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啦!”沈家築基修士大急,水柱頂端的人速度太快,他根本沒看清是什麽人,那人的遁光便要飛出他的神識範圍了。
他急的抓出一大把傳訊符,連珠炮般的說了一大堆話,然後把傳訊符一張張的發了出去,接着祭出飛行法寶,朝着遁光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輕羽負手站在海船的船頭,這一年,她馬不停蹄的四處尋找紫萱,可每一次尋到她的藏身地點的時候,總是撲了個空。
她都不知道該贊她一聲聰明機智,還是該說她狡兔三窟太狡猾,但總得來說,是君家太無恥,逼得她太緊。
“不用太擔心,從沈家子弟傳回來的信息來看,紫萱很快就會進入沈家海域了,到時候,我們就能見到她了。”不知何時,穆簡行已站到她身旁,習慣的伸手摟了摟她,以示安慰。
“我知道!她是紫韻師尊的轉世,雖幾經轉世,補全了受損的神魂的她已非她,但她的本質不會變,她一定可以安全到達白鹭洲。”她絮絮叨叨的說着,掩蓋着心裏的擔憂,連一個小法術都無法釋放的她,一旦被君家抓住,隻有待載的份。
蓦然,有一道遁光,擦着她神識的邊緣,快速的劃過,因是遁光太遠,太快,她隻模糊的判斷出,這道遁光屬于金丹真人。
她的心沒來由的狠狠跳了下,緊接着便看到一枚傳訊符飄然而至。
穆簡行一伸手接住傳音符,順手捏碎,沈家築基修士焦急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快快快!找到紫萱了,但被人抓走,那人速度太快,我沒看清是誰,此刻她正抓着紫萱,往東邊飛去了。”
沈家築基修士的話又快又急,但顧輕羽比他更急,傳訊符裏的話還沒全說完,橘子花飛行法寶已升空而起,急速遠遁的同時,不忘關回頭吩咐道:“把船開過去,接應我們。”
東邊,是君家的海域,不用猜,抓走紫萱的,絕對是君家的人。
紫萱隻聽見耳邊的風在呼呼的吹,如同一把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切割着她的肉身。
被金丹真人禁锢在手中的她,不能動,也不能躲,更不能調動微弱的靈氣,抵禦風刀。
厚厚的污垢雖遮蓋住了她的臉色,但緊閉的雙眼,和緊咬着嘴唇的雪白貝齒,無一不在訴說着她承受的痛苦,和她的倔強。
重山四隻爪子緊緊的扒住紫萱,身體往帷帽裏縮了再縮,盡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在沒辦法逃走之前,他隻希望,擄走他們的金丹真人,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然而,事實往往與願,紫萱被重重扔到甲闆上的時候,他也被人從紫萱懷裏拽了出來。
“六階陰狼王。”君悅拎着重山看了看,嘴角泛起妩媚的笑意,有着這兩隻在,她就不信他會不從她。
她甩手将重山關進困獸籠内,擡頭望向天空,在她的神識範圍内,已出現兩道遁光,一道紅綠相間,一道金紅輝映。
來得好快!她真心的贊了句,她想要的道侶果然不同凡響。
她好整以暇的找了椅子坐下,伸手将紫萱攝在手裏,一腳踩在困獸籠上,隻要他敢忤逆她的意思,她就要這兩隻好看。
要知道,她爲了他,不顧被他傷着的身體剛剛痊愈,也不顧她爹的反對,偷偷的溜出來,守在君家海域和沈家海域的交界處,一守便是大半年,她的所有幸苦付出,都隻是爲了能得到他。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果然逮到了水靈根爐鼎,還多了頭六階銀狼王,郎君,連老天都在幫她,他怎麽可能不是她的呢!再說,她君悅想要的東西,可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她得意的看着兩道遁光停在她面前,柔柔的說道:“郎君,做我夫君,我便把他們還給你。”
穆簡行一張俊臉瞬間變成了黑臉,這女修得有多無恥,自己已經說過已有道侶,還這般恬不知恥,一貫的溫文爾雅在他身上褪去,整個人冷得如同萬年的玄冰,“道友,我再聲明一遍,在下已有道侶,還請道友立刻放了紫萱和重山。”
“是嗎!”君悅風情萬種的伸手撩了下額前的碎發,用腳踢了踢困獸籠,重山發出的痛苦嗚咽聲,讓她很是滿意。
她又随手掐了幾個清潔術,讓紫萱那張毫無人色的小臉呈現出來。
或許是做了玉昆真君的親傳弟子,就連那份護短,顧輕羽也十成十的繼承了下來。
重山的嗚咽聲,紫萱蒼白到發紫的小臉,讓她的眼裏頓時湧起殺意,鳳栖随着她的心念浮于身前,她的手輕輕的按了下去。
“你敢!”君悅有些氣惱的跳起來,這女修簡直目中無人,真以爲她是吃素的,她倒要看看,是她的法術快,還是她殺小女修來得快。
紫萱想掙紮,想告訴兩位前輩别答應,在年前,她被帶到拍賣會的時候,她就抱着必死的心,現在這樣死去,遠處做爐鼎被人折磨死來得強。
但她根本就動不了,隻得拼命的眨着眼睛。
敢!不敢!對于顧輕羽而言絕對是敢的。
《七弦殺》直接攻擊對手識海,以她現在元嬰中期的神識強度,擊殺金丹中期修爲的君悅,絕對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隻是當年在巫皇陵受被七龍珠攻擊識海,知曉了識海被攻擊的痛楚後,她曾暗自告誡自己,若不到生死存亡之際盡量慎用《七弦殺》殺敵。
現在想救下紫萱,必須一招要了君悅的命,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七弦殺》。
顧輕羽沒有片刻的遲疑,铮铮的琴聲驟然響起,《七弦殺》化作細細的牛毛,從她指尖傾瀉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