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連科和王龍兩人交談正酣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是趙思思,她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崔家和王龍身上的時候,出其不意掙脫王龍手下控制。
趙思思并沒有逃走,因爲她很清楚,這麽多人的情況下,自己根本無路可逃,而且就算從街上逃掉,以王龍現在的能力,找到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
她必須要想一個真正解決的對策。
崔連科,這也許是她唯一的希望。
雖然她的内心,極其不情願和崔家人有任何交集,畢竟曾經也是有過不愉快的過節的。
可是,如果被王龍帶走,那自己的人生就徹底到頭了。
她隻能硬着頭皮,跟崔連科開口了。
趙思思隻說了這一句話,空氣就安靜了。
崔連科的目光看着她,趙思思低着頭,隻覺得渾身不自在,根本不敢擡頭。
她本以爲自己和崔永堂算了之後,再也不會和崔家有任何聯系,誰曾想到,現在自己卻竟然有求于崔家了。
“你想幹什麽?”
崔連科冷冷的說道。
“崔老,王龍殺了我爸爸,現在又想把我帶走,請崔老還我一個公道。”趙思思一狠心,咬牙說道。
是啊,不管能不能有效果,必須要說了,哪怕是一根稻草,自己也要抓住。
說完,趙思思的心跳的很快。
這可是關系到自己人生結局的時刻。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人生,被王龍,崔連科這些人左右着,趙思思的心裏就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呵呵,一派胡言!”
崔連科臉色一變,冷冷說道。
趙思思的心頓時,就冷了下去。
這結果,幾乎早已在她預料之中了。
“崔老,你是江陽市最有威望的人物,也是最能代表公平的大人物,還請你能主持正義!”趙思思穩了穩心神,強打起精神說道。
她的語氣苦澀别扭,畢竟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恭維别人的話,但是今天爲了自己的安危,也隻能如此了。
她這些話看起來是誇贊,但是其實也是在提醒崔連科别忘記他自己的身份。
果然,被趙思思這麽一說,崔連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了,臉上不由端莊嚴肅了幾分。
這家夥雖然本質上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至少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尤其是此時還是在公共場合,很多人看着這裏呢。
“王龍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崔連科隻能裝模作樣的向王龍問話。
說實話,王龍現在并不慌,一點也不慌。
從一開始趙思思說話的時候,王龍就沒有慌,他怎麽會害怕一個趙思思呢,所以,他并沒有讓人阻攔趙思思。
“哈哈,崔老,這臭丫頭的話你也相信嗎?事實上是這樣的!”
王龍把之前在包間裏說的話,又給說了一遍。
“他說謊!”
趙思思此時不能再忍了,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我們根本沒有偷他的東西,也根本沒有車禍,是他在皇津酒吧裏殺了我爸爸的!”
“呵呵,想知道誰說謊,其實很簡單,隻要看一看死者的屍體就行了。”崔連科說道。
“我爸爸的屍體……”趙思思說到這個,心裏一下子又難過無比,有那麽一刻,她精神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也不想再抗争了,可是,她必須要堅強起來,“我爸爸的屍體就是被他藏起來了,他心虛不敢交出來!”
“呵呵,不好意思,我可沒有藏你爸爸的屍體。”
王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不但沒有藏你爸爸的屍體,我反而還做了好人,讓我的手下好心好意把你爸爸的屍體送去了殡儀館,我可不像你一樣,丢下自己爸爸的屍體不管不顧,隻顧着自己溜之大吉……”
“你,你說謊!”
趙思思氣壞了,王龍不但說謊,而且還侮辱自己對父親的感情,這是趙思思決不能忍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自己怎麽可能會丢下爸爸的屍體一個人溜走。
“呵呵,是不是說謊,可不是你說了算,崔老,我這就聯系我的手下,讓他們把證據發來,到時候誰對誰錯,就一目了然了。”王龍說道。
“嗯,這樣最好!”
崔連科點點頭。
王龍也不含糊,拿起手機就撥了電話出去。
“小江,你們在殡儀館現在怎麽樣了……嗯,事情辦妥了?已經火化了?那就好,這樣吧,你把殡儀館的火化記錄拍個照發來給我,是的,就是現在……”
很快,王龍就收到了一張圖片。
“你們看,這是殡儀館的火化記錄,這死亡原因一欄是不是寫着車禍?這可是官方記錄,有着嚴格的審查程序的,想造假那是不可能的。”
王龍展示着手機裏那張圖。
“火……火化?”
趙思思喃喃的說道。
她隻覺得心裏陡然一下子什麽東西被抽走了,火化,就意味着爸爸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帶着他的樣子徹底消失了。
“你,你爲什麽要私自把我爸爸火化掉!爲什麽!還有,我爸爸不是車禍,你造假!你爲什麽這麽做!”一向柔弱的趙思思這個時候也熱血上湧了,悲憤讓她忘記了害怕,她沖向王龍。
“我明白了,你是害怕被發現,你在毀滅證據,你太卑鄙了!”趙思思終于明白了,内心的憤怒到達了極點。
那一刹那,她不僅是憤怒,心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王龍太可怕了,這種人把自己算計的死死的,自己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這個念頭,讓趙思思有那麽一刹那,渾身發冷。
“住手,在我崔某人面前,你還敢如此放肆!”
一聲喝令,崔連科正義凜然的瞪着趙思思,“滿嘴謊言的臭丫頭,王龍先生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恩将仇報,有我崔某人在這裏,就決不允許這種荒唐事情發生!”
“崔老,真的不是這樣的,你請再聽我說……”
天真的趙思思,還想抓住一線希望。
“滾開,你這無恥的女人!”
就在這時候,一個青年沖上來,狠狠一撞,趙思思摔倒在地。
“你這種無恥的賤女人,有什麽資格跟我爺爺講話!”沖上來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崔永堂,崔永堂冷笑的看着趙思思,“早就知道你是這種人了,也幸好當初你反婚,我還以爲你反婚會生活的很好呢,哈哈,原來越過越差了,看看你現在,就跟一個要飯的瘋婆子乞丐差不多,哈哈哈,看到你這樣,我心裏真是很開心,你不是跟那個吊絲了嗎,他人呢,現在在哪裏呢?你當初跟他走,現在他怎麽沒來幫助你呢?”
趙思思一怔。
陸原?
想到陸原,她的心裏突然就湧出複雜的感覺,你說要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吧,可是那次在别墅裏發生的事情,陸原把媽媽帶走要挾她,讓她心寒。
可是要說是恨吧,趙思思也恨不起來。
他現在在幹嘛呢?
陸原此時正随意的靠在牆上,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剛才給你們打電話的就是王龍?那個因爲車禍住院,省城裏來的專家邱醫生手術治療的王龍?”
“是啊,就是他,就是他命令我們去殡儀館做這些的啊,根本不管我們的事情啊,剛才我們也按照你的吩咐回他的話,穩住了他,還請饒了我們吧!”
跪在地上的,正是王龍派出去殡儀館的兩個小弟,兩人臉上鼻青臉腫,顯然被很嚴格的教訓過。
“少主,我們就是在火化爐前找到他們的,差一秒就送進火化爐了,已經查過了,就是你要找的趙寶良的遺體。”
陸原沒有接話。
默默來到旁邊一個蓋着白布的遺體面前,呼,白布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