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挨了一鞭,自己的箭頭留下鋸齒狀的傷口。
對于曾經的她而言,這點傷勢隻是眨一下眼就能恢複,根本不用去處理。
可現在卻能要了她的命!
将傷口處理好後,明薇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其他的流放者,還有幸存的荒神也主動朝着羅征圍攏過去。
還有處于保護中的小芸和浮初,都跟了上來。
這一戰太過于慘烈了。
荒神隕落了四分之三之多,而流放者也隕落了将近一半。
不過典獄長一族也被擊殺了差不多兩百人!
衆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再度望向羅征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若不是羅征以一敵三,力克典獄長一族的婁冰婁笛和白社幻,這一戰的結果恐怕不好說。
畢竟光是一個白社幻,就拖住了好幾名流放者,其中更是不乏符二,池義這樣的強者。
而婁笛一開始就被羅征擋住了,倘若真的讓婁笛将他的實力完全施展開,配合其他黑袍人那就更加棘手,形勢很可能一邊倒。
那麽現在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是他們所有人了……
“啪!”
明薇重重的拍了一下羅征的肩膀,臉上帶着笑容,“雖然猜到了一點,但沒想到你這小家夥藏的這麽深!”
在衆生平等下還能施展出如此神通,的确讓他們難以置信!
金老随着衆人走上前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苦笑道:“别說明薇你了,就是我這個老家夥也沒發現。”
其實金老心中已經想明白了。
衆生平等畢竟是混沌古神布置的神通,他設立的規則絕不可能是小小一個羅征能逾越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羅征的血脈問題……
這神通多半是混獨古神的血脈神通,所以才能輕松逾越另外一個混沌古神的規則,不受衆生平等的限制。
金老心中猜明白了,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羅征能夠引領他們繼續前進,這是金老樂于看到的,他現在心中除了欣慰,就是欣慰。
他甚至覺得不管母世界中,黎族的情況有多糟糕,有羅征在,終究是有那麽一絲希望的,若能從這裏離開,他勢必已自己最大的能力追随羅征這位少主。
這一戰不少人都身負重傷,甚至有上十人缺胳膊斷腿。
那些傷勢較重的人,已經沒有了戰鬥力,隻能将他們先行留在這裏。
若是能夠解除衆生平等,斷掉的胳膊和腿,都能迅速長回來……
像明薇等人傷勢相對較輕,隻能服用一些尋常的傷藥治療,治療的效果自然很一般,所以衆人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前行,而是留在原地休養。
“婁笛,婁冰,白社幻這三人是守舊派的中堅力量,他們剩下的人肯定不會再主動出擊,一定會死守在平等祭壇,已不足爲懼,”小芸說着,看了羅征一眼,莞爾一笑,“何況……我們還有羅征!”
小芸當初隻是指望羅征牽線搭橋,通過流放者們完成複仇。
她也沒想到,這個外來者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大殺器。
這些叱咤風雲的流放者,竟然會反過來指望羅征,想一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看樣子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終于能重回母世界了……”
“還是多虧了羅征!”
流放者們眼中放光,燃起了希望,距離成功隻在最後一步了,難免都有些激動。
小芸看着那些橫屍在周圍的族人們,神色之間則隐隐有些悲傷。
這場戰争就是她引來的,她的确就是典獄長一族的叛徒。
守舊派與自由派的争端,最終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也不是小芸希望看到的。
可是想想屈辱而死的父母,小芸眼中的悲傷漸漸褪去,或許造就這一切的都是冥冥中的定數。
原地休整了一天後,衆人再度前行。
實際上他們與典獄長一族交戰的地方,距離核心處“平等祭壇”已經非常近了,不過七八裏的路程。
就像小芸判斷的那樣,典獄長一族已經失去了主動出擊的勇氣。
他們甚至沒有派人查探戰況,因爲根本不需要。
小芸所說的“平等祭壇”,就是廣場中央的那個圓盤。
平等祭壇的周圍,那些整齊排列的命燈熄滅了一大半,典獄長一族的族人看着那些熄滅的命燈,臉上盡是各種哀傷。
“白社幻,婁冰……”
族長站在熄掉的命燈前方喃喃說道,滿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每一盞命燈的熄滅,就代表一個族人的逝去,這麽多命燈都滅掉了,意味着他們派遣出去的族人已被盡數滅殺。
這些族人是他們典獄長的精銳,他們被滅殺,意味着典獄長一族已慘敗。
“族長,我們還在!”
一名黑袍人掀掉了黑袍,露出其中的蒼蒼白發,這名黑袍人亦是十分蒼老。
“對,我們還能一戰!衆生平等之下,我們的實力不會比白社幻他們弱小!”另外一名老者也掀掉了黑袍站了出來。
留在這裏的族人們,差不多都是守舊派中的老弱病殘,在衆生平等之下,再弱的人也會被平等,與強者的能力差不多,唯一影響他們的就是經驗和武技等手段……
“說得對……”族長點點頭,費勁的睜開了眼睛,咬牙說道:“我們還能一戰!”
随即他從平等祭壇的一側邁步走過去。
不遠處那名守墓人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靠牆而坐。
“敗了?”
守墓人随口問道。
族長點點頭,“是。”
守墓人歪着頭思索了一下,“你們獲得了墟的恩澤,所謂的衆生平等其實一點都不平等,他們居然還能擊敗你們,這些流放者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他們很快就回來了,還望閣下出手相助,”族長拱手說道。
之前族長還能将希望寄托在白社幻他們身上,現在這守墓人似乎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守墓人淡淡的點了點頭,“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出手,但是……别指望我爲你們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