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更加奇怪了,“難道你不是母世界中的人?”
“嗯,”羅征應了一聲。
反正真意之海中彼此也看不到對方,羅征也沒有必要刻意隐瞞自己,對方也不可能猜出自己的來曆。
“讓我想想,你來自于天綠州,還是斬鬼一族,不,斬鬼一族的人體型可比你大多了……”這女子猜測道。
羅征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的來曆,他心中已有了另外一番主意。
既然這些家夥敢在真意之海中劫掠其他人的魂丹,羅征同樣也能劫掠。
但他一個人顯然是無法完成。
若是想要讓自己的肉身踏入真意之海,那自己的靈魂就必須先退出真意之海。
即使依靠自己的肉身劫來的魂丹,也無法傳遞給自己的靈魂。
通過這個女人,倒不失爲一個辦法……
這個念頭一旦産生,就無法遏制了,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些人前行的速度不慢,十五隻小船已經化爲一個個小黑點,漂浮在蔚藍色的星海上。
這女子還在孜孜不倦的猜測羅征的來曆,羅征卻說道:“我們跟上去,追上那些人。”
“怎麽?你還想他們來搶你一頓?”這女子問道。
“不,我會想辦法還你魂丹,”羅征說道。
“還我魂丹?不用了……”這女子淡淡笑道,以她的地位,區區幾枚魂丹倒也不曾放在眼中。
羅征則正色說道:“不止是還,我會弄到更多的魂丹,但需要你的幫助,你可以配合我麽?”
他這一番話,倒是讓她有些疑惑。
明明是一個來自于母世界外的家夥,而且還是一窮二白,他打算怎麽弄魂丹?總不可能去搶奪吧?就憑他一個人去搶?
“你打算怎麽弄魂丹?”女子也來了興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羅征說道。
既然如此,這女子也沒有多問,而是催動真意小船跟在羅征後面。
這一前一後兩艘小船,也逆着真意之海向前挺近。
不斷地前行之下,真意之海的風浪也越來越大。
一陣陣朔風刮過來,更是讓羅征的體表産生一絲絲刺痛,但他依舊屹立在船頭,不疾不徐的跟着前面的那些船隊。
“母世界之外的那些家夥,聽說都是一些莽夫,他們的靈魂普遍不強大,你好像跟他們不一樣,隻是第一次進入真意之海,就有把握沖過第一段線,”這女子好奇的說道。
“也許,”羅征應付道。
“這裏距離第一段線已經不遠了,”那女子說道。
行進了不短的一段距離後,真意之海中的星光越來越濃郁,海水中泛出的寒意也越來越冷冽。
“差不多了,”羅征随即說道:“你繼續跟上那些家夥,我要離開一會兒。”
“什麽?”女子微微一愣。
“你等着我就好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羅征又問。
“我……你叫我小霜就好了,”她回答道。
來真意之海的人多多少少對外人都有一絲戒備,她顯然也不會告訴羅征自己的本名。
“好!”
羅征點點頭,便讓九五二七将自己從真意之海中拖出去。
想要快速脫離真意之海的通行做法是施展一道破幻咒,但這破幻咒顯然是母世界中才有的手段,若是借助九五二七的幫助,倒是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嗡……”
随着一陣震顫,羅征與那艘小船同時消失在了“小霜”的面前。
小霜也不知道羅征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倒是想看看這家夥能玩出什麽花樣,便是很聽話的尾随在那些家夥的後面,繼續朝着第一段線挺近。
……
羅征從真意之海中脫出之後,念頭微微一動。
那紅眼女童已出現在自己身邊。
上一次羅征是通過這紅眼女童的火焰煅燒,才以肉身進入真意之海。
可這樣的鍛體羅征曾嘗試過不少次了,爲什麽單單這一次能讓他進入其中?
其中的原因,就連九五二七也說不明白。
雖然九五二七擁有本主的記憶,可它終究不可能如本主一樣睿智。
現在羅征也是再度嘗試而已……
“逢!”
那女童的眼睛眨巴了兩下,一株株紅蓮已圍繞着羅征盤旋而起,将他完全包裹其中。
這修煉塔應該是無法承擔女童的烈焰,但她幾乎是天生的控火者,能夠将灼熱的氣息完全收攏,不會燒毀這修煉塔。
灼熱的氣息徑自灌入了羅征體内,他的體表再度産生驚人的變化。
一道道金色泷漩将他包裹其中,而包裹在他的紅蓮已化爲一片紅色的火海……
羅征很快就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獨特的狀态中,他十分清晰的察覺到,自己隻需要進一步就能進入火海,而退一步,就能回歸現實!
“原來并沒有什麽奧秘,看樣子肉身進入這種狀态後,我便能自如的踏入真意之海,”羅征心中說道。
“呼……”
沒有任何猶豫,羅征已落入了這紅色的火海之中。
陽神踏入真意之海時,感受到的是透徹靈魂的寒冷,而肉身踏入真意之海,感受到的則是酸軟的灼熱感,仿佛自己在夏天和冬天跳躍一般。
“上一次我已經越過了第一段線,要追上那些家夥,就要順利而下……”
“嘩啦!”
羅征的雙臂展開,如同一條靈活的遊魚,順利而下之下,更是在水面上接連二三的彈跳,這速度快的驚人,不用兩三個呼吸,他已越過了一段線。
“看!從一段線那邊跳過來一隻魚!”
“怎麽可能,一段線左右兩側完全是兩個世界!”
“好像不是魚,而是一個人……”
“這更不可能……”
比起一個人而言,他們恐怕更願意相信那是一條魚。
一段線對于所有的大圓滿真神而言,都是一個難以逾越的瓶頸,辛辛苦苦越過了這個瓶頸還往回走?他們從未聽說有人這麽幹。
更要命的是此人并沒有真意小船,就這般赤裸着在海中泅渡,完全超出了他們的常識,一個個在一段線旁徘徊的人們都是長大了嘴巴目送羅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