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次賊老天在打盹,又或許是賊老天心情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句話,這一次大逃亡顧輕羽是人品大爆發。不但在出發前繪制出了二階中品的疾行符和火龍符各十幾張外,小界的三次随機傳送居然都沒有掉進妖獸窩,而且更加沒有偏離去天虛城的方向。
當天虛城城門上的三個大字和馮掌櫃胖胖的身形同時出現在她的神識範圍内的時候,顧輕羽知道生死隻在這一瞬間。
她将儲物袋中剩下的補靈丹一股腦兒的塞入嘴裏,僅剩的三張疾行符也毫不吝啬的貼在身上,剩餘的火龍符也同時扣在手中。
天虛城城門前原匆匆趕路的修士們對着追逐的一老一少紛紛選擇讓道,修爲高的築基修士浮在空中看着他們,修爲低,煉氣修士則紛紛躲避,怕殃及魚池之災,至于偶爾路過的金丹真人更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對于這一現象,在兩個世界生活過的顧輕羽表示理解,在這個弱肉強食利益至上的修真世界,冷漠是普遍存在的事實,求人不如求己,這裏顧輕羽一路狂奔最真實的想法,如果這一次她能不死,她唯一的念頭便是變強,變強。
神識中馮掌櫃已近在咫尺,縛靈索已如毒蛇出洞。同樣的縛靈索,在煉氣和築基修士的手中威力卻有着天壤之别,若明威手中的縛靈索是條大蛇,馮掌櫃手中的縛靈索則是條巨蟒,翻騰着滾滾靈氣奔着她而來。
顧輕羽手一揮,十幾條火龍迎着巨蟒便沖了上去,但她也知道再多的火龍也隻能阻擋一下馮掌櫃的腳步,離天虛城城門還有幾十裏的路,光憑這一阻擋她根本來不及到達城門,而守城的虛天宗弟子也不會沖出來幫她脫離危險。
她轉身面對巨蟒站定,小界已經爲她沉睡過去,這一次隻能靠自已,面對着這短短的幾十裏的路她必須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一件件法器從儲物袋中飛出,不管是來自凡俗界還是九哥那裏得來的,不管有用沒用通通飛了出去,同時她額前的汗如黃豆般噼裏啪啦的掉落,的臉色由白轉青,但她咬着牙,榨幹丹田内的每一絲靈力,在身前迅速的結一道成厚厚的屏障,尾随着火龍沖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巨蟒撞擊在屏障上,靈氣炸開,顧輕羽象斷了線的風筝,搖搖晃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抛物線,嘭的一聲摔落在虛天宗守城弟子的腳邊。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一塊下品靈石出現在守城弟子的面前。
“我要進城。”聲音嘶啞,但帶着如釋重負的輕松。
衆人才一緻低頭向下看,十一二歲的小女修如破布娃娃似的躺在他們腳下,大口大口的鮮血正順着嘴角往下滑落,但她的眼睛亮得猶如夜晚天空的繁星。
馮掌櫃跳下飛劍,緊走幾步,伸手便欲抓躺在地上的顧輕羽。
“道友。”守城的虛天宗弟子中終有一人磁忍,跨前一步,攔住馮掌櫃道:“這裏已是天虛城,城中禁止一切鬥法,這位道友已交了入城費,已算入城,所以前輩若與這位道友有何恩怨請出城再鬥。”
說罷又指了指城門前立着的石碑,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道友請。”
馮掌櫃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顧輕羽轉身便走,後者露出個艱難的笑容,她賭的便是這些自恃甚高的名門弟子不會讓她在他們眼前被抓走。
然而她的笑還沒來得及收起,便聽到從城裏傳出一道優雅動聽的驚呼:“五妹!”
而城外傳來另一個冷冷的聲音:“顧輕羽!”
所有的笑瞬間凝固在唇邊,顧輕羽的心頓時瓦涼瓦涼的,就象數九寒冬呆在四處漏風的房子裏。
原來所謂的賊老天好心情是在這裏,她是整個劇情的炮灰,命運齒輪上的一環,她的命不該死在多寶樓裏,所以賊老天大發慈悲,放她她順順利利的逃出多寶樓。
看着兩大絕色美女的靠近,顧輕羽牽動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現在還死不了。
女主,女配,外加一個炮灰,這人物都聚齊了,這劇情還得照舊。
白蓮花嫡姐就是白蓮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會放過體現她溫柔善良的一面,她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顧輕羽身邊,急切的詢問道:“五妹,那個人是誰?怎麽把你打傷了?跟大姐說說,大姐爲你報仇。”
咳!大姐,你是不是關心錯了方向,現在最關心的不是我的傷嗎?這是顧輕羽現在腦子裏最清晰的想法。然而一絲激動莫名從心底湧起,這應該屬于原主,雖不及在凡俗界将軍府裏的三分之一,但顧輕羽同樣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她還沒死,現在還不需要報仇。”冷冷的聲音屬于顧微羽,随着聲音一顆散發着淡淡清香的丹藥已浮在顧輕羽的嘴邊。
女主的丹藥都是上品丹藥,療效耿耿的,不吃白不吃,顧輕羽的腦子裏隻蹦出了這句話,丹藥就順着咽喉滑入腹中。
暖暖的感覺瞬間将疼痛驅趕走了幾分,她掙紮着坐起:“大姐,三姐,我現在想睡覺。”
顧錦羽的秀眉不由得蹙起,這什麽話?以她的性子,現在不是因該抱着她痛哭一番,然後求自已爲她大抱不平嗎?
而顧微羽則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打量顧輕羽。
依然是記憶裏的人,記憶裏的容貌,隻是那雙眼睛雖因傷重而微眯着略顯無神,但眼神是卻是那般的清澈。顧微羽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真的變了嗎?就象沿叔說的那般,因爲自已的重生而改變嗎?那麽自已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顧錦羽雖有一千個不願,但誰讓她溫柔善良的名聲在外,隻得讓跟着她一起進城的幾位師兄弟将顧輕羽帶進城,安排客棧。
而顧微羽站在天虛城的城門口一動不動。
直至她身旁的黃蕊捅了捅她道:“師姐,他們都走了。”
她才驚醒,城門前剛看過一場熱鬧的衆人已紛紛散去,耳畔中隐約聽到有人嘀咕:“這人好奇怪,自已的親妹妹重傷了還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你看看那位大姐,心急火燎的把妹妹送進了城。”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那位大姐是我們虛天宗元嬰真君的弟子,在我們宗門裏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善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