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對不起,我有事急着要趕過去,等下次吧。”煉氣五層男修匆匆的收拾着攤位,準備開溜。
“欸……”
顧輕羽的話剛到嗓子眼,張偉波已經伸手拉住男修開口道:“道友什麽事這麽急,東西我兄弟已拿在手裏,你隻需報個價,我們把靈石一付就完事,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男修身體一頓,然後一拍額頭道:“三十下品靈石,道友快點,我真的有急事。”
“什麽,這小棍要三十塊下品靈石?”張偉波的嗓音提高了一倍,劈手奪過顧輕羽手中的小棍輸入靈力,但小棍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你看看,你看看,這小棍寶器不是寶器,靈器不是靈器,靈氣又輸不進,真不知道,它怎麽值三十下品靈石了。”
男修郁悶的想要吐血,擠着眼不斷向顧輕羽求救,而他周圍的攤主時不時的對他瞟過一眼同情的目光。
顧輕羽自然知道攤主不是真的有急事,他隻不過是忍受不了張偉波的話唠而以,但她不是暴發戶,靈石多得沒處花,有人幫她砍價,她何樂而不爲。
見求救無效,男修咬咬牙道:“十七公子,我們散修生活不易,這的确是從一個古修洞府裏得來的,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用處,十七公子你看着給個價吧,隻要合适,這位道友就拿走。”
張偉波點點頭,掂了掂手中的小棍道:“這東西也不知道有啥用,若依我看一塊靈石都不值。”
男修握了握拳,磨了磨了牙,要不是城中不允許鬥法,要不是家裏還有一個凡人妻子,一個剛剛引氣入體的女兒,他真想把這小子修理一頓,然後一走了之。
“不過這東西既然能被我兄弟看中,說明這件東西還是有其一定的價值,要不十塊下品靈石如何。”
雖說是在詢問男修賣不賣,但沒等他答應,張偉波已催促顧輕羽道:“兄弟,付賬付賬,五塊下品靈石。”
男修松了口氣,還好,還值五塊下品靈石,不是真的一文不值。
顧輕羽卻在心中爲張偉波點贊,這标準是小販們的克星,上街必備的好閨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省了幾十塊下品靈石,顧輕羽還想轉一轉,買點補氣丹,解毒丹之類修士必備的物品。
卻聽一個溫和的男聲道:“十七又在欺負人啦,嗓門大我老遠便聽到了。”
循着聲音望去,隻見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正含笑看着他倆。
他的身邊還站着兩男四女,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修爲有的煉氣五層,有的煉氣六層,甚至煉氣七層,他們衣着華貴,腰間的儲物袋都是鼓鼓囊囊,一看便知出身非富即貴。
作爲多寶樓的夥計,顧輕羽自然認得這幾位經常光顧多寶樓的大主顧,渡凡城最有錢有勢張,杜,葉三家的嫡子嫡女。
說話的正是張家家主嫡子張澤波,七人中唯一的煉氣七層修士。
“三哥。”張偉波上前恭敬的行禮道:“我沒有欺負人啊,我隻是在買東西讨價還加,你說是不是。”
他沖男修詢問道,在張澤波面前,他的話唠病還是有所收斂。
男修還沒開口,張澤波笑道:“就你這張嘴,我還不知道,跟我走去多寶樓,免得在在惹事。”
“我沒有……”
張偉波剛想分辨,卻被顧輕羽打斷:“大哥去吧,我一個人轉轉就行。”
“吆,張十七公子什麽時候跟個小夥計稱兄道弟啦!”杜家四小姐出言諷刺道。
“他原本隻是旁系,跟散修沒什麽區别。”葉三小姐跟着嗆聲道。
“你們……”張偉波頓時漲紅了臉。
“大哥,再見。”顧輕羽卻早一溜煙,跑得沒影了。她沒必要跟這幫修二代置氣,讓張偉波難做,自己也落個沒趣。
她在人群中往回走,她記得在轉角處有個黑衣女修,煉氣六層,她的攤位上擺放着許多盛放丹藥的玉瓶,她也不象其它攤主那般大聲吆喝,她安安靜靜盤膝坐在攤位後等顧客自己上來挑選。
顧輕羽站到她攤位前時,她也隻擡眸看了她一眼,繼續一言不發的低頭打坐。
攤位前擺放着一張價目表,上面清清楚楚标明着養氣丹,解毒丹,辟谷丹三中丹藥下品,中品的價格,而且最下方還注明:不還價。
每一個盛方丹藥的玉瓶上同樣标明玉瓶中盛放的是下品,還是中品的某某丹藥和數目,讓人一目了然,但這攤位上唯獨沒有上品丹藥。
顧輕羽拿起一瓶下品養氣丹,倒出一顆色澤圓潤的養氣丹,她挑眉看了眼黑衣女修,見她紋絲未動,顧輕羽聞了聞手中的丹藥,又拿起中品養氣丹的玉瓶,倒出丹藥,同樣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這下她确定了她剛開始的感覺,這裏的下品養氣丹優于多寶樓的下品養氣丹,略次于中品養氣丹,而中品養氣丹同樣優于多寶樓的中品養氣丹,略次于上品養氣丹。
顧輕羽皺着眉撫摸着玉瓶良若有所思,然後猛的擡頭,眼裏有着豪賭一場的狂熱,她一字一頓的傳音道:“你是煉丹師。”
黑衣女修身體一震,猛然掙開眼,眼中的寒芒如萬道利箭,連同着煉氣六層的威壓一起嗖嗖嗖的射向顧輕羽。
顧輕羽隻覺得如掉冰窖,寒意冷飕飕的從腳底直往身體裏鑽,幸好她天天用七弦殺鍛煉神識,神識甚至比煉氣六層的黑衣女修還強,《琴心》在全身運轉一遍,才将冰冷的殺意驅趕出體外。
她執着的與女修對視,繼續傳音道:“我沒有探究你秘密的興趣,我隻是想找個人合作。”
“合作?”或許是顧輕羽稚嫩的臉龐在她煉氣六層的威壓下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女修過了很久才開口詢問道。
“是的,我想學習制符術,學成之後我想找個人代我售賣符菉。”
對于顧輕羽的坦率,黑衣女修微微有點驚訝,在修煉資源越來越匮乏的現今修真界,一門傳承代表了什麽,誰都心裏清楚,在這個女孩嘴裏就這樣輕易說了出來。
的随即她又冷冷的說道:“你還沒有開始制符,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讓人如何相信。”
“你有疑問正常,其實我也不放心你,不如我們各自發個心魔誓,發誓在築基以前誰也不會說出對放是煉丹師還是制符師。”顧輕羽提議道。
(本章完)