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彩雲起初左右搖擺着遊移不定,或許是靈界修士看它的眼神太過于熾熱,最後終于慢慢的飄向了囚籠外,霎時間守在投影大陣外的五十多位修士歡聲雷動,他們猶如一隻隻傳聲蟲,不停重複着前一位修士的話語:“轉移了!真的轉移了!轉移出囚籠!”
顧輕羽和穆簡行一個盯着天象,一個盯着大陣,誰都不敢有半分松懈,直到天空中的彩雲逐漸化成透明,靈雨降下,顧輕羽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可惜了那場靈雨!”
已經将兩百多塊替換一遍的穆簡行聞言直起腰道:“慢慢來,總會和他們一筆一筆的算清。”
靈雨足足了半個時辰,五十多位修士便歡呼了一個多時辰,等到靈雨落盡,大陣的光罩退去,楊厚福從法屋内從容走出來的時候,衆人便呼啦啦的湧了過去,圍着楊厚福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确定楊厚福的确是貨真價實的煉虛修士後,便是紛紛開始恭喜他,更有與他熟識的修士調侃道:“厚福厚福果然是福澤深厚!”衆人哈哈笑成了一片,一掃往日不敢努力修煉的陰霾。
顧輕羽和穆簡行相視一笑,十二年的辛苦終于沒白費,不過趁着大夥兒都在,剛好打聽此行貪狼星的目的。
“諸位道友,你們中有沒有道友聽說過,萬年前的貪狼星與現今的貪狼星是否有區别?”
穆簡行這話問的有些突兀,一下子把五十多位修士問住了,他們之中要麽上土生土長在囚籠内,要麽是在幼年(幼崽)時被域外天魔扔進囚籠内,誰都沒有遊曆過貪狼星,不知道貪狼星現在是什麽模樣,而萬年前他們或還沒出生,或還沒開啓靈智,貪狼星什麽模樣就更不知道了。
“就沒有傳說、據說、相傳之類的故事流傳下來嗎?”顧輕羽趕忙補充引導。
被顧輕羽這麽一問,倒是有不少人族修士紛紛點頭道:“有的。”
“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顧輕羽盤膝坐下,露出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前輩愛聽自然可以。”衆修士雖然不明白兩位前輩爲何會對流傳在坊間的故事感興趣,但還是都盤坐下來,推舉出一位能說會道的修士,給他們講解貪狼流傳了萬年的故事。
這一位不愧是大家公認的能說會道,别說是傳說、據說、相傳,就是道聽途說他都繪聲繪色講的精彩紛呈,從沒聽過這麽多傳說的妖修,就是聽多了這類故事的人修也忍不住啧啧兩聲:“原來曾經的貪狼星這麽輝煌過!”
在旁人的添加補充中,故事一講就講了七天,雖然沒具體提及,曾經的貪狼星屬于大、中,小中那類星球,顧輕羽則認爲,在神魔大戰期間,能一下子派出上百位大乘修士作戰,絕對不是一顆小星球能擁有的實力,所以這顆星八成就是她要找到天樞貪狼星,但封印會在哪裏呢?
夏鋒恰在此時似是想起了什麽,接過話道:“我六歲被查出靈根,被扔進囚籠前,一直生活在星官府,小時候的我常聽老人們哀歎,星官府邸有寶貝啊!殺千刀的域外天魔占據了星官府邸,是想挖斷我們的根啊!但星官府邸究竟有什麽寶貝,作爲凡人,他們是說不清的,如今想來大概是在破壞元脈吧。”
元脈有再生能力,想要徹底毀去元脈,就必須毀去元脈的靈魂,元靈!
顧輕羽不認爲九阙神君的封印會這麽弱,輕易就暴露在域外天魔的眼中,但想想天地大陣的命運,所以星官府邸還是要去探一探的。
顧輕羽擡頭看穆簡行,恰巧他也轉頭看她,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繼續聽一衆修士們高談闊論,或許是移開了壓在心頭,無法專心修煉的大石,一衆修士們談興正濃,漸漸的從講故事演變至了相互交流修煉心得上,卻不知,因爲一場靈雨,使得全星球展開了搜捕。
域外天魔作爲曾經星海域的一員,盡管經曆了逃亡和變異,但骨子裏依然刻着星海域的标志,所以才能輕易撕開星海域的天幕,攻打進來,所以他們也有煉虛天象,隻不過,他們終究變異成了邪魔修,所以他們的靈雨微微帶了點腥臭,如果不近距離接觸,倒也未必能聞到這點差異,囚籠内修士的的煉虛天象也就蒙混過關了,但偏偏最近有消息傳來,下界飛升起來天命之人會趁着一千年開啓一次的星官府邸開啓的日子到來,會前來一探貪狼星,所以整顆星球加強了戒備,投影點雖然偏僻,但天象一出現,便有煉虛域外天魔前去查看了一番,得出結論就是修士已潛入貪狼星,而且還明目張膽的在貪狼星突破了化神,于是剛好趕到貪狼星的戈天勃然大怒,下令嚴查修士入侵貪狼星。
顧輕羽和穆簡行自然不知道囚籠外的世界因爲他們的緣故加強了戒備,等一個月後衆修士心滿意足的結束談經論道,各自回轉洞府閉關修煉後,顧輕羽和穆簡行才重新幻化成域外天魔的樣子,找了人迹罕至偏僻角落,讓小界在禁制上開了扇門,施施然的走出了囚籠。
星官府邸其實是貪狼星最大的坊市,據傳遠古時期,貪狼星官便是在這裏羽化成仙,而據說如今城中代表整顆貪狼星的巨大狼型雕塑,便是星官羽化前的府邸,當年穆簡行第一次踏上貪狼星,重山就是因巨大狼型雕塑而觸發了化神契機。
當時他們覺得化神雷劫反正不會引起域外天魔注意,與其找個人迹罕至,無元氣的地方,多消耗小界的能量,還不如進囚籠,減輕暫時得不到能量補的小界負擔,誰曾想重山的化神雷劫與衆不同,還是引起了域外天魔的注意,龍涵這才化形而出震懾衆天魔。
如今再臨星官府邸,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但穆簡行在距離星官府邸千裏之外,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