤怒。
羅征則是神色如常。!$*!
早在天墉城的時候,羅征對道劍宮的規矩就十分置疑,隻是當時他不好潑賴華北的冷水而已。
無論哪個大勢力都需要發掘最優秀的弟子,若尋常天賦的弟子也招收在内,隻會浪費資源,神域是如此,母世界中同樣也是如此。
“現在你們還想加入其中麽?”魁梧男子臉上又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
賴華北捏着拳頭,擰着眉毛,咬了咬牙說道:“我加入!”
天墉城的其他人也知這個機會得來不易,若現在回天墉城的話可是天大的恥辱。
“我也加入!”
“我加入!”
“我願意加入……”
其他人也緊随其後說道。
魁梧男子看着這些人誠摯的臉色,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可憐之色:“好吧,既然如此,你們登記之後就去後院吧,但願那些小惡魔們能夠消停一下……”
就在衆人準備跟随那兩名青衣男子登記時,這魁梧男子又說道:“記住了,我叫秋勝水,就是凝劍宮的宮主,若你們碰到了麻煩,最好不要來麻煩我,盡量自己解決。”
說完這位宮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聽到這番話,衆人心中又是一陣無語,心神忐忑的登記之後,各自領取了一份銘牌,也許是凝劍宮不受重視的緣故,整個流程都極爲簡單。
那兩名青衣男子将衆人帶入了後院,便告訴他們這裏就是凝劍宮的居所,旋即也頭不回的離開了,似乎在懼怕着什麽一般。
凝劍宮雖然不受重視,但也是按照一座學宮的規模建造,宮中後院亦十分寬闊。
就在賴華北等人還站在原地發呆之際,後院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唿哨聲,自後院的各個角落中就有二三十名身穿青衣的青年緩步走出來。
看着這些青年面露不善之色,羅征的眼睛也是微微一眯。
“嘿嘿,才過了半個月,又有人不知死活加入凝劍宮,看樣子你們多半不是七星城的人,”爲首的一名長發青年輕輕笑道,聲音中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
“七星城的人才沒有那麽蠢,咱們凝劍宮惡名之外,打死他們也不敢來,”另外一名銀發青年臉上也挂着怪笑。
賴華北站在最前面,盯着爲首的青年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們……你們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凝劍宮有凝劍宮的規矩,加入凝劍宮的第一步,就是讓你們知曉規矩……”
就在這長發青年還在說話之際,羅征已扭頭向外走去。
“羅征兄,你去哪裏?”賴華北急了。
賴華北看似這一行人的主心骨,但他碰到麻煩的時候,第一時間還是指望羅征。
羅征并未理會賴華北,他一路快步小跑,飛也似的追上了那兩名青衣男子。
這兩名青衣男子看到羅征追上來,面露奇怪之色問道:“這位朋友,你有什麽事嗎?”
羅征面帶笑意問道:“我想問一下,凝劍宮中有什麽規矩?若宮中弟子動手之下,會有什麽懲罰?”
兩名青衣男子對視了一眼,他們當然清楚後院中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才會走了那麽急迫,那些小惡魔們雖然天賦尋常,但一個個後台極硬,也是凝劍宮惡名在外的罪魁禍首。
“我們凝劍宮倒是沒有太多的規矩,但弟子之間切磋,隻要不出人命即可,”這青衣男子回答道。
幾乎所有加入凝劍宮的弟子都要經過那群小惡魔們的洗禮,隻有少部分人才能堅持下來,大部分人熬不過一天就選擇退出凝劍宮了。
今年已有差不多上百人選擇退出。
“謝謝,明白了,”羅征點點頭,再度朝着後院走去。
兩名青衣男子也微微搖了搖頭,“此人也是不信邪,現在若是離開,恐怕還能免受皮肉之苦,那些家夥們可是……”
這兩人顯然也吃過不少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